平靜的夜,悄無聲息的下起了雨。
綿綿細雨,潤物無聲,滋養著渴望被澆灌的土地。
整個世界,仿佛都已經被溫柔和朦朧的夜雨所包圍。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又夾雜著淡淡青木花香,這些氣味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一切是那麼美好與浪漫。
一聲驚雷突然響起,天地仿佛被驟然間撕裂。
隨即陷入了無邊黑暗,好像吞滅天地的漩渦,將一切都吞噬了。
狂風夾著暴雨,如密集的子彈般瘋狂地砸下,打在人的身上,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身處暴雨之中,就像一片孤舟在驚濤駭浪中顛簸。
巨獸的利爪,一次次將人推向無儘的深淵。
在風雨肆虐中,人的掙紮顯得如此微弱與可憐。
雨水漸漸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世間萬物,隻有心中堅定的溫柔與深情。
這樣的暴雨,讓人感覺難過,惶恐,以及不安。
戀人相依相伴,又讓心裡湧起麵對艱難險阻的勇氣。
這樣的夜晚,是神秘、浪漫,激情的!
好奇心與探索欲,隨暴雨而行。
經曆了一場猛烈的暴風雨後,仿佛經曆了一次洗禮,逐漸恢複了寧靜與平和。
夜空被洗淨了塵埃,深邃而明亮,像是被重新描繪過的畫布,靜謐壯美。
雲層也漸漸散去,隱隱約約的銀光灑下來,仿佛是暴風雨過後的溫柔慰藉。
樹葉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輕輕搖曳間,水珠便滴落而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訴說著暴風雨中發生的經曆。
地麵上,雨滴漸漸停止落下,隻剩下些許水窪和濕潤的泥土,散發出生命的氣息。
狂風暴雨後的祥和柔美,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
許若琳伏在嚴初九的胸膛上,身體慵懶得一動也不想動,心裡卻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平靜。
怎樣才算深情?
許若琳覺得現在這樣也不夠,挫骨揚灰可以,萬劫不複也無所謂。
好半晌,終於緩過勁來的她,這才抬起自己的手,體貼又輕揉的拭去嚴初九額上的汗水。
“哥,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
“就是和我……這樣!”
嚴初九撫著她纖長的烏黑秀發,“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才是女孩?”
“我不後悔呢!”許若琳微微搖一下頭,然後聲音更低的說,“你不要笑話我呀,其實我這些天,都不太敢想你,一想都是馬噻克!”
嚴初九有些吃驚,“琳妹,原來你這麼澀的啊?”
許若琳羞得不行了,忙抱緊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裡麵。
“我也不想,可是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仿佛中了邪,著了魔一樣,就是喜歡!從沒想過誤打誤撞的喜歡,愛意那麼濃烈!”
嚴初九有些慚愧,“我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許若琳幽幽的說,“你不需要知道,隻要接受我,不要嫌棄我就好!”
嚴初九苦笑,“可是我已經……”
許若琳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說,我隻要愛你,彆的我不管,也不想知道。我隻相信,往前走,路的儘頭會是溫柔和月光。”
嚴初九暗裡歎氣,一不小心,自己就變成渣男了!
唉,你們以為做渣男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嗎?
是的,快樂得以前根本不敢想。
戀愛沒了可以再談,但良心沒了,可以談更多!
(小姨:好,不要怕,大膽去做,剩下的交給報應!)
嚴初九擁抱著柔光若膩的許若琳,半天後才輕喚一聲,“琳妹!”
“嗯?”
“你在想什麼?”
“腦袋很空,什麼都想不到!”許若琳慵懶的感歎,“或許是因為太過滿足吧!”
“那……我們繼續?”
“啊?”許若琳被嚇得花容失色,“你,你還……”
嚴初九問她,“你剛剛不是說做夢都在想嗎?”
許若琳苦著臉說,“哥,我雖然喜歡你喜歡得不行,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有點粗魯啊!”
嚴初九疑惑的看向她。
許若琳低聲在他耳邊說,“你都簡直把我當成彆人的女朋友那樣,我……受傷了呢!”
嚴初九忙問,“傷哪兒了,嚴重不嚴重,快讓我看看!”
許若琳終於沒辦法溫柔下去了,伸手狠擰了他一把。
……
……
嚴初九最終沒有再上路。
車是自己的,不是彆人的,必須得好好的珍惜與愛護。
可不能當成彆人的車那樣,往死裡開。
見許若琳行動不便的樣子,要留她在莊園過夜的,可她堅持要回去。
說是夜不歸宿,爺爺肯定著急,下次再想出來見麵就難了。
嚴初九食髓知味,也希望細水長流,便同意了。
不過不讓她自己開車回去,因為她喝了酒,就算鄉下地方不會查酒駕,那也不能違反交通規則的亂來還!
加上她還受了傷,那傷口他看了的,挺嚴重的,路都走不大動了。
嚴初九就讓她把車留下,自己開車把她送回家。
許若琳覺得這樣挺好,下次自己來找他,在爺爺那兒就可以找來開車這個理由了。
嚴初九將許若琳送回尾坑村的時候,許世冠還沒回家。
看到許若琳走路一瘸一拐的,嚴初九暗罵自己一聲,然後直接橫抱起她進了屋。
將她放到床上,替她換了睡衣們,又蓋好被子。
嚴初九才體貼的問,“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許若琳誠實的說,“想!”
嚴初九便準備脫鞋子上去陪她。
許若琳卻又接著補充,“可我又怕影響你的身高!”
嚴初九沒聽明白,“什麼?”
“因為爺爺看到你在我的床上,肯定會打斷你的腿!”
嚴初九汗了下,承認她說的是事實,可嘴上還是很勇,“我才不怕他哩!”
許若琳搖搖頭,“可我怕他被氣得爆血管!”
嚴初九無奈歎口氣,“那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許若琳低聲說,“……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嚴初九不解,“為什麼?”
許若琳一臉畏懼的看著他,“遭不住你啊,簡直……像牲口一樣的,我得休養幾天!”
嚴初九忙說,“我可以忍住的!”
許若琳搖頭,“但我忍不住呀!”
嚴初九哭笑不得,又很是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頭一回!”
許若琳握住他的手,“沒關係,我雖然受了傷,但也痛並快樂著。”
兩人又膩一陣後,嚴初九這才回家。
也幸好他走得快,因為他前腳剛走,許世冠後腳就回家了。
不過回來也沒用,已經被偷家,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
嚴初九回到自己家後,發現小姨已經回來了。
不過並沒有睡下,顯然是在等他。
兩人閒聊幾句家常後,蘇月清原本想跟他說說李美琪與許若琳的事情,但又感覺不合適,最終就忍住了。
外甥已經長大了,感情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處理吧!
“小姨,這邊辣椒醬的事情,你自己能搞得定嗎?”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有點手忙腳亂,現在有你黃嬸幫忙,已經完全沒問題了,每天一兩百斤,隨便都能做出來!”
嚴初九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不管你這邊了,明天開始就認認真真的收拾白沙村的莊園。”
“哦,莊園沒有什麼問題吧?”
嚴初九如實的告訴她,“有一點,彆人說莊園那邊的土壤屬於堿性,種獨頭蒜很合適,可是種小雀椒就不適合,要改善土壤的PH值。”
蘇月清忙問,“你會嗎?”
“不會!”
“那怎麼辦?”
嚴初九搖搖頭,“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想著先開出一片地方,種下獨頭蒜再說。”
蘇月清有點急,“可是小雀椒才是重中之重啊!”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
蘇月清終於不再說什麼,心裡打算明天打聽一下,看看村裡有沒有誰擅長搞農業種植的,請人幫幫忙。
經過黃湘兒,她也算是明白了,有些錢是不能省的,該花還是得花。
嚴初九洗了個澡後,躺到床上,習慣性的想要學習,可拿起手機又放下了。
現在都上實踐課了,還看那些理論知識乾嘛?
老師教得再多,也不能帶練,還是兩個妹紙比較實在,於是和她們發了一通信息才睡去。
不過臨睡前,聽到隔壁那對夫妻在吵架,黃湘兒說你再吼我一句試試,我到隔壁去睡。
嚴初九頓時就高興壞了,然而等到深夜十二點,也沒見周保權再吭一句聲。
呸,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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