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就是因為沒加汗水,少了點男人味,所以不夠吸引呢?
嚴初九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已經揉成團的窩料打散,繼續不停的用力攪和。
大熱的天,不出力都汗流浹背,何況是用力。
對著窩料一頓凶如猛虎的蹂躪之後,他已經滿頭滿臉都是汗。
嚴初九生怕從鼻尖下巴上滴落的汗水不夠,在臉上又摸了一把汗,隨手甩到窩料上,然後再次搓揉。
李錫東父女在旁邊看著嚴初九一係列騷操作,完全看不懂。
這又不是揉麵,你搞那麼仔細乾嘛?
隨便揉一下拋下去就是了,魚願意吃就肯定會吃,不願意吃你揉成麵條也是白搭啊!
“喲嗬,又又中魚了!”
那邊的朱天佑此時又傳來了得意的叫喚聲。
李美琪看見他又上一條大魚,而離掐魚結束的時間僅剩下五十分鐘了,心裡無比焦急。
“向凹凸,你彆浪費時間,趕緊開始釣魚啊!”
李錫東這時候也有點後悔把魚竿讓給嚴初九了。
他原本覺得這小夥子做事沉穩老練,比自己那毛毛躁躁又鋒芒外露的外甥要強許多。
然而現在看來,穩確實是穩,但穩過了頭,太過磨吱了。
“彆急,磨刀不誤砍柴功嘛!”
嚴初九表麵看似沉著的應一句,心裡其實也沒底,但速度還是加快了。
揮汗如雨的把窩料再次揉成團後,便一團團的繼續拋下去。
這一次,似乎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然而窩料沉底兩分鐘不到,變化就來了。
周圍的魚似乎嗅到了無法抗拒的世間美味,開始迅速遊了過來,瘋狂搶食窩料。
先聞風而來的是小魚,接著中大魚。
不一會兒,窩點就聚集了一大群魚,而且越接近中心的位置,魚的個體越大。
那些原本先到的小魚,已經被大魚驅逐至窩點外,跑得比較慢的,直接就當成腹中餐。
看到這一幕,嚴初九終於徹底的明白了。
真是自己自己汗水的原因!
沒有這東西,窩料就沒有靈魂!
有了這東西,窩料就是魚兒無法抵擋的致命誘惑!
“嘿嘿,原來你們都喜歡我的鹹啊,早說嘛,胸dr!”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自言自語,聽得李錫東父女麵麵相覷。
李錫東覺得這精神小夥,恐怕也得去看看腦科。
李美琪卻覺得不好意思,很想跟自己的老爸解釋說,他平時很正常的,隻是偶爾會有一點點神經發作。
不過說多錯多,她還是忍住了。
嚴初九見窩料起了作用,便不再遲疑,立即掛餌,揚竿,拋投。
“搞裡頭!”
隨著熟悉的口號響起,狂拉的節奏也隨即打響。
帶鉤的魚餌隻到水下一半,一條三斤左右的鱸魚便疾竄而至,一口就把魚餌悶了。
“咻——”
嚴初九當機立斷的揚竿。
魚竿上傳來了明顯阻力,彎成了一道美麗的弧形!
這,明顯是釣魚佬最愛的形狀,比絕色美女的曲形更吸引他們。
李錫東父女鬱鬱不振的神色,頓時就亮了起來。
“妹紙,你快給我抄一下!”
李美琪聽見嚴初九這樣要求,毫不猶豫的大方答應,“好,我給你抄!”
李錫東:“……”
嚴初九不想跟這樣的小魚浪費時間,因為他看到底下來了一群淡紅色的大魚。
從顏色與形狀來看,應該是真鯛。
真雕有很多名字,有的人叫它加吉魚,紅帶鯛,銅盆魚,老廣則叫它赤鯮。
真雕的身體特征很明顯,頭大身小,頭部至背鰭隆起,全身呈老紳士們最愛的顏色——淡淡的粉紅!
它的壽合可長達三十歲,體長一米,最大個體能超過二十斤。
這種魚不止營養價值極高,而且清鮮無腥、肉質細嫩,是從多鯛魚之中的上上之口,甚至被認為是鯛魚之王!
嚴初九有些納悶,因為據他所知。
沿岸活動的真雕,一般個體都比較小,幾兩到一斤左右。
窩點裡來的這一群真鯛,個頭竟然通通都不小。
小的兩三斤,大的有七八斤,其中還有條超大的,恐怕不下十三四斤重。
難道這是一個媽媽桑帶著一班小姐妹出來覓食,然後被自己強烈的男人味,從外麵吸引進海灣了?
不管是不是,嚴初九都決定將它們一網打儘,尤其是那條又圓又長,還是粉紅色媽媽桑!
真鯛可是比較貴的魚,比黑雕,黃翅之類的都要貴許多。
平常的時候,個體大的都能賣到每斤0元以上,現在是禁魚期,價格自然更加船高水漲。
要是能把它們一窩端的話,今天必定又是發財的一天。
因此嚴初九對現在上鉤的鱸魚就毫不客氣,直接暴力拉扯,不出水也將它硬搞出了水。
李美琪眼明手快,魚一出水麵,抄網就刷地彈射而出!
這條鱸魚根本來不及掙紮,已經被穩穩的兜住了。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默契的程度簡直不亞於老夫老妻!
一條三斤的鱸魚,從中魚,到出水,再到被抄上來,竟然不到十秒鐘。
妹紙的老爸李錫東,直接就看呆了!
那邊的朱天佑卻不以為然,隻上了一條魚而已,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年我雙手插兜,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
“搞裡頭!”
嚴初九又一聲吆喝,魚餌重新拋投入水。
這一次卻仍然像剛才那樣,魚餌才落到半水,還沒完全到底,一條鮸魚和一條鱸魚已經爭相飛撲而至。
鮸魚的個頭較大,搶奪頭籌,一口咬住了魚餌。
“咻——”
嚴初九不想釣它,可是已經咬鉤了,也隻能迅速揚竿,鉤子穩穩刺中了魚嘴。
這條鮸魚不算小,有五斤左右,可它不值錢。
市場上每斤也就賣二十塊錢左右,肉質相對較柴,除了魚鰾比較讓人稀罕外,魚肉通常都是用來做魚丸,或曬魚乾。
嚴初九以前釣魚十分將就,是條魚就稀罕得不得了,不管貴賤都溫柔以待。
不過現在魚釣多了,明顯有點飄了,開始嫌貧愛富。
對於不值錢的魚,不管大小都極為粗魯!
中魚之後,立即就是一頓生拉硬拽,凶猛得不行,仿佛有暴力傾向似的。
李錫東看得就不由連連搖頭,小夥子的魚運真心不錯,技術……可以說沒有!
實在是太殘暴了!
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魚啊!
以後真要讓他釣中百斤巨物,那巨物就要遭老罪了。
“妹紙,你又給我抄一下!”
“好,彆說抄一下,一直給你抄都沒問題!”
李錫東聽著兩人的對話,感覺很正常!
那邊的朱天佑卻是眼角直抽抽。
鮸魚浮出水麵,李美琪的抄網立即再次彈射而出,不過這次稍微失了準頭,沒抄中。
“彆急,穩一點來!”嚴初九忙給她打氣,同時指導,“對準它的頭,先套中之後,這才順勢兜進去。”
“嗯,我知道了!”
李美琪聽話聽教,沉著應對。
第二次一下抄中了魚頭,順勢往前一套,整條魚便被裝進了網兜。
“哇塞,這條魚好大喲!”
李美琪將魚弄上來後,不由興奮的叫了起來。
嚴初九不以為然,這魚確實不算小,但它不好看不好吃也不值錢,對它的興趣就不大,還是下麵的那群真鯛比較吸引!
因此他都懶得去正眼看一下,趕緊重新調整釣組。
換鉤,換線,甚至在子線上加鉛。
李錫東見他加的咬鉛不是一顆兩顆,而是好幾顆,就感覺這小子有點亂來。
這樣加上去,整個線組的重量就大於浮漂了。
那你還怎麼看漂?
漂相看不清的話,你還怎麼釣魚?
這個小子,根本不是釣魚高手,技術恐怕還不如自己的傻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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