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之中,是條一身雪白短絨毛的狗……也不完全是狗的樣子,又有點像狼,狼之外還帶著狐狸的韻味!
反正看起來就三不像,似狗似狼又似狐!
那一身雪白絨毛,又柔又軟又濃又密,如同冬日的雪花般純淨無瑕。
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光澤,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光環所籠罩。
身形修長而優雅,與普通的狗相比,它的四肢顯得更矯健敏捷有力的模樣。
一雙黑亮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透著一股智慧與機警。
完完全全不複過去的醜態了!
反倒很萌,很可愛,也很嫵媚的模樣。
嫵媚這樣的字眼,是女人的專屬,用在一條狗身上原本不合適,但現在它給嚴初九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狗看到了鏡頭之中的嚴初九,立即就撲了過來,有點含羞帶怯的輕喚一聲,“昂嗚!”
嚴初九難以置信的問,“你……真的是招妹?”
“昂嗚昂嗚昂嗚!”
招妹立即接連叫喚好幾聲,那聲音很有點撒嬌與抱怨的味道,仿佛是在說:死鬼,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騷氣的模樣,弄得嚴初九虎軀一震!
他不太敢相信的仔細的看了又看,發現那雙眼睛確實是自己所熟悉的,聲音也是,可除了這兩樣,其餘的都好陌生。
那感覺,就像這狗送過去高麗棒子那邊,從頭到腳都整了一回容似的。
嚴初九納悶得不行,“招妹,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
招妹在鏡頭前轉了一圈,然後又衝他叫喚兩聲,得意的神色溢於言表,明顯是在問:我現在漂亮嗎?
嚴初九有點頂不住了,這傻狗……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妖豔啊!
“妹紙,李美琪,李美琪!”
李美琪忙把手機攝像頭照向自己,“怎麼了?”
“招妹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怎麼回事,就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唄!”
“可它原本不是灰不溜秋的嗎?怎麼變成純白色了?還有它的耳朵,以前沒這麼短的,嘴也好像沒這麼尖?”
“是嗎?”李美琪有點茫然的說,“我怎麼感覺它原來就是這樣!”
嚴初九跟她說不清了,隻能改而問,“醫生怎麼說的?”
“醫生說它是成長性換毛,以前身上的是胎毛,現在才是它真正長大的模樣,而且還說這狗是很稀有的品種,有可能是雪狼雜交出來的後代,非常非常值錢!”
“錢不錢的我無所……哎,它到底值多少錢?”
李美琪有點怕他窮瘋了把招妹拿去賣,自然不敢告訴他醫生說這狗最少能賣二十個大不溜,隻是含糊其詞,“也沒說具體能賣多少,就說很值錢!”
嚴初九有點不滿,“都不給我問清楚啊!”
李美琪心裡有些疑惑,這貨該不會真有賣招妹的打算吧?
嚴初九自然是沒這種想法的,純粹就隻是好奇罷了,“那它沒有彆的問題嗎?”
“沒有!”李美琪搖搖頭,“醫生說它一點問題都沒有,催我明天給它辦出院呢!”
現在的招妹,已經完全不複之前的模樣!
不說彆人,就是嚴初九自己都認不出它了!
自然不用擔心黃德發那邊發現它之後找自家的茬兒!
“行,你給它辦出院吧,越快越好!”
“嗯,明天我就辦!”
招妹的事情說完了,李美琪又問,“向凹凸,今晚我們應該不去趕海了吧?”
嚴初九搖頭,“那個地方已經已經被我們薅得有點光了,真要去,也是下個月退大潮的時候再去了,現在去的話,弄不到什麼東西的了!”
李美琪原本明亮的雙眸就變得微黯,能不能趕海不是重點,關鍵是連續兩晚和他一起睡……不,一起休息,她都已經有點習慣了。
今晚不能在一起,感覺心裡就很失落。
不過沒等她心情開始不好,嚴初九已經說,“妹紙,我實在很想我這條傻狗,既然它沒有問題,你能不能現在給它辦出院,然後幫我送回來!”
李美琪頓時就高興壞了,自己又有理由去找他,順便一起過夜……休息了,忙不迭歡喜的答應,“當然可以!”
“那我謝謝你了啊!”
謝什麼,你我之間用得說這個嗎?李美琪差點就冒出了這句話,但最終還是忍住說,“就嘴上一句謝謝啊?”
嚴初九便開玩笑說,“你該不會是還要我以身相許吧?”
“tui!”李美琪輕哼,“想得倒美,你要給我以身相許,誰吃虧啊!”
“那你要我怎樣謝你?”
當然是彆再考慮了,趕緊追求我吧,真的受不了了,你再不追我,我都想追你了……李美琪很想這樣說,可又沒有那麼厚臉皮,隻能退而求其次。
“你得帶我去釣巨物,釣很多很多!”
“行,我答應你!”
“要出海的那種哦!”
嚴初九這下有點被難住了,出海是個難關,輕易真的不敢。
李美琪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默認了,人又開心了起來。
“那你在家等著吧,我可能沒這麼快啊,給招妹辦了手續後,我還得去陪老頭吃飯,吃過飯我還要回自己家洗澡,然後才去找你,我估計最快也要十點以後!”
“沒問題,多晚我都等你!”
聽見他這麼說,李美琪臉上的笑容就收不住了,歡喜的掛了電話,趕緊去找醫生,給招妹辦理出院手續。
……
嚴初九回到家之後,發現自己家黑燈瞎火的,反倒是隔壁周保權家很少燈的院子燈火通明。
院子的老葡萄樹下,已經支了桌子板凳,顯然今晚要在院子裡開飯。
這樣倒也挺好,天氣悶熱,院子裡吃飯比較涼快,也比較有人間煙火氣的氛圍。
正在施碗布筷的黃湘兒看到嚴初九從那輛角鬥士上下來,神色就不由亮了下。
相比於那輛黃黃的什麼人,她明顯是更喜歡這輛車的,因為它有個後卡,可以載很多東西,在農村可實用了。
儘管這不是她家的車,可實不實用,她卻覺得跟自己有關係。
到時候她想從娘家載點玉米紅薯之類的東西過來,又或是臨時臨急要去個什麼地方,不是可以叫嚴初九幫一下忙嗎?
黃湘兒想到自己以後恐怕免不了要麻煩人家,而且人家現在還是自己的老板,態度自然要比以前熱情很多,一見他就笑得合不攏嘴。
“初九回來了,快過來開飯吧,你小姨在我家呢!”
嚴初九定睛看看黃湘兒,神色就不由亮了一下。
鮮少穿裙子的黃湘兒,今晚竟然穿了條裙擺未及膝蓋的橘色連衣裙。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嚴初九才發現她的一雙腿極為白皙細嫩,修長勻稱,和自己的小姨都有得一拚了!
看多兩眼,都有點心驚肉跳之感。
為了不讓自己陷進去無法自拔,他趕緊轉開目光答應,“好,我洗把手就來!”
……
晚飯很豐盛,黃湘兒難得大方,她家總共才養了五隻雞,竟然就讓周保權殺了兩隻。
一隻用來做紅蔥頭蒸雞。
紅蔥頭是從她娘家那邊拿來的,相當老的蔥頭。
取整個蔥頭稍為拍一下,然後平鋪在醃製過的雞肉上。
蒸出來後,蔥頭獨有的香味已經完全融入到雞肉裡麵,格外的嫩滑可口。
另一隻則是做蝦蟹雞煲。
蝦蟹自然就是嚴初九家拿來的。
和煎得兩麵金黃的雞肉混在一起煲,既有雞肉的香味,也有蝦蟹的鮮味,更是鮮甜美味。
除這兩隻雞外,還有紅燒黃立鯧,香煎鯔魚,茄子烏頭魚煲,酸菜炒五花肉,蒜蓉小白菜,茶樹菇雞雜湯。
四個人七菜一湯,一般來說是絕對吃不完的,但有嚴初九這個飯桶在,再加兩個菜都不會有剩。
有肉無酒不成席。
嚴初九是不喝酒的,但想到周保權說今晚要喝兩杯,還是回去拿了兩瓶白酒過來。
周保權人雖老實,可是不良嗜好卻不少。
抽煙,也喝酒,甚至船上打牌,他也偶爾會參與。
原本家庭就不富裕,掙得也不多,加上這些嗜好,以及黃湘兒一直沒事乾,生活原本就過得緊巴,禁漁期內就更是捉襟見肘。
黃湘兒說她家現在連生活費都困難,也不算誇張的話。
前兩天回娘家,她都想問父母借點錢作為家用,隻是最終也沒好意思張那個嘴。
三十歲了,也嫁人了,還啃老?她真的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沒那個臉!
可是嫁的老公沒能耐,她也沒有辦法。
……
此時,周保權看見嚴初九拿來的兩瓶酒竟然是青花汾酒,肚子裡的酒蟲就被勾引出來了。
“初九,這可是好酒啊,我記得之前黃富貴家擺喜酒,用的就是這個酒,據說要上千元一瓶,當時我隻分到一杯,根本沒喝過癮。”
“那權叔你今晚敞開了喝,不夠我再回家拿。”
嚴初九想著反正酒是拿許老頭的,自己也不喝,自然也不心疼,打開後就一個勁兒的給他倒酒。
周保權歡喜得不行,連連點頭,“好好!”
“好你的頭,不能喝又偏要喝!”黃湘兒輕聲數落起丈夫,然後對嚴初九說,“初九,你彆給他斟那麼多,他沒什麼酒量的!”
男人不喝醉,女人沒機會。
嚴初九不是女人,自然不想要什麼機會,便隻給周保權倒了半杯酒。
一旁的蘇月清見狀就不由瞥了嚴初九一眼。
儘管隻是一個微妙的眼神,什麼話也沒說,但嚴初九已經秒懂,忙把周保權的酒杯添滿。
茶不要倒滿,酒不能倒半。
這是小姨教的做人規矩,說是茶滿欺人,酒滿敬客。
諸如此類的規矩還有不少,例如:飽時不洗頭,餓時不洗澡。衣服不能燒,枕頭不能坐。屋裡沒人不進門,家裡來客不掃地。錢財不外露,家醜不外揚……等等!
嚴初九記住的不少,可真正照做的也沒有幾條。
例如感覺頭臟了,癢得厲害,管它飽不飽,洗了舒服了再說。
黃湘兒見那一兩的酒杯被倒得滿滿的,這就拿眼輕橫嚴初九。
“初九,我跟你說哈,你給你叔倒這麼多酒,等會兒他喝醉了你可要負責!”
嚴初九被弄得啼笑皆非,心說他喝醉了我負什麼責,你喝醉了我都不會負責,不信你喝醉一個試試!
“沒事沒事!”周保權忙擺手接話,“這又不是在外麵,在自己屋裡頭怕什麼,喝醉了就睡唄!湘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醉了不折騰,也不耍酒瘋,像死豬一樣的!”
黃湘兒哭笑不得,心說我就是討厭你喝醉不折騰啊!
“再說了,喝酒不喝醉,不如打瞌睡!人生難得幾回醉,要喝必須喝到位!”周保權振振有詞的來了兩句後,端起酒大喝了一口,然後一邊呲溜咂嘴一邊讚歎,“臥槽,好酒!”
不用問,這也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
嚴初九笑了笑,給黃湘兒也倒了一杯。
為了避免又被小姨說,他仍然倒了個滿杯。
誰知竟然還是被蘇月清白了一眼,而且這次眼中責備之意更濃。
嚴初九這就完全看不懂了,心想不是你說的嗎?倒酒要倒滿,我哪錯了?
蘇月清見他一臉迷糊,隻好教他一點做人的道理。
“初九,給男的倒酒,確實要倒滿,可女的你也倒滿,那就容易被誤會居心不良,要把人灌醉了!”
黃湘兒便湊趣的問,“初九,原來你想把嬸灌醉啊?”
其實也是有這麼多人在,要是隻有單獨兩人的話,說不定她還要補充一句:你想乾嘛呀?
嚴初九則是狂汗,連連擺手說,“沒有,嬸兒我哪敢灌你,這杯是敬你的。”
黃湘兒饒有興趣的問,“為啥敬我呢?”
“感謝你在我跟阿水收藤壺的時候幫著說了一嘴,讓我省了些本錢。”
這個感謝嚴初九是真心實意的,彆看這一次隻是省了八百塊,可小數怕細算。
一次是八百,十次是八千,一個月下來,那可就不得了。
算這筆賬的時候,嚴初九才意識到黃湘兒胡亂插這麼一杆子,無形中替自己省了不少錢。
每個月花三千塊錢請這個嬸兒乾活,實在是太值了。
僅是她這幾句話省下來的錢,已經足夠支付她的工資了,甚至還多很多。
其實他哪知道,還有更值的事情在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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