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冠是個有錢人。
有錢人用的東西自然高級。
釣魚的裝備,沒有一樣是隨便湊合用的,通通都是最好。
除了魚竿是私人定製外,魚護也跟嚴初九的有天壤之彆。
嚴初九的魚護是拚夕夕上淘來的,.元,送包,送擋針,還包郵。
許世冠的魚護去熟人漁具店買的,花了元。
儘管說熟人的錢比較好賺,但也一分價錢一分貨!
魚護的質量相當好,從上到下有六個鋼圈!
鋼圈雖然不是實心,可也極具重量,整個魚護就足有.kg!
0.-.=.kg!
也就是說許世冠的魚獲淨重是.斤,而嚴初九的是.斤。
兩人之間隻有微乎其微的一兩之差,但已經可以決定輸贏。
這場掐魚對賭的結果:嚴初九勝,許世冠負!
看到這個結果,漏風小棉襖許若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興奮得拍起了手掌。
“爺爺,爺爺,你輸了,你輸了!”
“這,這,這……”
許世冠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喃喃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嚴初九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實則滿頭虛汗。
這是險勝,而且勝之不武。
如果不是牧馬妹故意弄跑了那條胡椒鯛,又放生了好幾條大魚,減掉許世冠二十多斤的魚獲,自己現在已輸得底褲都不剩了!
嚴初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覺良心有點痛。
不過想到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牧馬,他覺得這點痛自己可以忍。
許若琳卻是真的高興,好整以暇的問許世冠,“爺爺,你跟小九哥掐這場魚的彩頭是什麼來著?你輸了要怎麼樣的?”
許世冠支支吾吾的說,“我輸了,就把這個莊園給他!”
聽見這話,許若琳有些失望,低聲嘟噥,“……搞半天就這,我還以為把我給他呢!”
許世冠耳背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許若琳就大聲說,“我說爺爺你也太小氣了!”
許世冠瞪著她問,“我隻是跟他掐一場魚,輸了把莊園給他,我還小氣?”
許若琳仍然撇嘴,“這莊園你早就不太想要了,擺明就是借機把鍋甩給小九哥嘛!”
“甩鍋?”許世冠哭笑不得,“你去問問誰有這樣的鍋,讓他往我身上甩,再多我都不介意!”
許若琳沒接他這茬,隻是問嚴初九,“小九哥,除了這個莊園外,你和爺爺還約定了彆的彩頭嗎?”
許世冠聽得心頭一緊,如果讓孫女知道自己乾涉兩人交往,以她現在的德性,恐怕會當場跟自己翻臉!
他就搶先連連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嚴初九提醒他,“許爺爺,你是不是忘了,還有……”
“我沒忘!”許世冠忙打斷他,“我說過嘛,我隻要輸了,立馬就給你寫轉讓協議,走走走,咱們上去寫協議!”
“不是,你還說……”
“對!”許世冠一邊點頭,一邊衝他使眼色,“我還說了,一分錢轉讓費都不要你的嘛!”
“不是這個,你是說……”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許世冠沒有猶豫,發狠的加價說,“我提前交的五十年地租也不用你退還,我雖然年紀大了,記性還是很好的!我都記得嘛!”
嚴初九被搞愣住了,老頭真的要把莊園給自己,一分錢不要?
“許爺爺,你這……”
許世冠忙一把拽住他的手,止住他要說的話,同時拿眼看向他,帶有警告,但又似乎在求放過。
嚴初九猶豫一下,終於還是搖頭,“許爺爺,你怎麼老是打斷我的話呢,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許世冠猶豫一下,歎口氣放開了他的手,求人從來不是他的習慣。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姿態放得夠低了,可這年輕人還是不願放過他,那有什麼辦法!
罷了罷了!
吃得鹹魚抵得渴,承受爺孫反目的惡果吧!
誰讓自己要強加乾涉呢!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嚴初九卻是掏出手機,“我是說,你先上去寫協議吧,我先打電話把這些魚處理掉!”
許世冠知道嚴初九這是終於給自己台階下了,不由大鬆一口氣。
感激自然是不可能感激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莊不莊園的,輸了就輸了,他真心無所謂,反正早就不想要了。
隻是想到自己水靈靈的孫女將要被豬拱,他就心痛到無法形容!
“那小九哥,你也順便把爺爺釣的這些魚處理了吧,反正我和他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拿一兩條就夠了!”
嚴初九點頭,在許世冠上去寫協議的時候,自己就打給了畢瑾。
“老板娘,你要魚不要?”
畢瑾在那頭笑問,“要你就給我送來?”
“我也想送,可我沒車!”
畢瑾脫口而出的問,“我這二手車你要不要?”
嚴初九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畢瑾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快了,也說漏了,趕忙糾正,“我是說我這裡有一輛二手車,你要不要?”
“是什麼車?”
嚴初九覺得如果是三輪摩托車,小貨車之類的倒是可以考慮。
誰知畢瑾卻說,“一輛寶馬五係!”
藍天白雲的標誌當然好,很多人的夢想,可是太高調了!
另外,轎車對於他這種經常翻身越嶺、上山下海的人而言,也不實用,還不如麵包車或者皮卡!
畢瑾見他半晌沒有回話,以為他是擔心價格問題,這就主動說,“我那車放著也是吃灰,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實在不行可以分期,或者從你送的海鮮裡扣。”
“老板娘,謝謝了,那種車不適合我!”
畢瑾這才想到他要載海鮮的話,轎車確實不太合適。
“好吧,不過初九你確實該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了!”
嚴初九自然也想,但首先得還完債,然後才能想彆的事情,所以就敷衍的打了個哈哈。
沒有跟許世冠上去,反倒像招妹一樣黏著他的許若琳聽到了通話內容,這就衝他作了個自己有話說的手勢。
嚴初九捂住話筒問她,“怎麼了?”
許若琳低聲說,“小九哥,我們可以用爺爺的車去送魚!”
嚴初九覺得這無疑是個好辦法,他並不想彆人知道這個釣點,哪怕彆人進不來。
詢問一下畢瑾,得知她正在海邊彆墅,正準備去酒樓。
莊園離海邊彆墅區僅有二十來公裡,開快一點的話十來分鐘就能到,於是就讓她等等,說自己借朋友的車把魚送過去。
掛了電話後,將魚裝箱加水供氧,然後搬了上去。
許世冠輸了比賽,按照事先的約定,也不能再阻止兩人交朋友,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他們離開。
路虎緩緩的駛出莊園大門,許若琳瞬間就感覺輕鬆了許多,總算有機會和嚴初九單獨相處了。
她一直都期待著和他獨處的時光,希望兩人之間有更加深入的交流與分享。
原以為自己會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他說,可真正獨處,卻發現伶牙俐齒仿佛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緊張與激動交織的感覺,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從哪一句說起來。
不過她知道,隻要和他待在一起,即使什麼也不說,也是滿心歡喜。
對於這個男人,許若琳覺得自己的情感真的很迷很複雜。
她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分辨這到底是恩情、愛情還是其他什麼情感。
越是想弄清楚,卻越是困惑。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完全係在了他身上,再也無法割舍。
認真回想一下,這種感覺似乎從他吻住自己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不,更準確地說,是從他給自己做人工呼吸,用他的鮮血激活自己已經泯滅的生命那一刻開始。
那一刻,他的眼神、他的動作、他的氣息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裡。
那種莫名的感覺讓她甘之如飴,美妙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或許,也沒有那麼複雜。
這,就是彆人說的愛情!
他,這個平平無奇卻隱隱發光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反正就這樣認定了,彆說是爺爺,就是全世界反對都沒有用!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