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回來了?”
周保權正在家裡忙活,修理著入戶有點漏的水管,發現媳婦黃湘兒竟然回來了。
黃湘兒哭喪著臉,“地裡的日頭好毒,我昨天收玉米的時候都曬中暑了。”
周保權有點心疼細皮嫩肉的媳婦兒,又極為擔憂,“可你回來,萬一隔壁那個兔崽子……”
黃湘兒賭氣的說,“他要修就讓來修唄,這東躲西藏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
周保權正說著,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隔壁那邊,發現嚴初九正從路上走來,頓時嚇了一大跳,急忙一把將黃湘兒拉進屋,框框關上大門。
兩口子緊張的透過門縫往隔壁查看。
待得嚴初九進去後,周保權才疑惑的問,“咦,他那輛幾十萬的越野車呢?”
黃湘兒猜測著說,“該不會是跟那富婆鬨崩了,人家把車給收回去了吧?”
周保權點頭,“有這個可能,我問三德子了,他說好些天沒看到嚴初九去富婆家了!”
黃湘兒頓時就高興了起來,“他和富婆鬨崩,那就是失勢了,咱們也沒必要怕他了吧?”
周保權抬頭挺胸,“大家半斤八兩的話,確實沒必要怕了,他要還敢說修我家水管,我就敢收拾他!”
黃湘兒原本想著以後又可以去嚴初九家蹭吃蹭喝,摘菜拿辣椒醬,還是很高興的!
隻是聽到丈夫這樣說,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心情突然就不美麗了,悶頭悶腦的進了房間!
見丈夫還在外麵勾頭探腦的張望,黃湘兒就沒好氣的呼喝,“你還在那兒乾嘛,趕緊給我進來!”
周保權一聽她這語氣,頓時就感覺不太妙。
隻是又逃不掉,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
嚴初九仍然很興奮,笑的像煮熟狗頭一樣合不攏腿。
今天是發財的一天啊!
賺得比之前任何一次趕海都要多。
減掉李美琪應得的那一份錢後,他仍剩有元。
一夜工夫就賺那麼多,簡直比下海還賺錢,怎麼可能不高興,笑得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進了家門後,發現蘇月清正在廚房裡忙活。
蘇月清今天沒有出攤,她暫時也沒有把攤子關掉的打算。
準備先把一千斤辣椒醬做出來,確定跟李美琪那邊建立起供需關係,才去決定關不關掉攤子。
找一門穩定又能掙錢的生計不容易,她可不想兩頭不到岸。
當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果這辣椒醬的生意真能做,那個攤子自然就沒必要留。
此時,她正在剁著辣椒。
橢圓形的大木盆中間架起一個砧板,她坐在旁邊的一張小板凳上,雙腿張開夾著木盆,用雙刀不停上下輕剁。
“嘟嘟嘟”的聲音很有節奏感,手速比起嚴初九也不遑多讓。
這倒是可以理解,單身一般都是這樣子的。
看到嚴初九回來,蘇月清就忙喊,“誒,初九你快過來幫我把頭發撇到耳朵背後去。”
額前有幾縷散亂的秀發垂落下來,阻礙了她的視線。
兩隻手都戴著手套,還拿著刀,又沾了辣椒汁,自己去抹不方便,還可能辣到眼睛。
嚴初九見狀,急忙上前,輕柔地幫她整理那散亂的頭發。
手指輕輕地在她的秀發間穿梭,像是怕弄疼她一樣,小心翼翼地將頭發彆到她那靈秀的耳朵上。
看著她因為忙碌而折騰得滿頭大汗,嚴初九不禁心生憐憫,拿起她掛在脖子上的汗巾,細心地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動作輕柔而細心,仿佛是在照顧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
嚴初九不止一次幫蘇月清做過類似的事情,完全出於對長輩的嗬護與關愛,所以很自然。
蘇月清也以為自己會坦然受之,隻是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對上他那專注的目光,心裡就感覺怪怪的!
被擦拭兩下之後,她就躲開了,無話找話的問,“……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昨晚就出去了,原本要和你說,可你睡著了,我就沒吵你!”
蘇月清知道昨晚是退大潮的時間,如果起得來,她也會去附近的灘塗看看有沒有什麼海貨。
隻是昨天奔波勞累了一整天,挨床就睡著了,連嚴初九給她吹完頭發蓋被子都不知道。
一覺睡醒已經天蒙蒙發亮了!
“你昨晚一個人去趕海?”
嚴初九猶豫一下,終於沒撒謊,“不是,和李美琪一起去的!”
蘇月清忙往外麵看去,“她人呢?”
“已經回家去了!”
“你怎麼不讓她來家裡坐,留她中午在家吃飯?”
“她說有點累,要回去了。”
(李美琪:不,我沒有,你胡說!)
得知李美琪已經回去,蘇月清就感覺有些遺憾。
上次讓人家吃了兩碗剩飯,她一直都感覺過意不去,想要找機會彌補,大白鵝都已經看好要修哪一隻了。
至於兩人昨兒待了一整夜,除了趕海之外有沒有發生彆的事情,蘇月清不太想去過問。
要做開明的家長,這個家才能及早開枝散葉。
僅有兩個人的家實在太冷清了,每次看到彆人家裡熱熱鬨鬨,歡聲笑語,她都很羨慕。
因此她隻是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你們昨晚的收獲怎樣?”
“挺好的,我們昨晚賺了幾……千塊錢!”
為了避免小姨驚嚇與擔心,嚴初九就報少一個零。
哪怕是退大潮,趕海能有一千幾百的收入,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次收幾萬塊的,除了運氣逆天,撿到特彆值錢的海貨,例如大黃魚,美樂珠,龍涎香之類的。
那就隻有像嚴初九這樣,拿命去下懸崖搞鵝頸藤壺。
蘇月清得知他又掙了幾千塊,自然是高興的。
“看來這個妹紙真的很旺你,你要好好珍惜啊!”
嚴初九隻能報以尬笑,岔開話題說,“小姨,等下我就把錢轉給你!”
“不用給我轉了,我現在手上的錢,已經能對付著還幾期債款,辣椒醬這個事情要是順利,兩個月咱們就能把債全部還清了。”
“可是……”
“初九,你長大了啊,以後要自己管錢,而且你也該開始規劃規劃自己的未來了。”
嚴初九皺眉,“小姨,你是不是準備嫁人了?”
“啊?”
“那你怎麼一副交待後事的樣子?”
蘇月清被氣著了,“嚴初九,你是真狗嘴吐不出象牙了嗎?”
嚴初九嘟噥,“狗嘴能吐象牙那還叫狗?”
蘇月清拿眼橫著他,“你還強詞奪理是吧?”
看見小姨要發貓,嚴初九隻好不吱聲了,擼起袖子準備乾活。
隻是他一湊過來,那身上的味道就讓蘇月清感覺上頭。
仿佛招妹聞到鐵鍋燜大鵝,坐立不安的樣子。
“滾滾滾,趕緊洗澡睡覺去,忙了一夜,你不累的嗎?”
嚴初九沒感覺累,他現在精力充沛得不行,隨便都能搞死一頭母老虎,兩頭也沒問題。
不過蘇月清卻執意不讓他幫忙,甚至威脅說再不去洗澡睡覺,她就一腳過來。
嚴初九隻好去洗了個澡,然後回自己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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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忙碌過後,周保權看著眼前仍需要修補的水管,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歉意。
黃湘兒沒有抱怨,因為她知道周保權並不擅長乾這種家務活。
在嫁給周保權之前,她就知道他的長處和短處,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丈夫是自己選的,無論如何,她都會和他一起熬下去。
畢竟,婚姻不僅僅是共享歡樂,還包括共同麵對困難和挑戰。
正準備去洗手間自己研究一下的時候,目光看向隔壁家的大門,不由就愣了下,“咦?”
“怎麼了?”
“嚴初九家怎麼又停了一輛新車?”
周保權趕緊爬起來透過窗戶查看,發現那兒又停了一輛完全不同款式,可又同樣高大威猛的越野車。
“保權,那是什麼車?”
“路虎衛士!”
“貴嗎?”
“最新款的好像要一百七八十萬!”
“噝~~”黃湘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貴的呀!”
“這是誰的車?”
“不知道,我也是剛看見……”黃湘兒說著突然腦洞大開,“保權,你說會不會是嚴初九根本沒和富婆鬨翻,隻是換了個車開。一天開這個,一天開之前那個!”
周保權想了想點頭,“有這個可能……完了!”
“怎麼了?”
“他要是沒和富婆鬨翻,那他又要上門來修水管怎麼辦?”
黃湘兒眼神微微亮了下,“你說怎麼辦?”
“你趕緊收拾一下,再回娘家去。”
“回回回,回你的頭!”黃湘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不回了,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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