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瑾來到酒樓外麵的大堂,發現事發在最角落的一桌。
那兒正有個身上掛三輪胎的女人,滿臉憤怒的指著經理劉賓破口大罵。
彆的食客紛紛投去注目禮,更有甚者還上前圍觀。
畢瑾趕忙走上前去詢問,“這位女仕,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死魚眼一翻,瞪著她問,“你誰啊你?”
畢瑾自我介紹,“我是這個酒樓的老板,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你是老板?好,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女人指著自己麵前的一盅佛跳牆,“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畢瑾湊上去認真查看,發現裡麵除了海參,鮑魚,乾貝,魚翅之外,還有一隻讓人惡心無比的海蟑螂。
“這……”
“老板娘,你可彆告訴我,這蟑螂是你們海神酒樓的特色食材,還營養大補,吃了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啊!”
畢瑾滿臉窘迫,“女士,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您看這樣,我們到裡麵的包廂裡說好嗎?不要影響大家用餐!”
女人死魚眼連翻不止,對著她就是口沫橫飛的一通狂噴。
“這已經是明擺的事情,你還要調查?想耍賴是嗎?”
“還到包廂裡說,你想乾什麼,找人威脅我閉嘴,還是想用錢堵住我的嘴?”
“你還怕影響彆人用餐?菜裡麵有這種惡心的東西,你這破酒樓還有臉開下去?”
“……”
畢瑾被懟得臉紅耳赤,完全插不上話,隻能拿眼看向聞訊趕來的廚師長張煥炳。
張煥炳忙說,“老板娘,您對食品衛生要求那麼嚴格,我不敢馬虎的,每一盅佛跳牆我都親自把關,不管是製作的時候,還是上桌前,我都自認真檢查過,確認絕對沒有問題,我才會讓下麵的人上菜。”
“哼,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那女人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指著桌上的佛跳牆質問,“那你來告訴我,這裡麵的蟑螂是怎麼回事?”
張煥炳喃喃的說不上話來,“我,我……”
“你什麼你!”女人不依不饒的冷笑不絕,“難道你敢說這是我自己帶來,故意放進去陷害你們的?”
張煥炳實話實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證據呢?”女人的聲音更是高八度,衝他質問,“證據拿出來!”
畢瑾這就悄聲吩咐劉賓,“把調控調出來看看!”
劉賓苦著臉說,“這邊角落的監控昨天剛好壞了,彆的監控又照不到這裡!”
壞得這麼湊巧?
畢瑾終於感覺這個事不是那麼對頭了!
“我告訴你,我已經叫我家裡人過來了。”
“這件事,對我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也讓我留下了嚴重的心靈陰影,我以後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飯了!”
“你不止要賠償我身體上的損失,還要作出精神上的補嘗,否則休想我放過你們。”
“……”
女人依然沒完沒了的大呼小叫不止。
酒樓裡的食客也開始議論紛紛,不過沒有人提前離場。
大家都有一顆八卦的心,想看到這件事的結局。
畢瑾見這件事已經影響越來越大,想要息事寧人,以免砸了酒樓還沒完全立起來的招牌。
“女士,那你想要賠償多少?”
“二十萬!”
“噝~~~”
圍觀的眾人原本隻是竊竊私語的在那議論,聽到她說的這個賠償價格,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吃個海蟑螂,就能得二十萬的話,相信很多人都願意嘗試,了不起就是去洗個胃而已!
麵對女人的獅子大開口,畢瑾現在已經大概可以判定,這個女人是來碰瓷的,可這兒的監控壞了,一點證據都沒有。
“女仕,你這要求有點離譜了,我的佛跳牆隻賣你九九八,就算假一罰十,也隻能賠你一萬塊!”
“那我的身體損失呢?我的精神損失呢?我告訴你,這些都是無價的,絕不是多少錢可以衡量!”
不是多少錢衡量你又開價二十萬?
畢瑾雖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不等於願意被訛詐。
“女士,你的要求過分了,我不可能賠你這麼多錢。”
“你確定?”
畢瑾抬頭挺胸,“確定!”
“行!”女人連連點頭,“你這樣的黑心老板,隻顧著賺錢,完全不把我們消費者的身體健康,生命安全當一回事!我非得曝光你,讓更多人知道不可!來,大家都來拍,把這女人的醜惡嘴臉拍清楚……”
到最後,女人還扇動圍觀的食客,讓他們掏出手機來拍攝。
正是這個時候,外麵來了一班人,帶頭的就是那個小胡子
女人看見他們,立即就迎了上去,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嗷嗷叫起來。
一班人聽了事情原委後,紛紛表現得義憤填膺。
“你們這麼大的酒樓,衛生竟然這麼不過關?”
“就是,人家對麵的海王酒樓開了十幾年,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你們趕緊賠償,否則我們投訴到食品監督局去!”
“投訴個屁,咱們直接把他這個破酒樓砸了!”
“對,不能讓他們害更多的人!”
“……”
眼看著鬨轟轟的,已經有動手的架勢。
外麵又來人了,這次來的不是社會閒散人員,而是一班警察。
剛才還叫囂得起勁的小胡子一班人,立即鴉雀無聲了。
帶隊的警官進來後問,“誰報的警!”
“我!”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畢瑾下意識扭頭看去,頓時臉色一變,因為說話的不是彆人,竟然是嚴初九。
一瞬間,她就惱火得不行了。
我這已經亂得不可收拾了,正愁著不知該怎麼把事情壓下去,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倒好,看熱鬨不嫌事大,竟然把警察招來了!
節骨眼上,你給我這樣落井下石?
嚴初九你個王八蛋!
我真是瞎了狗眼,看錯你了!
“阿sir,你們來得正好!”
那女人見警察來了,消停了一下,可是接觸到小胡子鼓勵的眼神,立即又叫了起來。
“這個酒樓的食品不衛生,裡麵竟然有蟑螂!”
“你們來看看,這麼大一隻!”
“趕緊封了他們的店,彆讓他們再害人了!”
“……”
聽女人這麼一說,又看到食物裡的海蟑螂,一班警察已經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這女當事人麵黃肌瘦,縱然塗脂擦粉也掩蓋不了那不正常的氣色。
這種氣色在普通人眼中隻是營養不良,但落在警察眼裡,就有“道友”的味道。
(解釋一下,這裡的道友,並非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那個道友,這是老廣的說法,癮君子的意思。)
帶頭的警官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轉頭看向嚴初九,“報警人來說一下!”
畢瑾怕嚴初九因自己壓他的海鮮價格,顛倒是非黑白的往死裡報複,忙搶過話茬。
“阿sir,我是這個酒樓的老板,我比較清楚事情的經過,我來說……”
嚴初九立即打斷,“不,你不清楚!”
畢瑾惱火得不行,“嚴初九,你非要這個時候給我添亂是不是?”
“我……”
畢瑾憤怒的質問,“把我給搞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
“你給我閉嘴!”
警官見兩人先吵了起來,這就擺手,“都彆吵,一個一個來,報警人先說!”
剛才的時候,嚴初九見畢瑾攤上事了,沒有像傻嗨似的幸災樂禍。
這是自己的主顧,目前還是唯一的!
她的生意做得興隆,自己才能財源廣進!
嚴初九就想幫她一把,看到鬨事的是那個在車前補妝的女人,果斷選擇報警。
不過現在畢瑾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態度似乎刺激到嚴初九。
因此警官給機會嚴初九說的時候,他隻是聳了聳肩,“我沒什麼好說的!”
一個下屬湊到警官耳邊低語幾句,查了女當事人的身份證後,已經確認了一件事。
這個女人有案底,十足的道友,被強製送去戒過,剛出來幾個月,屬於社區內重點關注以防搞事的對象。
警官比較希望這件事有反轉,誰知嚴初九竟然稱沒什麼好說的,心裡就十分失望。
“好吧,那老板娘你來說……”
沒等警官把話說完,嚴初九卻又補充,“不過我有個東西想讓大家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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