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是條大魚!
不像是石斑,因為魚線會跑偏,石斑一般是又穩又沉直接往下紮。
也不像是鱸魚,鱸魚的掙紮不分方向,凶猛亂竄,像新手找不到位置一樣。
這魚也明顯不持久,一波發力之後,魚就緩緩露出水麵。
沒多大,五斤來重的一條魚而已。
黑色的尖嘴,身上穿著黑白相間的條紋衫。
它的學名叫條石鯛,本地簡稱為石鯛,是鯛魚中的貴族!
肉質緊致細膩,味道鮮美!
起步價上百元,越大越值錢。
儘管魚不大,但今天而言,它已經算是比較像樣的了。
李美琪就不管自己的魚竿,趕緊的拿抄網幫忙。
值不值錢她無所謂,關鍵要大,越大她越喜歡!
魚抄上來後,李美琪還不忘凡裡凡氣,“這個魚長得好醜,我覺得不太適合放生,要做刺身才行!”
嚴初九不由衝她豎起大拇指,這明顯不是飯桶,而是高級吃貨!
石鯛刺身,人間美味!
算不上海魚刺身中的勞斯萊斯,但也屬於BBA級彆了。
將魚入護之後,嚴初九看向水下。
下麵竟然還有一條石鯛!
比剛才上來的那條更大,它正焦急的左右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嚴初九猜想這兩條石鯛應該是一對的,剛上來比較苗條的是老婆,下麵相對粗壯的是老公。
老婆突然消失了,老公自然著急,都快要報警了!
不能拆散人家的家庭啊,一家人必須齊齊整整的。
嚴初九決定帶這夫妻倆一起回家蒸桑拿,這就拿了李美琪的一隻九節蝦,掛到鉤上,重新拋投。
連續和李美琪在這兒練了兩三天,拋投技術明顯已經提高很多了。
魚餌順滑如絲的入水,一下就落到石鯛的嘴前。
石鯛看到了,但心裡似乎牽掛著消失的妻子,食欲不振,並沒有張嘴。
嚴初九就微微晃動竿子,使得魚餌左右搖擺起來。
九節蝦身上也穿著條紋衫,很對石鯛的品味!
苗條嫩滑的身子更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它在水中一做出扭腰擺臀的動作,石鯛就感覺自己饑腸轆轆了!
要不要先吃了它,然後再去找老婆呢?
乾死它!
心動就行動,石鯛一個餓虎擒羊撲上去,張嘴就凶狠咬住。
“咻——”
嚴初九當機立斷的揚竿刺魚。
中了,竿上傳來阻力。
這公的石鯛明顯比那條母的有勁,連續發力,拚死掙紮。
然並卵,它終究乾不過嚴初九,三分鐘不到就出水了。
李美琪眼明手快,趕緊用抄網將它兜了進去。
好家夥,足有六斤多重。
李美琪笑得鵝叫聲都出來了,比她自己釣的還高興!
將魚下護後,掏出手機看了看,她就來到黃誌鴻兩人跟前,也不說話,就叉著腰站在那裡。
黃誌鴻牛高馬大,可這會兒明顯中氣不足了,“你,你想乾嘛?”
李美琪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時間到了,你們輸了!”
黃誌鴻和黃日善均是臉色發訕,喃喃的說不上話來。
不止輸了,還輸得不能再輸!
三個小時,他們一條魚沒上,空軍空到南天門了。
“按照約定,魚獲給我們,裝備給我們!”李美琪說著指向樹林小路,“然後爬著上去公路。”
“這,這……”
“這什麼這,快!”
兩人見跟她溝通不了,隻能看向嚴初九。
“嚴初九,不,九哥!”黃日善陪著笑的求情,“看在大家都是一條村的份上,魚獲和裝備都給你們,彆讓我們爬了可以嗎?”
黃誌鴻也跟著求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沒錯沒錯,九哥你行個方便,高抬貴手唄!”
嚴初九語氣平淡的問,“如果我們輸了,你們會放我們一馬,不用我們爬上去嗎?”
放你妹,爬不死你……黃誌鴻連忙無恥的點頭,“當然當然,一個村子的嘛,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肯定不會做那麼絕的。”
“對對對,殺人不過頭點地嘛,我們可不喜歡趕儘殺絕!”
“就是,鄉裡鄉親的,沒那個必要沒那個必要!”
“巴拉巴拉!”
李美琪聽著聽著,也感覺讓他們爬著上去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想著勸勸嚴初九。
要不彆讓他們爬上去了,爬一半就好?
沒等她張嘴,嚴初九已經冷笑了起來,“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個狠心的人,彆的不喜歡,就喜歡趕儘殺絕!”
黃誌鴻怒了,“嚴初九,你是不是這麼不給麵子……”
嚴初九刷地揚手。
黃誌鴻以為他要扇自己耳光,被嚇得後退一步。
嚴初九卻隻是理了下自己沒有發型的頭發,然後冷冷盯著他們,“爬,立即,否則彆怪我!”
看著他那毒蛇一般的目光,兩人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殺氣是什麼,以前不理解,小說上看到了也不太懂。
可是看到嚴初九的眼睛,他們終於有了體會,那是一種能讓人心涼的東西。
看這光景,如果不爬,嚴初九恐怕真的會殺人!
早知他這麼狠,何必去招惹呢!
啊,多麼痛的領悟~~
一把輸了全部~~
最後,兩人隻能不情不願的趴到地上,順著樹林小路往上麵爬去。
“噫~~~向凹凸,你好無情,好殘忍哦!”
李美琪一臉鄙夷的噴了嚴初九一句,然後掏出手機,追著兩人跟拍起來。
不過她也隻是拍拍,不會發到釣魚群裡的,群裡四百多號人……能有沒多大意思!
她準備發抖音,看看以後哪個不長眼的還敢跟自己搶釣位!
……
反派消失了,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環節——分贓!
李美琪走過去看了看他們留下的魚竿,頓時一臉嫌棄。
“這什麼垃圾魚竿啊,竿子和輪子加起來頂多就一千塊,送我都嫌占地方。”
嚴初九聽得就差點樂了,她不要的話,那就歸自己了,正愁著釣魚的裝備太少,不夠用呢!
李美琪又提了提兩人的魚護,魚倒是不少,每人都釣了差不多二十斤。
不過看了看後,她又相當不屑,“釣的魚這麼雜,也沒值錢的石斑,真是浪費我的表情。”
“對啊對啊!”
嚴初九連連點頭,這魚她嫌棄的話,那又歸自己了!
“既然這樣,這些裝備和魚就……”
沒等嚴初九說完,李美琪已經彈了個響指,“一人一半!”
嚴初九愣住了,“你不是看不上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嗎?”
李美琪摘下墨鏡和頭套,露出有點汗濕的臉。
幾縷秀發淩亂的貼在臉頰上,些許狼狽,但更多的還是嬌柔嫵媚,說不出的美意。
嚴初九看得失神,小九也瞬間醒了。
李美琪揚袖擦了一下額上的細汗,聳聳肩說,“值不值錢沒關係,我就喜歡這種繳獲的感覺!”
“明白了,甜不甜無所謂,隻要擰下來你就高興了。”
李美琪笑得花枝亂顫,衝他連連眨眼,“向凹凸,你是懂我的!”
嚴初九感覺她過獎了,了解得還不夠深入,完全不知底細呢!
“行吧,那就按你說的一人一半。他們的事說完了,現在說我們的!”
“我們?”李美琪似乎有點失憶的樣子,“我們有什麼事?”
“早上出來不是說好掐魚的嗎?”
“是哦,被他們給攪得我都忘了!”
嚴初九沒管她忘沒忘,將之前得來的兩根高級魚竿往她麵前一遞,“拿著吧!”
李美琪愣住了,“什麼意思?”
“你釣了九條魚,我隻釣了八條,我輸了,按照約定,兩根竿子還你,我今天釣的魚也歸你,魚童的事情就打和了,以後我們不拖不欠。”
不知怎麼的,喜歡贏的李美琪聽到他這樣說,竟然沒感覺多高興。
分得太清楚了,搞得好像陌生人一樣。
我們……不是一夥的嗎?
半晌,她才終於擠出一句,“誰說你輸了?”
“呃?”
“你忘了嗎?咱們比的不是尾數,是重量。”
嚴初九忙糾正,“不是,是比誰釣的魚多!”
“反正論重量的話,我輸了!”
“可論尾數卻是我輸了!”
“……”
到最後,兩人竟然激烈的爭論起來,而且是搶著認輸。
“昂唔,昂唔,昂唔!”
一旁的招妹看不過眼了,表示抗議的連聲叫起來。
你們這些虛偽的人類!
互生好感就像我們狗子那樣直接交流啊,搞這麼曖昧乾嘛?
我雖然是狗,可是不吃這種狗糧!
“你看!”李美琪立即指著招妹說,“你家狗子都說是我輸了。”
嚴初九疑惑的問招妹,“你真是這個意思?”
“昂唔,昂唔!”
嚴初九搖頭,“它說不是!”
“不是它會叫這麼多聲嗎?它分明在說就是她輸了,就是她輸了。”
“你是它媽啊,這麼懂它?”
“你還是它爸呢,這麼不懂它?”
“巴拉,巴拉!”
兩人又一次爭執了起來,弄得臉紅耳赤。
招妹沒眼看了,走到一邊不再吱聲,它沒有這樣的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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