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冷的月光灑在這座荒蕪的城市裡。
城市早已廢棄多時,由於剛下過一場暴雨的緣故,地麵上到處都是緩慢流淌,濃稠發黑的汙水。
它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在破碎的街道上彙聚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窪,上麵漂浮著各種各樣的雜物,甚至有腐爛的動物屍骸。
就在這座臟亂的城市裡,一襲紅衣緩步前行,那雙白得可以看見血管的赤足,總是踩進那些黑乎乎的汙水中。
然而那雙腳從汙水裡出來時,卻不帶一絲汙跡,哪怕是那條紅裙,又或者身上的披風,都一塵不染。
紅妝就這麼行走在隻剩框架的大廈,牆壁坍塌的房屋,以及四處可見汽車殘骸的城市中。
突然從她經過的一間超市裡撲出道灰色的身影,月光下,這道身影看起來是個男人,但長著尖牙利爪。
並且皮膚如同山川木石,灰敗粗糙,表麵有岩石紋理。
這道身影在月光下散發著黑色的氤氳氣息,這些如同黑煙般的東西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等這道身影撲近紅妝,空氣一陣微微扭曲,頓時這道身影自腰部以下的部分,突然粉碎,血糜肉泥一股腦地噴向左側,在地麵上灑出一片紅色的扇形。
紅妝這時才停下來,回頭看了眼,笑了起來。
“原來是魎獸啊,我還以為能有什麼驚喜呢,結果是這東西。”
吼!
城市裡響起一陣陣獸吼聲。
一道又一道灰敗且散發著黑煙的身體,從隻剩下框架的大樓中,從半邊坍塌的房屋裡,從路邊那些汽車的殘骸中鑽了出來。
高高低低,或男人或女人,但無一例外全長著利爪,膚如木石,散發黑煙。
這樣的身影足有上百之多,其中,更有一道超過兩米的身影。
它位於眾多魎獸的後麵,眼窩中燃燒著緋紅色的火焰,扛著一把兩米長的血肉大戟。
這是一頭魎獸中的異種,並且,它似乎是這些魎獸的首領。
那把血肉大戟朝紅妝一揮,眾多魎獸就嘶吼起來,伴隨著它們的吼聲,黑色的煙氣從它們的七孔散出,包裹出它們的形體。
讓它們看上去像是一隻隻藏身於黑煙中的惡鬼。
隨後。
這些東西以非人的動作,或奔或爬,飛快衝向紅妝。
“無趣。”
紅妝表情一冷,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有風吹過。
起初隻是微風,瞬間便狂風大作。
呼!
這風仿佛能摧金裂石,無數魎數在中途便身體炸裂,瞬息間血霧紛飛,在風中揚成了一團血雲。
那風吹過時,非但是魎獸成灰,就連公路上的路燈、汽車殘骸、乃至兩邊的樓房,全都支離破碎。
這時那頭魎獸異種衝了過來,超過兩米的身高讓它像一個巨人般,跑出地動山搖的氣勢。
它一下子來到紅妝身前,血肉大戟亮起渾厚的血色光芒,包裹在血光中的大戟掃向紅妝的腦袋。
想要將這個女人腦袋轟爆。
紅妝嗬了聲,像是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她肩上一綹頭發揚了起來,前端變化成一個扁平腦袋。
蛇發張嘴在戟尖上一咬,血肉大戟便停了下來,戟尖處迅速擴散一層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