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此刻。在場間,包括餘秋水在內有五名分部長。餘秋水站在赤鬼那一邊,黑巫這邊還有四名分部長。四對二,依據占據優勢。可應正葉沒想到即便是這種不利的條件,赤鬼仍然敢主動挑釁!這是沒將自己放在眼裡!應正葉說不氣惱,那是騙人的。但氣歸氣,他還真不敢接羅閻這茬。作為通玄境,他儼然已是玄術方麵的大師,不敢說玄術瞬發,但至少,一些低等級的玄術彈指既發。可就算是這樣,他仍然不敢說自己的玄術,比羅閻的刀快。為此,應正葉保持沉默,但用眼神向李沉魚幾人求助。李沉魚看了看羅閻,又看了餘秋水一眼,女人的嘴角漸漸有了笑容。她當然知道,羅閻這麼霸道,是為了保護餘秋水。那個年輕男子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件事他要獨攬上身,如果誰把餘秋水拖下水,那就得麵對他的刀。真是個好男人啊。李沉魚美目光芒閃爍,心想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總得想個辦法把餘秋水身邊這個男人搶過來。一時間。會場中幾個部長都一聲不吭,生怕一個不好,引來羅閻的攻擊。他們自問不懼羅閻,但誰都不想當那隻出頭的鳥兒,於是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願意出手。「好了。」周煜城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道道視線看向那位坐在觀眾席上的少司命。周煜城麵帶微笑說:「赤鬼隊長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正如赤鬼隊長所言,他加入我們組織的時候,和戰略府還八竿子打不著。」「他也是今年才加入戰略府的,所以應部長不用擔心。」「何況赤鬼隊長加入我們在前,加入戰略府在後,他應該更擔心被戰略府發現他另一個身份。」聽罷。李沉魚第一個走開,她抱起地上的白狐,帶著幾分埋怨語氣地說道。「周先生你真是的,原來一早就已經知道了赤鬼隊長的身份,那乾嘛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害我們瞎擔心了。」周煜城哈哈一笑說:「事關部長任免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當然要調查清楚,正是認為赤鬼隊長的龍騎身份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我才同意應部長和洪部長提出來的建議。」「否則的話......」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羅閻一眼。應正葉也趁機和蔡安道交換了個眼色,接著說:「就算赤鬼加入我們在前,加入戰略府在後,可他身為龍騎是不爭的事實。」「讓他在組織裡,無疑是埋進了一顆定時炸彈,周先生,三思啊。」周煜城笑起來:「應部長,我們組織之所以能夠日漸壯大,可以囊括來自各個領域的人才,正是因為我們不論出處的原則。」琇書蛧「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來自各行各業,各個領域。」「就拿我們這些人來說,有的人曾經從事令人不齒的行業,有的被視為離經叛道之人而飽受白眼,有的來自底層,有的出身低微。」「可在組織裡,誰說過你們的不是。」「對於組織來說,隻要你能夠為組織創造利益,隻要你沒背叛組織。」「那麼,你是什麼樣的人,組織並不在乎。」「龍騎又如何,隻要赤鬼隊長為組織儘心儘力,我們並不在意他的身份。」「既然周先生都這麼說了...」魏國錚撓了撓他那頭亂發,走回原位,把那條紅圍巾重新包裹到脖子上:「那我們什麼時候開會?」「早點開完早點回家。」周煜城含笑道:「會議明天開始,今天大家也累了,散了吧。」「歲歲,你帶赤鬼隊長...」「不。」「現在應該說,部長。」「你帶赤鬼部長去他的房間,赤鬼部長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李歲歲站起來,來到羅閻身邊,露出笑容:「赤鬼部長,請跟我來。」一場風波,至此告息。餘秋水這時才鬆了口氣,對羅閻道:「你可真是行了招險棋,僥幸過關了,去吧,稍後我再去找你。」羅閻點頭,便跟著李歲歲離去。事實上。身份暴露這件事,早在餘秋水通知他參加部長峰會時,他就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了。畢竟事關部長任免,黑巫再怎麼鬆散,不可能對一個部長不聞不問。而以黑巫的能力,想要查出他的身份信息,不見得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所以來參加部長峰會,羅閻就做好身份暴露的準備,同時也跟白紹棠談過,並得到那位副司令的支持。而剛才看似兵行險著,實則不然。周煜城出現時,羅閻就用神藏窺視了他的心聲,知道周煜城的想法,知道周煜城已經調查過自己,並想讓自己成為黑巫在戰略府中的耳目。所以他才自揭身份。而且羅閻剛才說的話裡麵,十句有九句都是真的,隻有在關鍵的地方,他才撒了謊。並且在展示‘龍竜血精的時候,他也做了保留,沒有開啟‘化龍姿態,從而讓黑巫的人更加了解自己,但又無法知道自己的全部底牌。但羅閻所展現的自己,足以打消周煜城等人的大部分疑慮,同時化解了蔡安道給他出的難題。說到底。蔡安道這三道難題,其矛盾在於羅閻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從而讓李沉魚等人受到欺騙,沒有安全感,從而對羅閻懷有敵意。羅閻自己揭露了身份,又‘暴露了巨獸血精一事。如此一來,誠意有了,動機也有了。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眾人的心防,同時也讓蔡安道無法再捉著他的身份一事發難。再加上有周煜城站台,一切自然迎刃而解。琇書蛧會場裡。蔡安道臉色難看,但他城府極深,並沒有當場發作。他站了起來,沉默離去。走出會場,應正葉便追了過來。「蔡老師,讓你失望了。」應正葉把姿態放得很低,仿佛是蔡安道的學生一般。蔡安道搖搖頭:「跟你無關。」「應該為此事負責的,是洪越!」說罷,蔡安道加快腳步,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