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趟算是滿載而歸了,回去把貨一賣,接下來幾個月大家都吃穿不愁。”“可不是,你看老高,樂得都合不攏嘴了。”“老高,回去後有什麼打算啊?”正在打包貨物的中年男人聞言,笑著說道:“回去後,我準備再討一房媳婦。”幾個男人頓時笑罵起來。“好你的個老高,你都兩個媳婦,三個孩子了,再討一房,你吃不吃得消啊。”“就是啊,老高,雖說現在沒人管你討幾房媳婦,但你也要保重啊,小心幾個媳婦把你榨光了。”“老高,你要實在不行,分我一個,我幫你分擔點也行。”老高揮著手:“去去去,我可不像你們,一個個銀槍蠟燭頭,我身體好著呢,每次回去,第二天我幾個媳婦都下不了床。”“吹牛吧你,上次回去,第二天我就見你扶著牆出來,還不知道是誰下不了床。”男人們哄笑起來。這時,老高把一袋貨物丟到車上,就瞥到前麵幾棵高如大樹的巨型菌後有道人影。那是個男人,愁眉苦臉的,正朝車隊這邊張望。老高立刻警覺起來。在禁地裡可不太平。危險非但來自巨獸和寄生蟲,也來自於同行,禁地中發生同行火拚,搶奪貨物的事情時有發生。老高就親自經曆過幾趟,所以看到有陌生人,他立刻抄起放在旁邊的自動步槍。把槍口對準了那幾棵巨型菌,然後叫了起來。“那邊的人,出來,你是誰,哪支隊伍的?”聽到老高的叫喊,其它男人都過來了,他們抄著武器,甚至有人跳上了貨車,趴在車上,用槍指著那道可疑的人物,占據了製高點。這時,那個人又朝老高他們這邊看過來,然後看起來似乎有些遲疑的,身影往前擠了擠,一隻手落到了地麵上。看到那隻手,老高愣了下,因為這個畫麵太詭異了。要知道如果手落在地上的話,那麼這個人肯定得在地上爬著,但現在躲在巨型菌後麵的這個人,腦袋離地麵超過一米。人類的手臂哪有這麼長。要麼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在地上爬的人,要麼,這個家夥不是人?想到這點時,老高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大吼:“出來,不然我們開槍了。”話音才落。那人像兔子似的從巨型菌後衝了出來,那道身影一離開巨型菌,老高等人才看得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巨型蚰蜒,隻是這玩意長著一張人臉,並且長有人類的手臂和腿,但更多的則是末端鋒利的對足。“媽的,是人麵蚰蜒!”老高大吼起來,不再猶豫,自動步槍噴出長長的火舌,即刻一梭子彈就朝這巨獸寄生蟲轟了過去。其它男人也大叫起來,集中火力,形成了一片厚實的彈幕。那隻人麵蚰蜒才衝到一半距離,就給子彈打得不斷跳動,最終停了下來,慘死當場。老高又朝那寄生蟲長得像人臉的腦袋又開了幾槍,才道:“見鬼了,人麵蚰蜒怎麼跑安全區來了,這玩意不應該在危險區裡嗎?”“彆管那麼多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咱們還是趕緊撤吧。”“對對對,這東西瞅著太瘮人了,我們快走吧。”便在這時,貨車上的火力手突然叫起來:“三點鐘方向,有情況!”老高等人連忙以車輛為掩體,藏起來,接著槍口指向三點鐘方向。因為時間快到傍晚,禁地裡的陽光已經不是那麼明亮,因此各種菌群間出現大片的陰影。就在三點鐘方向的陰影裡,老高突然看到一個女人,她臉色蒼白,眼神茫然。緊接著又是一隻人麵蚰蜒從陰影裡冒出來,那寄生蟲的腦袋就是這麼一張女人臉。隨後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各種各樣的臉孔,或多或少的人類器官,一隻隻人麵蚰蜒井噴式的從菌林陰影裡冒出來。數量之多,讓人絕望。“這他媽搞什麼鬼,我們這是捅了人麵蚰蜒的老窩嗎?”“快開槍,不然咱們一個都走不了。”“數量太多了啊,這怎麼打?”“打不了也得打,現在逃跑死得更快。”各種各樣的聲音裡,槍聲開始響起,人們怒吼著朝人麵蚰蜒開火,密集的火線在菌林裡呼嘯,厚重的彈幕像一張羅網般罩向了蟲群。老高拿出一顆破片手雷,抽掉拉環,奮力往人麵蚰蜒數量最多的地方扔了過去。轟隆。手雷爆炸,幾隻人麵蚰蜒給炸得支離破碎,但沒等濃煙散去,更多的人麵蚰蜒已經衝了過來。貨車上,火力手對著蟲群就是一發rpg火箭炮,頓時蟲群裡出現一顆橘黃色的火球。無數蟲子給炸得粉碎,血肉橫飛。可這樣依舊無法阻止它們。很快,十幾隻人麵蚰蜒衝進了車隊裡。它們爬上了汽車,然後跳到了淘金者的頭頂上,幾隻人麵蚰蜒衝上去,合抱住一人。它們瘋狂啃咬著人類,用鋒利的足尖劃開淘金者的身體,把他們開膛破肚。頓時,車隊慘叫聲四起。老高就看到一個同伴被幾隻人麵蚰蜒撲倒,那人眼珠轉動,看向老高。“救我,老高。”老高連連退後,接著奔向了前麵的載重卡車,他鑽進了車廂裡,把門關上。剛做完這一切,就見車廂猛地一震,接著外麵響起了尖銳的刮擦聲。老高抱著槍縮到了底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明都祈禱了一遍,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麵的慘叫停止了,車廂也不再搖晃。老高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車廂的門。門一開,濃鬱的血腥氣息差點讓他吐出來。他探頭看出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夕陽已經下山,車隊四周勉強還能視物。老高放眼看去,到處都是屍體,之前還開著玩笑的同伴,現在變成了一地碎片。幸運的是。人麵蚰蜒已經走了,從痕跡來看,那群蟲子似乎奔著禁地外而去。老高大著膽子下了車,檢查了下貨物,它們都還在。中年男人嘴巴一點點擴大,他哈哈笑了起來:“發財了,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