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
原本已經變得晴朗的夜空,這會又彙聚起烏雲來。
轟隆。
一道驚雷炸裂。
巨大的雷聲,讓孔奇回過神來。
他指著羅閻大叫:“把手舉起來,轉過身去,趴在牆上不許動!”
同時孔奇心中浮起一個個念頭。
‘該死的,這可和陳三爺預料的情況不一樣啊。’
‘這姓羅的怎麼能取下壓抑裝置,這不合理啊!’
‘怎麼辦,我隻是個中級境,肯定不是他這個高級境的對手。’
‘對了,我是執法隊長,我代表著基地,代表著地城。’
‘諒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我可以穩住他,然後通知楊爭主管,讓他來處理。’
‘陳家這錢果然不好拿啊。’
這些個念頭,全都被羅閻看在了眼裡。
羅閻淡然道:“陳家給了你不少錢吧?”
此話一出。
孔奇周圍一個個執法隊員都不由朝他看去。
從這些隊員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們並不知道孔奇受賄一事。
羅閻往羈押室的大門走去。
“你拿了陳家的錢,拚命是應該的。”
他指著那些執法隊員:“但你不應該把他們拉下水。”
孔奇瞳孔微微擴大,心想羅閻怎麼肯定自己拿了陳家的錢?
他連忙道:“你彆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拿過陳家的錢了!”
孔奇雖然出聲反駁,但無論模樣或聲音,卻顯得底氣不足的模樣。
這些執法隊員也不是傻子,他們跟孔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這隊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見孔奇底氣不足,更是坐實了羅閻的話。
頓時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就像羅閻說的,孔奇收了錢,拚命是應該的。
可孔奇一個子也沒有分給他們,卻拉他們來淌這渾水,多少有點拉人墊背的感覺。
羅閻不再跟他廢話。
信步而去。
孔奇還想掙紮:“羅閻,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你這是在公然挑戰基地和飲馬城的法規!”
“你彆以為廣陵和兵團能夠保你!”
“趁現在還沒有釀成大錯,馬上回去。”
“否則,等楊主管來了,必然把你就地正法!”
羅閻置若罔聞。
沒有理會孔奇。
他說道:“你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站出來指認陳信,那麼,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孔奇滿頭大汗,眼神掙紮,最終還是咬牙道:“拿下他!”
“他殺了牛永康,現在還要越獄。”
“還愣著乾什麼,把這狂徒就地正法!”
他嘴裡這麼說,人卻往後退,並往大門方向看去。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羅閻淡然說道,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抹抹劍形光芒,卻不斷在他身周浮現。
廿四節氣劍!
“此事與你們無關,彆平白丟了性命。”
羅閻又看了那幾個執法隊員一眼。
他們麵麵相覷,最後默默退開。
孔奇怒叫起來:“你們這是要反了嗎?”
他不敢再遲疑,掉頭就往門口的方向衝,一邊跑一邊張口,就要呼叫。
嗖!
便在這時,一截劍光自他嘴中破出!
孔奇瞳孔往往擴大。
滿室的執法隊員又敬又畏。
他們隻見羅閻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身周那些劍光便自行電射而去。
而且那些劍光,每一柄都演化不同的劍意劍勢。
刹那間,孔奇身上已經紮了好幾劍。
這個執法隊長終是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便氣絕當場。
朝孔奇屍體看了眼,羅閻收起劍光,說道:“仔細檢查他的屍體,他的身上肯定有來曆不明的東西。”
“那是重要的證物,你們最好不要染指,否則後果自負。”
接著道:“把我的劍取來。”
之前來到執法隊總部時,他將‘龍象’暫時交由執法隊保管。
現在聽到羅閻要取劍,一名執法隊員連忙去倉庫裡把‘龍象’拿了回來。
轟隆。
屋外雷聲又響,隨後便是大雨傾盆。
天地頓時一片模糊。
接過劍,羅閻看到桌上放著一瓶沒開封的酒。
他拿起酒瓶,用拇指一壓一彈,瓶蓋就飛了出去。
羅閻舉瓶豪飲。
他心裡憋著一團火。
原本他相信嘲風基地的司法和秩序,相信有廣陵兵團在這裡,他們隻能夠,也必須給自己公正的對待。**://**.y.
結果。
基地主管楊爭、執法隊長孔奇,這些秩序的維護者和執行者,卻跟陳家沆瀣一氣。
他們甚至不想調查,就直接要自己的命。
倘若人間無判官,那便自身化修羅!
到了這般田地。
羅閻對嘲風基地已經不抱任何期待。
他揚長而去,離開執法隊大樓,走進暴風雨中。
飲儘瓶中酒。
嘩啦。
酒瓶被他摔得粉碎。
漫天雨線裡。
羅閻雙眸朱紅若火。
烈酒吞入喉,風雨我獨行。
不外如是!
基地裡狂風大雨。
‘醉臥居’裡卻暖意融融。
這是嘲風基地裡最豪華的酒樓,也是陳家在基地的主要產業。
在酒樓後麵,有一個池子,池中注滿溫水,並加入了不少益氣養生的藥材。
楊爭正泡在這藥池裡,頭枕在池邊一個玉人的雙腿上,臉上覆著一條白巾,掩住了雙眼。
那池邊美人正給楊爭按摩著兩邊的太陽穴。
離開基地主樓後,楊爭便來到這裡,泡浴放鬆。
陳望給他的那個手提箱,現在就放在藥池後麵一個專屬於他的私人保險箱裡。
那個手提箱放在這裡更加安全。
楊爭已經在考慮什麼時候修煉陳家給他的通玄境功法了。
他在高級大圓滿這個境界停留多時,現在得到功法,心中已是迫不及待。
但他知道破境一事,不能操之過急。
除了功法外,還要準備好破境需要的輔助藥劑。
那些東西可是價格不菲,但現在有了陳家的資助,這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不知道孔奇事情辦得如何,那姓羅的小子,現在已經死了吧?’
便在這樣想時,藥池入口處響起一片喧嘩。
楊爭皺了下眉,拿開覆麵白巾,往入口看去。
便見入口處的燈火中出現道道身影。
隨後有人從入口處飛了出來,摔在了地上,磕得頭破血流。
楊爭立時不悅,心想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他麵前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