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旅館的大門口停著一輛不知道第幾手的小貨車,車上還貼著張海報,上麵寫著‘摸骨神算,不準不要錢’的字樣。
看到這張海報,羅閻眼神微微一動。
他走進旅館時,孫二就跑過來:“羅先生,有人找你,正在會客區那一邊,我帶你過去吧。”
走進會客區,羅閻就看到陳瞎子在給一個女侍應摸骨,一邊摸一邊說道:“姑娘,你這是真命鳳凰的命格啊。”
“有道是,鳳凰不落無寶之地。”
“這旅館是‘雷火’開設的,當算得上寶地。”
“你現在就是暫時棲息於此,有朝一日,定會鳳凰展翅,百鳥來迎。”
羅閻乾咳一聲,陳瞎子這才‘哦’了聲,笑道:“小友回來啦。”
孫二招招手,把那個被陳瞎子哄得暈頭轉向的女子支走。
羅閻則來到陳瞎子麵前,坐下道:“陳先生,東西備齊了?”
“齊了。”
“小六。”
陳瞎子喊了聲,他身邊那個機靈的小子,便將一個背包放到了羅閻的麵前。
羅閻不識貨,但還是打開背包,一件件拿過來過目。
“有勞了,陳先生。”
“我需要支付多少尾款?”
陳瞎子擺著手:“不用了不用了。”
“你的事情,整個基地都傳開了。”
“你是咱們基地的大恩人,老頭子我也欠你一條命。”
“這點錢算什麼。”
“往後你有用得著我瞎子的地方,隻管來灰巷找我。”
“我要是不在,你讓小六去辦也一樣。”
他拍了下旁邊小子的腦袋,後者敢怒不敢言。
羅閻點點頭,說:“我這還真有個事想麻煩陳老您。”
如此過了數日。
宋秋棠把‘潮音’改裝好了,現在裝置打開,就會支起一個聲波發射器。
至於有沒有用,自然得試過才知道。
羅閻決定明日離開基地。
因此這天給葉飛幾人上完課後,說道:“你們幾個跟我來。”
葉飛三人一臉狐疑地跟著羅閻出門,走了一段路,拐進條相對整潔,並且安靜的巷道。
小不點看著四周輕聲說:“飛哥,這是‘雷火’的地盤吧,羅先生帶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閉嘴,跟著走就是。”小刀這些天跟羅閻學藝,無形中已經將羅閻放在最尊敬的位置,現在見小不點有質疑的意思,頓時搶白。
小不點撇撇嘴,小聲說:“飛哥,你管管她。”
葉飛搖搖頭:“我不敢,你敢嗎?”
小不點偷偷打量了小刀一眼,被她瞪了下,頓時縮到葉飛身後去。
小小的插曲後,三個少年隻見羅閻停在了一棟小院前。
羅閻推開小院的門,門中院子寬敞,地麵整潔。
他又帶著三個少年參觀了廚房,客廳,以及各個房間。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到葉飛的手上:“這裡我買下了,往後我回來,就會到這來住。”
“但我怕不在的時候,被人占了,所以要請你們幫個忙。”
“幫我看屋子。”
“這是你們的酬勞。”
羅閻打開最後一個房間,往裡麵指了下。
房間裡堆放著一疊疊衣物,一箱箱食物,足夠‘鼴鼠幫’那些孩子過冬。
看到這裡,葉飛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羅閻買下這處院子不假,但根本不是為了給自己住,而是給他們這些孩子使用。
但為了照顧他們的自尊心,所以請他們幫忙看屋子,甚至用這個借口,送給他們足以過冬的食物和衣服。
另外,這裡是‘雷火’的地盤,比起基地其它地方,顯然要安全許多。
顯然羅閻是經過深思熟慮,最後才買下了這個院子。
這下彆說葉飛,就連小不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小不點兩隻眼睛紅紅,哇一聲哭出來,抱緊了羅閻的褲子。
羅閻揉了下他的腦袋道:“敢把鼻涕擦在我的褲管上,看我不收拾你。”
小刀則聽出其它的意思:“羅先生,你要走了嗎?”
羅閻點頭,乾脆利落地說:“明天就走,你們不用來送了。”
“你們要努力修煉,等我下次回來,我可是要檢查的。”
“特彆是你。”
羅閻指了下小刀:“彆忘記我教給你的擊技和步法。”
小刀拚命點頭,雙眼泛紅道:“我不會讓羅先生失望的。”
羅閻欣然道:“這可是你說的,下次見麵,我會檢查你的功課。”
“行了,現在天色還早,你們回去,把孩子帶過來吧。”
“我有彆的事,就先走了。”
“羅先生再見。”
“羅先生慢走。”
羅閻停了下來,回過頭,摘下了麵具,露出他那張線條冷峻,但眼睛卻有溫度的臉。
“好好生活,好好學習。”
“彆調皮搗蛋。”
說完,才將麵具重新戴上,從容離去。
翌日。
羅閻帶著宋秋棠離開,由於他沒有事前通知,因此知道他要走的人不多。
也就常青代表‘雷火’,把羅閻兩人送到了基地外麵。
羅閻兩人跨上了已經加滿燃料的雪地摩托上,把摩托發動起來後,兩人揚長而去。
離開基地不久後,羅閻突然笑了下,朝基方某個方向看了眼。
宋秋棠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羅閻回過頭,專門開車。
就在他凝望的方向,葉飛踩著滑雪板,跟在了羅閻兩人身後。
羅閻雖然不讓他們來送行,但葉飛還是想送上一段,不然心中難安。
就這麼過了一會,已經看不到基地時,葉飛突然看到前麵遠處有什麼東西閃了下。
接著響起尖銳的呼嘯。
再過幾秒鐘,羅閻兩人所在處突然炸起了火焰。
這突然的變故,把葉飛嚇得摔在了雪地上。
他連忙爬起來,隻見前方濃煙升騰,火星飄舞。
就在這時,又有幾聲嘯音傳來,隨後那片地區連接不斷地爆炸!
“羅先生!”
葉飛連忙爬起來,飛快地滑過去,雖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派不上什麼用場,但還是情不自禁地衝上去。
與此同時。
暴雪基地裡。
李賓鴻突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
他連忙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相片。
相片裡頭,是副潦草的畫像,畫的是一個黑發紅眸的男子。
“像,太他媽像了!”
“敢情那姓羅的,就是盛輝集團在找的人?”
李賓鴻雙眼放光,撥打起一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