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
羅閻抬起頭,看著上麵的鏡頭說了句:“是嗎”
便斷掉了通訊信號。
他相信,剛才展示的那些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所有人知道,陳光烈是個什麼貨色。
局是羅閻設的,靈感來自薑河,昨晚這個老頭說要站出來指認陳光烈時,羅閻就想到了這一出。
技術手段由‘九鳳’的關棋提供,保證了基地裡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剛才的精彩演出。
至於現在。
是清算的時候。
丁丁當當。
陳光烈看著羅閻取出一個卷式便攜刀袋,在桌子上一滾,七八把短刀就出現在光線下。
陳光烈看得心臟一緊:“你想做什麼”
他猛地向大門方向移動。
眼前火光一閃。
差點燒掉他的眉心。
卻是薑河堵住了去路。
陳光烈勃然大怒:“老匹夫,你不要命了,你敢背叛我!”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薑河笑眯眯地說:“老朽當然明白。”
“背叛了你陳光烈,形同於招惹了陳家。”
“陳家肯定不會放過我。”
“但那也是以後的事。”
“可我要是不背叛你,老朽昨晚就得死。”
“在現在死或者以後死,可能會死之間如何選擇。”
“我想正常人都會知道怎麼選吧。”
陳光烈一臉悔不當初:“我就知道,不應該相信你這‘牆頭草’!”
“可得了吧。”
“你以為柳曼、馬東沒有求饒過”
“隻是他們沒機會。”
“柳曼都差點沒把自己脫光往羅先生身上湊了,可惜羅先生看不上她那殘花敗柳。”
“不然,隻怕老朽還沒機會。”
薑河嘿嘿乾笑,一直眯合著的眼睛張開道縫隙。
“原本你也有機會的。”
“剛才我讓你去給南門村那口上香吊唁,你要肯答應。”
“羅先生至少能賞你個痛快。”
“現在”
陳光烈後背一寒,看見羅閻精挑細選了一把短刀,朝自己走來。
他雙腿一軟,卻聲色厲荏地叫道:“你要乾什麼!”
“你彆過來!”
“我奉勸你懸崖勒馬,立刻讓我離開,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以後也不會跟你計較。”
“可我要是少了根頭發,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羅閻置若罔聞。
“南門村條人命。”
“我答應過,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彆說我沒給你機會。”
“一條人命挨一刀。”
“你若受了刀不死,我便放你回去,絕不食言。”
“如果挨不過,到了下麵,記得好好跟人家道歉。”
他朝陳光烈走去。
陳光烈大叫一聲,便要衝向窗口。
一根根元力鎖鏈固定住他。
身後,薑河雙手結印,儘忠職守。
“姓薑的,你這條老狗,你不得好死!”
陳光烈尖叫起來。
就在這時。
羅閻一刀紮在他的肩窩裡。
“這一刀,是替一位叫劉國的大爺刺的,好好記住他的名字。”
陳光烈痛得眼淚都冒出來,大吼道:“我草你大爺!”
“羅閻,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要打斷你的手腳,慢刀子割肉,割足三天才讓你死!”
羅閻麵無表情地抽出短刀。
陳光烈肩窩立刻血如泉湧。
然後。
第二刀,往右側胸口刺進去。
“這一刀,是替一個叫夏傑的父親刺的。”羅閻平靜說道。
“羅閻!”
“你不得好死!”
“我要殺了你全家。”
“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陳光烈痛得表情都扭曲了,鼻子呼出了氣泡。
第三刀,自腹下而入,但及時停止,隻傷皮肉,不碰內臟。
“這一刀,是替一個叫夏安安的孩子刺的。”羅閻刺下又抽出,甩掉刀上的血珠。
三刀,陳光烈已經喘著粗氣,沒辦法像剛才那樣中氣十足。
“羅閻,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定。”
第四刀,是大腿,挑肌肉最多的地方,避開大動脈。
“這一刀,是替孫小胖刺的...”
第五刀,是手臂,同樣挑肉多的地方,避開主要血管。
“這一刀,是替王小虎刺的....”
五刀下去,陳光烈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他喘著氣,臉色蒼白,叫道。
“彆刺了。”
“彆刺了。”
“我錯了,羅閻。”
“我不應該這麼做。”
“我不是人。”
“我豬狗不如。”
“你快救救我,我明天就去給南門村的鄉親們上香。”
羅閻抽刀,淡然道:“第六刀.....”
“不,不要。”
“我正跟你說話呢。”
“你倒是聽我說話啊!”
.......
.......
陳光烈死了。
像條死魚一樣躺在自己的鮮血中。
最終他還是沒挺過刀。
羅閻有些遺憾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淡淡道:“帶走。”
他們連夜來到了南門村。
羅閻如法炮製,讓陳光烈跪在已經燒焦的活動中心前麵。
和柳曼、馬東等人並排。
做完這一切後。
羅閻看向薑河:“你表現得還不錯。”
薑河露出了笑臉。
隨後眼中便有寒芒閃爍,一道劍光繞著他的脖子轉了圈。
‘龍象’就重新回到劍鞘裡。
薑河捂著脖子,瞪大了雙眼。
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
“你昨晚說得沒錯。”
“布局是左荊,實行是馬東,下毒是柳曼。”
羅閻輕聲道。
“你甚至沒對我出過手。”
“但,不夠。”
“因為你在這裡。”
“你參與了。”
“你沒有阻止,沒有拒絕。”
“那麼,這些人命裡頭,就有你的一份。”
“但你站出來指認了陳光烈。”
“所以我隻給你一劍。”
“而不是刀。”
“這就是我的仁慈。”
薑河雙眼睜得通圓,氣絕身亡。
但羅閻沒有讓他屍首跪地,而是挖了個墳墓埋了他。
以作為薑河指認陳光烈的‘報酬’。
事了。
羅閻朝著活動中心的方向深深鞠躬。
便踏著夜色,按劍離去。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幾輛汽車來到了南門村,來到了活動中心附近。
車門打開,陳望從車裡出來,看到空地上跪著幾具屍體。
其中,就有他的侄子陳光烈。
儘管昨天晚上,直播突然中止,他就預感大事不好。
但現在看到陳光烈的屍體,他還是喟然一歎。
這一歎,不是為陳光烈,而是為自己,為陳家。
沒有發怒,沒有咒罵。
陳望隻是疲憊地說了句:“把屍體收斂了吧。”
“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