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全神戒備,不敢稍有鬆懈。
他緊盯著餘秋水,見那女人閃至身前,一拳砸來。
江安大喝一聲,抬肘撞去。
可當肘擊對上餘秋水的拳鋒時。
江安卻沒有撞到實物之感。
然後臉頰猛地一震。
左側臉頰上突然吃了一拳.
這一拳極為沉重,轟得江安雙眼神采渙散。
似乎有那麼片刻失去了意識。
人則像陀螺一樣轉起來,旋轉幾圈,摔下了彆墅。
半空之中。
江安調整過來。
淩空一個翻滾,像蛤蟆一樣落地.
他抬起頭。
便見餘秋水從屋頂上掠來。
身影不斷閃動。
在半空中閃出一道道殘影。
就在他還在分辨哪個才是餘秋水時。
頭頂上突然響起銳嘯.
江安不及抬頭,立刻偏了下腦袋。
一個腳後跟砸在了他的肩上。
砸得他全身一震,哇一聲噴了口血霧。
江安猛地滾動身體,從草地上滾了開去。
拉開距離,方看到了餘秋水站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收腿一笑。
又衝了過來。
江安滾了幾圈後,從地麵彈起。
大吼一聲。
鐵掌前推。
頓時四五條火蛇躥了出去。
餘秋水這時雙手一上一下,手掌移動,畫了個圓。
空氣中憑空出現兩三道水流,並化成一個太極圖案。
江安的火蛇轟在太極上,被拉扯、引導、化散。
隨後餘秋水身影突然閃射,一下來到江安身邊。
雙腿拉出弓步。
左掌朝天。
右手撐得筆直。
一掌拍在江安胸口。
砰!
江安劇震。
背後噴出一道閃爍著火星的水汽。
那水汽前端尖銳無比,仿佛是一根針。
江安應掌飛出,連連吐血。
餘秋水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走向江安。
不遠處。
羅閻那在麵具後的臉,露出少見的訝色。
“原來是這樣。”
他開著‘無妄灼眼’,總算將餘秋水的動作看得清楚透徹。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將神藏和功法完美地結合起來。
她的神藏‘水中月’,之前羅閻以為是水係能力。
現在看來,水係能力不假。
但在駕馭水流的同時,還具備‘幻術’的效果。
就像水中的月亮,無論映照在水裡的月亮看起來多真實。
卻始終是假的。
方才在彆墅上。
江安隻當餘秋水正麵衝襲,卻不料他看到的那抹身影。
其實是‘水中月’留下的幻覺。
是那個映照在水中的月亮!
真正的餘秋水,從江安旁側發動了襲擊。
一拳把江安從彆墅上給抽下來。
此外。
流水可剛可柔。
當使用流水的陰柔特性時,可以配合餘秋水的功法,用太極圖卸力散力,用以防守。
而使用流水的陽剛特性時,則配合‘鍛針功’,起到破防破甲的作用。
不。
不止這樣!
餘秋水的‘太極鍛針功’除了可攻可守之外。
使用‘太極’禦力散力之際,還吸收了對手功法的部分力量。
再借由‘鍛針功’連同自己的力量一塊打出去!
鬥篷之中。
羅閻輕輕緊了下手中的‘血飲’。
餘秋水的能力十分全麵。
禦水、幻覺、卸力、破甲,麵麵俱到。
而這。
還僅是神藏與功法的配合。
她現在仍未使用戰技秘法!
場間。
江安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神智已經有些模糊。
但有一個念頭。
倒是還算清晰。
逃走!
我要逃走!
他眼神透出了瘋狂,猛地雙手在自己胸口上一拍。
背後立刻噴出了兩道火焰,這兩道火焰噴出來後,江安氣勢暴漲。
似乎使用了某種秘法。
體內的傷勢暫時被他壓下。
並且潛力也給激發了出來。
江安沒有‘無妄灼眼’,沒看破餘秋水的虛實。
當下雙掌連拍,拍出一隻隻燃燒著火焰的手掌,不斷朝餘秋水印去。
但那道身影,隻是水中的‘月亮’。
根本不是餘秋水的本體。
江安一通爆發後,也不去看結果,轉身便走。
他猛地躍起,背後兩道火焰噴射,推動著江安往牆頭躍去。
就在這時。
他聽到頭頂一聲輕笑。
不由抬頭。
便看到一個鞋底不斷在眼中擴大。
餘秋水從天而降。
一隻腳踩在了江安的臉上。
淩空將江安踩了下來。
把江安的腦袋踩進了草地裡。
讓男人的身體倒立而起。
餘秋水輕柔的身體轉了一圈。
又一腳踹在江安的胸口。
砰!
一蓬水汽從江安背後炸出。
江安被餘秋水一腳踢得在草地上不斷滾動。
跌跌撞撞,最後停下來時。
江安坐在了彆墅牆根。
臉上胸口粘著無數草葉。
鼻孔嘴角更是血線溢出。
模樣淒慘。
他全身顫抖,勉強扶著牆根站起來。
便見眼前香風暗湧。
餘秋水無聲無息地浮現。
嘴角笑容清淺。
一隻手撮掌如刀。
驟然刺出。
掌鋒點在江安的胸口。
隨著餘秋水一個姿態曼妙的轉身。
她的掌刀也隨著在江安胸口處劃過。
掠過江安的臉門。
落於餘秋水的身前。
下一秒。
一片水汽噴起,沿著餘秋水掌刀移動的軌跡,在她和江安之間,形成了一個由水汽所形成的圓輪。
江安瞳孔猛地縮成了一點。
突然整個人貼牆向上騰起,他經過的地方,牆壁上竟然留下了一條血色長帶!
隨著江安在牆上落下,摔在了餘秋水的腳邊時。
羅閻才看到,江安的背後鮮血仍噴個不停。
原來剛才餘秋水那一記掌刀,已經把江安的背後至後腦。
全給撕開!
輕輕踢了江安的腦袋一腳。
餘秋水確認對方已經死亡後,拍拍手走向羅閻。
這時,彆墅裡響起一個殺豬似的聲音。
“饒命啊。”
“各位請饒我一命。”
原來是鄭朝,他被病怏怏看起來很柔弱的青鳥,從彆墅裡拖了出來。
一路上。
鄭朝的臉跟粗糙的路麵和相對柔軟的草地親密接觸。
生生給拖出無數道口子。
但要不了他的命。
青鳥把這廝扔到餘秋水的腳邊,便掩著嘴咳嗽兩聲,退後少許。
鄭朝才抬起頭。
便見一隻腳落下。
餘秋水一隻腳踩在鄭朝的臉上,手放在腿上。
彎下腰。
笑容親切。
“晚上好呀,鄭先生。”
“深夜打擾。”
“你不會見怪吧?”
羅閻看了看幾乎被夷平的彆墅,默然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