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身後則凝起一座座高山,這些虛幻的山峰層層疊加,有若層山疊嶂,使得機甲表麵泛起淡淡黃光,浮現山岩紋理,散發巍峨意蘊。
大隻是‘狴犴’散開的氣息壓力影響到那些錨頭巨蚤,大部分錨騷都轉過了腦袋,一顆顆大大小小的眼珠看向了白底虎紋的機甲。
隨後雄蚤身體兩側噴出氣流,讓它們飛快地掠向‘狴犴’,這些巨獸寄生蟲拱起大頭,將遍布厚甲形成船錨外形的腦袋對準了機甲,狠狠撞了過去。
在這些雄蚤後麵,十幾隻雌蚤則一陣蠕動,升上半空,隨後背角亮起光芒。
下一秒,從角端激射出一道道血紅光束,比雄蚤更快撞進機甲身周的碧海虛影中。
那些光束一撞進碧海虛影,那座碧海便掀起滔天巨浪,海麵浪花洶湧,形成無形的阻力,讓那一道道光束不斷削弱。
最後如同泥牛入海般,根本無法穿透碧海,接觸到羅閻的機甲。
羅閻操控機甲,讓‘狴犴’高舉長劍,元力升騰,轟鳴。
一劍斬下時。
機甲頭頂上的天空突然昏暗,隨後道道雷霆炸落,覆蓋機甲前方一片巨大的扇形區域,將數十隻錨頭巨蚤全都籠罩了進來。
驚雷.千均!
如今。
羅閻使用這式戰技,已經無須‘開元輪’來提振元力。
他隨手使來,威力比起以往隻高不低。
密密麻麻的雷光糾纏劈落,劈得那些來不及撞上機甲的雄蚤全身抽搐,炸起電火。
那些雌蚤同樣顧不得再發射光束,卷成一圈,把腦袋縮在最深處,拚命抵抗著天雷的轟炸。
轟隆隆!
天雷降世,炸得地動山搖。
一隻隻錨頭巨蚤,無論雌雄,均給雷光轟得全身彌漫電火,焚燒落地。
哪怕它們被劈死了,它們的身體仍在電流的刺激下不斷抽動,蟲殼更是劈哩啪啦地爆開,讓裡麵的血肉四處飛濺。
一擊之下。
襲擊這片區域的錨頭巨蚤幾乎死光,剩下幾隻,被白釋放出來的詭異輕鬆殺死。這時,駕駛室裡,羅閻看到命令台上有個通訊請求,是對麵長平機甲發送過來的。
羅閻通過並將之拉進自己的小組裡,然後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得救了。”
“我差點以為自己要光榮犧牲了,都已經錄好遺言,還好你們及時趕到。”
“太謝謝你們了,廣陵的朋友,等任務結束我請你們喝酒。”
“哦對了,我忘記介紹自己了。”
“我是長平兵團二班第三隊的機甲師臨巽。”
“我知道名字比較拗口,但沒辦法,家裡有個喜歡掉書袋的老爹。”
“我不止一次想改個簡單點的名字,老頭子不同意,說是太過直白的名字沒文化,沒內涵。”
“抱歉,我光顧自己說話了,還末請教?”
麵對這個話癆,羅閻簡潔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然後開啟‘無妄灼眼’掃視四周,發現視野之內,沒有可疑的生物灰光,這才暫時鬆了口氣。
再看命令台上的編隊窗口,那裡麵顯示其它機甲正處於交戰狀態,看來進攻光能矩陣的錨頭巨蚤數量不少。
這時候,命令台上出現‘接入長平兵團指揮係統’的字樣。
很快這些信息消失,接著通訊器公共頻道裡有陌生的聲音響起:“這裡是長平兵團指揮部,客套話我就不說了,廣陵的兄弟,光能矩陣的電力轉換機組受到攻擊,請你們儘快前往支援。”
“具體的坐標現在發送給你們。”
很快,命令台的屏幕裡出現一組新的坐標。
接著閆文博就叫起來:“哪一組有空,先過去幫忙!”
羅閻當即道:“我和小白過去。”
然後看向了那台長平機甲。
機甲師臨巽說道:“你們去吧,這裡交給我,我剛才隻是大意了,這次不會讓那些蟲子輕易得手。”
那台深灰色機甲從後方一個獨立式武器庫裡,拎了口機炮出來,炮身上掛著長長的彈鏈。
看樣子確實如他所說,彈藥武器充足,隻是剛才沒有時間和空間使用。
羅閻當即操控‘狴犴’從對方身邊經過,‘八門’跟在旁邊,兩台機甲深入矩陣,前往電力機組。深灰色的玄機裡,模樣清秀的機師臨巽看著全景視窗外經過的‘狴犴’,感歎道:“這人好強啊,一擊就把大部分蟲子乾掉。”
“隊長也不過如此吧。”
與此同時。
矩陣深處的發電機組處。
這裡正進行著慘烈的戰鬥,僅有的兩台玄機讓大量錨頭巨蚤纏住了手腳,而地麵炮台和戰車組則死傷慘重。
正攻擊著這裡的除了錨頭巨蚤外,還有一頭巨獸。
真正的巨獸!
這頭巨獸渾身漆黑,披掛著一層凹凸不平的厚重甲殼,棱形的腦袋像是烏龜,但頭頂上飄舞著一叢黑色的觸須。
它四肢瘦長,讓它看上去,像是長著蛛腿的烏龜。
這隻巨獸沒有參與進攻,它正用其中一根長長的,形如蜘蛛的節肢,把一輛側翻的坦克給翻了過來。
坦克裡頭,遞著平頭的駕駛員頭皮血流,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般,睜大了眼睛,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旁邊一個年齡較大的士兵捂著額頭站起來,看到失魂落魄的駕駛員,連忙拍打著他的臉頰。
“喂,王徽,醒醒啊!”
那叫王徽的駕駛員仍然沒有反應,大漢當即一個大耳光刮去。
啪!
王徽一邊臉又紅又腫,但人總算清醒過來:“老田。”
大漢老田笑了下:“總算清醒了嗎?”
“彆放棄啊,來,跟我一塊逃出去。”
王徽點點頭,但腦海中卻晃過了一些畫麵。
剛才他們的車陣萬炮齊鳴,卻被一頭身體似龜的巨獸輕易殺破,就在坦克車裡,王徽親眼看到那隻巨獸將車輛裡的人挑出來,然後像擼串一樣,把人用一根舌頭卷進了嘴巴裡。
對於巨獸而言,人類太過緲小,幾乎就像螞蟻。
因此巨獸不會特意去噬食人類,可那隻巨獸卻似乎以此為樂,這才是讓王徽恐懼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的車體突然被撕開,隨後一顆眼珠出現在兩人的頭頂。
那顆巨大的眼珠,王徽隻能夠看到一部分,卻不難看出,那顆眼瞳裡充斥著戲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