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速度飛快。
出了乞丐窩之後,直接按照記憶中的地點,向著那處吳記瓷器鋪方向趕去。
印象之中,那處瓷器鋪位於城東一條寬敞街麵上。
掌櫃的名叫吳天理。
又叫吳扒皮。
是出了名的黑心商人,鋪子內一共十幾位學徒,幾乎沒有不被他壓榨的。
而為了維持自己的絕對權利,吳扒皮還雇傭了四五個打手。
平日裡在鋪子中當真如同一個霸主一樣。
每天對那些學徒非打即罵。
原主在那處鋪子做了三年工,不僅一毛錢工錢沒拿到,反而因為碰碎了一個瓷器,倒欠了鋪子三十兩,最後被打斷了十幾根骨頭才抵債。
這種黑心商人,陸沉若是不找他算賬,當真是白瞎了這麼一個係統。
此時此刻。
吳記瓷器鋪。
十餘位學徒,麵色蠟黃,有氣無力,正在瓷器鋪內忙忙碌碌。
有的在搬運著重物,有的在打著泥胚。
還有的在擦拭著瓷器上的灰塵。
掌櫃的吳天理,似乎不在店內。
隻有一個打手,長得身軀粗壯,一臉凶悍,坐在板凳上,向著一群學徒看去。
“都給我仔細一點,彆他媽的有氣無力,說你呢?弄壞了一件,就算是賣了你都不夠賠的,媽的,也不想想今天早上的那個陸沉,怎麼?你想學學他?要是弄壞了一件,老子他媽的打死你!”
他指著一位學徒,破口大罵起來。
眾多學徒唯唯諾諾,更加謹慎。
今天早上的一幕,他們全都看在眼裡。
那陸沉就是因為不小心碰掉了一個瓷器,結果就被掌櫃地叫人捆起來,差點就給活活打死過去。
那掌櫃的簡直就不把他們當人看。
“媽的,一群賤骨頭,一天不敲打你們,你們就渾身難受。”
那打手忍不住呸了一口,“要是哪天犯到了老子手裡,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名吳三,乃是吳天理的親侄兒,今天早上就數他毒打陸沉打得最狠。
想一想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吳三竟有幾分懷念的樣子。
“原來打人也能打得這麼爽。”
他心中暗道,下意識搓了搓手掌,似乎在懷念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
突然,外麵迅速衝過來了一道人影,隨手抄起了門外的一個板凳,向著前方那剛剛燒製出來的精美瓷器猛然一扔,口中暴吼起來:“吳老狗,還我血汗錢!”
嘩啦!
砰!
聲音震耳,碎片暴射。
一下子便有七八件精美瓷器被當場打碎。
鋪子內的夥計全都嚇了一跳,隨後露出恐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是陸沉!”
“天啊,陸沉,你在做什麼?!”
“陸沉快跑,你快跑啊!”
眾人全都尖叫起來。
儘管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早上還快死了的陸沉,下午就變得活蹦亂跳了。
但他們知道,陸沉現在砸碎了這麼多瓷器,吳掌櫃絕不可能放過他。
這次肯定會活活打死他!
剛剛的吳三更是眼睛一瞪,目眥欲裂,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目光了。
他看到了什麼?
今天早上才被他打得半死的陸沉,下午又衝過來,還當著他的麵,砸碎了這麼多瓷器?
這還得了?
“我艸泥馬!”
吳三猛然暴吼,整個粗壯身軀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跳而起,跟一頭發狂的猛獸一樣,腳掌一踏,不顧一切向著陸沉那邊狂撲而去。
畜生!
這就是一個畜生啊!
自己要不是不活活打死他,自己就不姓吳。
這麼多精美瓷器,得值多少錢啊!
然而看到吳三撲來,陸沉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是眼神一寒,身軀猛然撲出,一拳向著吳三那邊狠狠轟了過去。
砰!
“啊!”
吳三直接發出了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叫,他的一個手掌竟然被陸沉一拳打的爆開,碎骨、爛肉、血液胡亂飛舞。
劇烈的疼痛差點將他痛昏過去。
他心中驚恐,捂著手掌,簡直不敢置信。
然而不待他反應過來,陸沉緊跟著順手一抓,又當場將吳三的身軀狠狠抓到近前,兩隻手指如同鋼鐵般,直接向著他的雙眼戳去。
噗嗤!
吳三再次淒厲地慘叫起來。
“我的眼睛”
“吳三,你早上不是還打斷我十幾根骨頭,還口口聲聲說要打死我,現在我也打斷你渾身骨頭,順便戳瞎你的眼睛,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陸沉無比果斷,抓著吳三的身軀,如同將他當成了稻草人一樣,直接向著剩餘的瓷器那裡狂砸而去。
哢嚓!哢嚓!哢嚓
隻聽得一陣陣暴響傳出。
成排成排的瓷器在不斷被吳三砸得粉碎。
吳三的口中慘叫不絕,淒厲無比。
所有的學徒都恐懼了,一個個臉色煞白,直打冷顫,全都被嚇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
陸沉怎麼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怎麼會把吳三給打成了這樣?
這怎麼跟做夢一樣?
後院位置。
掌櫃的吳天理,一臉諂笑,正陪著眼前一位身穿黃袍,麵容俊朗的青年,唯唯諾諾,就如同這青年是他的親爹一般。
事實上,這青年不是他親爹也差不多了。
因為對方的身份無比尊貴。
乃是磐石城內驕陽武館館主趙虎的兒子,趙月生。
“趙公子,這件瓷器就是我們鋪子中最好的一件了,您看看這花色、這紋理,還有這色澤,如同美玉一樣”
“嗬,還算不錯。”
黃袍青年一臉笑意,打量著手中一個茶盞。
瓷製的茶盞,燒得白玉一樣,晶瑩剔透,反射光芒。
在瓷器之中算得上上品。
然而趙光的心神卻不在茶盞那裡,而是落在了眼前一位年方二八,穿著鵝黃色長裙,臉上有幾分嬌羞的女子身上。
“這位姑娘”
“趙公子,她叫月娥,是我的女兒,實不相瞞,她對您愛慕多時,早就聽說您是一位武道天才”
吳天理露出笑意,隨後示意了一眼女子,道:“月娥,快見過趙公子。”
“見過趙公子。”
那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嬌羞行禮。
“長得真是我見猶憐。”
趙光眼前一亮。
“趙公子客氣了。”
吳天理一臉諂笑。
早就聽聞這趙公子極好女色。
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若是自己能抱上趙公子這條大腿。
那從此之後,他在磐石城可就要風的風,要雨的雨了。
“趙公子,小可這邊還有點事情,要不您和小女私聊?”
吳天理笑道。
“哦?那你去忙吧。”
趙光笑道。
“好,好。”
吳天理連連點頭,內心暗喜。
月娥啊月娥,咱家能否飛黃騰達,今後可就全看你了。
就在他退出此地,向著外麵走去之時,突然聽得前堂區域傳來哢嚓、哢嚓的瓷器碎裂聲音,期間還伴隨著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如同殺豬一樣,嚇得他臉色一驚,連忙招呼好幾位打手,迅速衝了過去。
難道是那群學徒又打碎了瓷器?
簡直是找死!
自己要不狠狠打死幾人,他們還以為自己好欺負。
就在他怒氣衝衝奔到前堂之際,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差點嚇昏過去。
滿堂瓷器,竟無一例外,全都爆碎。
一件件碎片,堆得滿地都是。
他的侄子吳三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如同死狗一樣,被對方掄在手裡。
吳天理看得目眥欲裂,幾乎發狂,歇斯底裡地道:“陸沉,是你,你這個小畜生,敢砸我的鋪子,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啊!!”
他直接氣的原地亂蹦。
身邊四五位膀大腰圓的打手,怒吼一聲,全都撲了過去。
媽的!
這還得了!
這小畜生早上才被打得半死。
下午就過來砸了鋪子?
不把他的皮扒了,他們這群打手簡直就是吃乾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