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除國去爵
薑黎的指責若是坐實了,無疑會讓薛侯一下子得罪所有的諸侯。
到時,他薛國距離敗落也就不遠了。沒有人能在得罪所有諸侯的情況下,還能安穩的繼續發展,天子都不行。
“你大可不必表現的如此激動,這樣不僅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反而顯得你很是心虛。”
“至於我挑撥離間,薛侯不要說笑,對付,我還需要挑撥離間嗎?我隻需說一聲我很厭惡你,天下諸侯自然就會與你劃清界限。”
薑黎語氣平靜的說道,與薛侯那像是戳中痛腳的表情完全相反。
“你強詞奪理!”
薛侯被薑黎懟的啞口無言,因為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薑黎並沒有說大話,他要對付薛侯,確實沒必要挑撥離間。
眼下為了獲得黎國的美食美酒,天下諸侯都要巴結薑黎,若是薑黎在此時表示自己不喜薛國。那天下諸侯為了討好他,肯定會選擇孤立薛國。
畢竟,薛國的興衰,哪有自家的社稷重要?倘若犧牲一個薛國,就能讓自己的國家興盛,那在場的諸侯絕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薛侯還是不要辯解了,以免越描越黑,諸侯有自己的判斷,你是否是在挑撥離間,相信眾人都能看出來。”
集權的第一步,就是先體現出天子的尊貴,用禮將天子與其餘諸侯區分開來,從而讓世人知曉尊卑有彆。
薑黎此刻請斬薛侯與任侯,並非真的想殺他們二人,而是希望通過此事,給天下諸侯立規矩,讓他們知曉尊卑有彆。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天子麵前沒大沒小,肆意妄為。
“黎侯,你有些過了,就是因為薛侯與你有不同的意見,你就把他推到諸侯的對立麵,斷其國運,如此行事,不覺得太霸道了嗎?”
而隻需看接下來諸侯的表現,就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臣。不,是誰是他的朋友,誰是他的敵人。
如此,天子的威嚴愈重,能行使的權力就越大,繼而一點點都從諸侯手裡集中權力。
薑黎已經懶得與薛侯爭辯了,他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薛侯是否真的在挑撥離間、借刀殺人,已經不重要了。
在場諸侯的表情,薑黎全都看在眼裡,也能猜到他們的想法。沒規矩就是這樣的,天子說是天下共主,但實際上隻是最大的諸侯,對其餘諸侯的約束有限。
“你如此作風,今後誰還敢與你共事?”
“此等奸臣,當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是故,薑黎鬥膽,懇請大王斬殺二人,以警天下!”
見在場的諸侯似有意動,任侯忍不住為薛侯辯解道。薛侯是站出來替他說話,這才被薑黎擠兌。他若是見死不救,以後也不用在諸侯圈子裡混了。
孤立薛國的諸侯,那就是大商的忠臣,薑黎潛在的盟友。
“奸臣自己跳出來了,一個是任侯,一個是薛侯,兩人公然藐視大王,視天子威儀如無物不說,還試圖當眾挑起諸侯間的紛爭,亂大商天下。”
繼續與薛國保持原樣的諸侯,甚至是加強聯係的諸侯,那就是大商的奸臣,薑黎未來需要剿滅的對象。
“你……”
懶得與兩人爭辯,薑黎對著帝辛一拱手,直接請斬兩人。
反正他不喜歡薛侯的態度已經表現出來了,那些有分辨能力的諸侯,自然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薛侯任侯今日所為,正是他們昔日所為,基本上大家都這麼乾過。要是他們有罪,那眾人豈不是也有罪?
所以,就是為了自己,他們也是要出麵求情的。可因為說話的人是薑黎,他們心有顧忌,以至於求情的話到了口中,卻是說不出口。
此言一出,在場的諸侯無不色變。先前還以為薑黎是說著玩呢,沒想到他玩真的,竟然真的請斬兩人。
從來沒有什麼選擇題,薑黎留給在場諸侯的,隻有單選題。想要從他手中得到好處,就必須與他站在同一陣線,幫他打壓黎國的敵人。
這也就使得了很多諸侯,在天子麵前頗為隨意,絲毫沒有尊敬之心。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為天子的尊貴沒有體現出來。
換成彆人,這時候大家肯定紛紛出言求情,並指責他說的不對,惡意誇大事實。畢竟真要因言獲罪,那在場的諸侯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掉。
“黎侯……”
見無人出麵求情,西伯侯坐不住了,張了張嘴,就欲說話。可這時,薑黎突然看向他,冷聲說道:“西伯侯又要為親戚開口說話了?”
“周國的禮,便是教人不敬天子嗎?”
西伯侯即將出口的話,直接被薑黎堵死。
他不敢再說了,因為他已經猜到薑黎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必然會將他與薛侯任侯三人,說成是存在於大商內部的反商集團。
一旦被薑黎如此指控,那西伯侯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因為任侯與薛侯,乃是大商內部的諸侯,西伯侯則是外部諸侯。
內外勾結之下,確實有能力動搖大商的根本。既然有這個能力,那不管有沒有這個心,都將會受到帝辛的猜疑。
所以,西伯侯不敢開口了。
他不開口,薛侯與任侯大概率的不會出事。可他一旦開口,三人可能都落不了好。
“膳食之道,實乃國之重器。黎侯不願推廣,也是人之常情。哪個諸侯國沒有壓箱底的本事?若是被人強迫交出,誰會甘心?”
“所以,讓黎侯公開膳食一道之事,休要再提。讓人自揭底牌,這等心思,著實惡毒,為人所不齒。”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帝辛緩緩開口,給事情定了性,公開膳食一道之事,以後不能再提。再提者,必是歹毒之人,可群起攻之。
“大王所言甚是!”
在場諸侯聞言,紛紛呼道。
對於帝辛的這個決定,他們確實發自內心的認同。因為,黎國有膳食之道作為強國之法,他們雖然差些,可以有各自的手段。
今日有人能借他們之手,逼得薑黎公開膳食之道。那明日自然也能用同樣的辦法,逼著他們公開自己的強國之法。
此法屬實有點犯忌諱了,沒人想遭遇這種事,自然是一致反對。
而在諸侯的讚同聲中,任侯與薛侯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薑黎是對的,那錯的豈不是他們?
就在他們難看的麵色中,帝辛再次開口,對他們作出了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