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火車,張安平依舊是軟臥,畢竟他不缺錢,也不喜歡沒苦硬吃,那是病,得治。
四個臥鋪,都是上下兩層。
裡麵有兩個女知青,一個中年婦女,穿的倒是不錯,肯定是家裡有點錢或者有點勢力的。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張安平,眼裡有點抵觸和不舒服。
“小夥子,你去和乘務員說一聲,換個姑娘過來,你一個大男人和我們三個女人住一起,不覺得害臊麼?”中年婦女命令一般說道。
“我媽說的對,你趕緊去和乘務員說換個人過來。”另外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年輕女知青堅定說道。
張安平跟看白癡一樣看著她們,說道,“你們是從哪個資本家窩裡跑出來的資本家小姐?不想和我住一個房間就主動申請滾出去。”
那母女倆頓時臉色難看,指著張安平要發脾氣。
“你知道老娘是誰麼?你敢和我這麼說話,你是去哪裡的知青,告訴我!”婦女厲聲嗬斥道。
張安平也被激怒了,說道,“你是去哪個地方當知青,告訴老子,咱們各憑本事,看看誰收拾誰。”
那婦女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家裡男人是唐市某個縣的縣長,她可是正兒八經的縣長夫人,因為家裡孩子多,又想落個好名聲,這才不得不把閨女送到鄉下當知青。
“我在黑河紅旗公社,有種你就把你下鄉地點告訴我,咱們試試。”那女子毫不客氣的說道。
張安平差點笑了,然後說道,“我好怕怕啊,我就是紅旗公社下麵大屯大隊的張安平,你們是當官的子女,可彆想報複我,不然我會告到知青辦的。”
那婦女果然得瑟起來了,囂張的說道,“縣知青辦主任老林可是我家男人的戰友,小畜生,你剛剛不是自稱老子的麼,現在跪下給我道歉,然後出去硬座那邊去,不然你這輩子也彆想回城了。”
啪!
回應她的是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那婦女抽的耳鳴不止,兩眼發黑。
啊……
那女子尖叫一聲,大喊道,“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乘警很快便趕了過來,一男一女,都陪著搶。
“怎麼回事?誰殺人了?”男警掏槍盯著屋內的四個人,也沒看到凶器,便沉聲問道,“男同誌,你來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憑什麼讓他先說,就是他打我媽的,我爸是唐市下麵的縣長,我媽在火車上居然被這個賤民打了巴掌,你們必須把他抓起來,不然我們一定會上告。”女知青一臉憤怒的說道。
而那個沒說過話的女知青坐在上鋪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一直沒敢說話,她是上過高中的人,很聰明,知道那對女知青母子是有身份的人,可是張安平完全是戲耍她們,應該也不怕她們,身份背景也不一般,所以她可不想得罪人。
女警一聽說張安平動手打人了,立刻拿出手銬說道,“帶上,跟我們走一趟。”
張安平冷冷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想清楚了再說話,你是公安,不是她家的狗腿子。”
“你……”女警憤怒的盯著張安平。
男警連忙攔在中間,說道,“這位同誌請你冷靜,你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會秉公處理的。”
張安平說道,“我剛剛進臥鋪車間,這婦女就命令我出去找乘務員,讓我換到彆的地方,或者換到硬座或者硬臥車間,然後就開始對我飆臟話,辱罵我,這是我的證件,我先後獲得多少榮譽,就這樣被人侮辱,還讓我下跪,難道這火車軟臥車間是她的領地,她們是土皇帝不成?我揍她都是輕的。”
兩個乘警沒想到這母女倆竟然這麼囂張。
“這件事你的確沒錯,先撩者賤,挨打也是活該,現在你們最好和解,不然都要跟我們去乘警室的禁閉間待著,還會耽誤行程,我們還要通報到你們的下鄉知青點,下鄉大隊,到時候惹出來的麻煩,可彆怪我們沒提醒你們。”男警盯著那對母女說道。
那對母女氣急敗壞,但是也不敢繼續糾纏,畢竟此地不是她們的大本營。
“不想惹事就安靜點,還有,你們兩個給這位下鄉知青道歉。”男警盯著那對母女強硬說道。
那對母女氣的哆嗦,挨了打還要給人家道歉。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最後不得不低頭道歉。
這一路倒是安靜了許多,最安靜的就是沒有發聲的女知青了,她知道她誰也惹不起,就一直沒吭聲。
沒有人爭吵,甚至這一路說話的人都沒有,安靜的來到了黑河市的紅旗公社火車站。
那對母女提上行李下車,用陰狠的眼神死死盯著張安平好一會,把他的模樣徹底記住後這才離開。
那女知青也下車了,看著對方離開的眼神,小聲提醒道,“這位知青,看她們的眼神恐怕要報複你,你要是有關係,還是早點聯係吧,免得吃虧。”
張安平看了她一眼,說道,“無妨,讓她先找人,你是哪個大隊的知青?”
女知青連忙說道,“我叫徐湘靈,是大屯大隊第三小隊的知青,和你一個大隊,同誌,你怎麼稱呼?”
“張安平,你們小隊長叫做吳狗剩,遇到事情你報我名字,他會給麵子的。”張安平說道,“先跟我下車,我帶你去知青集合點。”
徐湘靈大喜,在這本地能遇到一個罩得住的人,自己的日子至少不會過的太苦。
“謝謝張大哥,如果需要有人找你麻煩,我可以給你作證,當時錯不在你。”徐湘靈激動的說道。
張安平擺擺手,欺負自己,也要看她找的人敢不敢動自己。
……
那對母子,老母親叫木招娣,閨女叫喬小米,她們打了電話告訴了知青辦的主任季山,還把路上和張安平發生的衝突說了一遍。
“張安平?大屯大隊的那個張安平?”季山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老季啊,你和我家老喬可是過命的交情,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在東北被人欺負啊。”木招娣越說越傷心,直接哭著說道。
季山都懵了,好一會才說道,“嫂子,這個人有點特殊,你最好彆想著報複,不過這口惡氣我給你出,張安平有個對象不是四九城的人,她想回城需要經過我的同意,我這邊隻要稍微卡一下,都是情理之中,三年之內她彆想回城,現在知青回城卡的很嚴,她對象葉溫柔隻要我不鬆口,她就很難回去。”
木招娣不爽的問道,“老季,這個張安平有什麼特彆的?”
“他和咱們黑河市的邢主任很熟悉,那可是咱們市的三把手,雖然不是我的直屬領導,但是我要給他麵子。”季山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