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軍夫妻倆的手機和張嵐清的黃金首飾都不見了”痕檢組負責人張勇走進來說。
“劉誌軍的母親說張嵐清很喜歡買黃金首飾,她身上平時是戴有兩個金鐲子,還有戒指、項鏈和耳環,衣櫃裡有個盒子還放著很多黃金首飾”。
“加起來超過五百克,按照現在的市價來算,我算它一克是一千元”。
“那五百克就是五十萬了”桃子搶著說道。
張勇點頭,“屋子裡我們大概找了一圈,一克黃金都沒找到,所以極有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我覺得可以留意一下黃金回收的店麵動態”。
“在大多數家庭的黃金丟失案件裡,都是熟人作案,能夠把張嵐清放在櫃子裡的黃金都全部找出來的,也是熟人的可能性最大”陸乘風說。
“至於又殺人又拿黃金,說明凶手跟死者可能有金錢上的糾紛”。
黃所長讚同,“劉誌軍的外貿公司掙了不少錢,這套房子就是他自己蓋的,開的車也都是上百萬的,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有錢”。
“如果是金錢糾紛的話,那我們的目標就能縮小了,我們可以到劉誌軍的外貿公司去調查一下,看看他都跟哪些人有金錢上的糾紛”。
“而且還是能夠輕易拿到他家的鑰匙去偷配鑰匙的人”張勇補充道。
“因為樓下的大門沒有撬鎖的痕跡,凶手是用鑰匙開鎖進來的”。
劉迅走進來說:“要想偷拿死者家的鑰匙去配,還不被發現,一般人都做不到吧”。
張勇:“那就需要辛苦你們去調查了”。
劉迅籲了一口氣,“我剛在樓下跟圍觀的群眾簡單聊了一下,大家都說這個村子的治安挺好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命案發生,而且還是滅門慘案”。
“他們都認為是入室搶劫,說張嵐清平時喜歡炫富,喜歡戴黃金首飾和穿名牌服裝,有人提醒過她,不要太招搖,張嵐清沒當回事”。
“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和厭女情緒啊”吳佳氣憤地道,“說這些話的都是女人吧?”
劉迅:“嘿,被你說中了,的確都是女人”。
吳佳:“看吧,我看她們就是嫉妒張嵐清嫁得好,丈夫寵愛,張嵐清不是本地人吧?”
黃所長:“不是本地人,張嵐清是北方人”。
吳佳又問:“這個村子裡外來媳婦不多吧?本地人應該挺歧視外來媳婦的”。
黃所長:“的確是像你說的一樣,像這種村子,基本都是內部消化婚姻,劉誌軍的弟媳婦韓芳就是本地人,村裡娶外地媳婦的男子不多”。
“所長,劉誌軍為什麼晚婚?按理說,以他的條件,肯定不難找到老婆吧,而且最後還娶的外地媳婦,這裡麵有什麼原因嗎?”舒妍提出她的疑問。
黃所長:“哦,你算是問對人了,這個事情我們這的人都知道,因為劉誌軍上大學的時候談了個外地女朋友,但他的父母強烈反對,愣是逼他分手了”。
“劉誌軍因此跟父母置氣,不肯再戀愛結婚,再加上他是做外貿生意的,滿世界跑,就這麼耽誤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眼看著兒子年近四十還沒有結婚,他父母這才著急妥協了,說不管是哪的人,隻要劉誌軍願意結婚就好”。
舒妍:“那劉誌軍跟張嵐清又是怎麼認識結婚的?”
黃所長:“是工作認識的,張嵐清大學畢業後到麗城來找工作,應聘到劉誌軍的公司,應該是屬於在工作中產生了感情”。
“後來張嵐清懷孕了,劉誌軍的父母知道後,就催著他們結婚了,而且第一胎又是兒子,所以劉誌軍的父母對張嵐清還算不錯”。
聽到這裡,舒妍覺得差不多了,讓高邑和吳佳去分彆給男孩和女孩做屍表檢驗。
兩人得出的結論跟舒妍判斷一致,兩個孩子疑似機械性窒息死亡。
隨後,舒妍讓高邑叫同事上來,將劉誌軍一家四口的屍體裝進裹屍袋,抬下樓去。
準備打道回府,回市局的法醫中心去解剖。
一行人下樓來到院子裡,卻被一個老太太攔住。
老太太尖著嗓子喊道:“你們要帶我兒子去哪裡?你們不能帶走他們,你們帶走了他們,我們怎麼給他們辦葬禮?”
“媽,你彆妨礙警察辦案”。
一名中年男子衝過來拉老太太,身後還跟著一位年長的男人和一個中年女人。
劉迅大步走到前麵來向舒妍一行人解釋,“這是劉誌軍的家人”。
他看向那四人,耐著性子解釋道:
“這是命案,按照規定,我們必須將死者帶回去解剖查明死因,才能夠找出凶手,為你們的家人報仇,你們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阿姨,你還想不想找出殺害你兒子一家的凶手了?”
老太太卻不領情,“你們找凶手就找凶手,把我兒子帶走做什麼?他就是被人拿刀砍死的,還要查什麼死因,我看你們就是吃飽沒事乾!”
“喂,老太婆,不懂就彆亂說好嗎”吳佳氣壞了。
“我們吃飽沒事乾?我吃飽沒事乾不懂坐在辦公室裡玩手機嗎?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管你家的閒事?我腦子進水了嗎?還是被車輪碾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們這樣的人,不懂得感恩就算了,還要罵人。”
現場一片寂靜,警員們都想為吳佳鼓掌,太敢說了。
桃子在心裡感歎,不愧是局長的女兒啊,真的是什麼都敢說,她對吳佳多了一分好感。
高邑以為舒妍會阻止吳佳,但他看舒妍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也保持沉默。
老太太被吳佳這麼一訓,臉漲得通紅,死死地瞪著吳佳。
卻又因為理虧而不敢再吱聲。
她的二兒子劉誌寶向大家道歉。
“對不起,警察同誌,我媽沒有文化,不懂事,我們都很感謝你們來幫忙,還請你們儘快幫我們找到凶手,為我哥一家報仇”。
舒妍看向站在劉誌寶身後的中年女人。
對方的表情很奇怪,沒有一絲的悲傷,隻有一臉的嫌惡。
舒妍轉頭低聲問陸乘風,“那個女人是誰?”
陸乘風看了一眼前方,回她,“是劉誌寶的妻子韓芳”。
舒妍:“弟媳婦?看著比張嵐清年齡大”。
而且穿的衣服也不好,麵料都洗得發白了。
舒妍再看劉誌寶,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也很陳舊。
看來這兩兄弟的經濟水平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劉誌寶那麼有錢,沒有幫扶一下自家人嗎?
“走吧”舒妍帶著疑惑催促大家離開。
她邁開步子走在前麵,其他人跟著她離開了院子。
身後響起劉母的哭嚎聲。
“老大啊,你死得好冤啊,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娶那種女人,你偏不聽話,現在因為她,連命都丟了吧,可憐我的兩個孫子也跟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