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線下,豎著大背頭的男人依稀能看到秦慧珠的表情像是惡鬼般猙獰。
他頓感有些頭皮發麻。
說好嬌生慣養的富家大小姐呢?
看看這瘋癲勁,尤其是那眼神,說是精神病他都信!
“美女,你先冷靜一點!”
背頭男看到昏迷的同伴脖子被花瓶碎片刺出了一點血痕,嚇得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生怕秦慧珠受到什麼刺激,手抖一下真把脖子劃開。
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打工人,為了一點獎金就搭上誰的命,那是真不值得。
“退後!!”
秦慧珠大吼,手裡的花瓶碎片往昏迷的寸頭男人脖子上更壓了幾分,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你看,我在退後,真退後了!”
“你稍微冷靜點哈,彆激動,我們過來就是想把你帶去彆的地方,不是打算做什麼!”
背頭男臉色發白,他感覺秦慧珠的精神是真有點不正常,連忙試圖用言語去安撫情緒。
“去哪?”
秦慧珠的表現雖是瘋狂,但實則還保持著理智,敏銳從中覺察到了不對。
“珠花酒樓,就城西的那家,你應該去過,很多有錢人都去那吃飯的!”背頭男著急的解釋。
“是誰讓你過來的?”
“就……就是您父親!”
“我爸?秦國靖?!”
“對,就是他!”
“說謊!!”
秦慧珠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死死握著的花瓶碎片又刺出了更多的血跡。
“彆!姐,我喊您姐,真冷靜一下吧!”
背頭男嚇得半死,苦著臉道,“我是真沒騙您啊,我們就是收錢辦事的打工仔,說謊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啊,命和錢比,肯定是命重要啊!”
“那你現在告訴我,我爸為什麼要綁我過去?”秦慧珠瞪著眼問。
“姐,這我哪知道啊?我都說我隻是打工仔了,老板一句話,我哪有多嘴的權利啊?”背頭男很是無奈。
“退後!”
“我退!真退了!姐,您看我都退到客廳角落這了,真沒地退了!”
“打開你左手邊櫃子裡的第二格抽屜!”
“啊……好,然後呢?”
“用裡麵的網線把自己的手腳捆起來!打死結!”
“……”
“快點!!”
“好好好,我照做,姐,您消消氣!”
看到秦慧珠的情緒愈發激動,背頭男隻得從抽屜裡把網線抽了出來,然後當著秦慧珠的麵開始照做。
雖然網線夠長,但整個過程非常費勁,畢竟他也並不擅長搞“自縛”這種東西。
但為了穩住秦慧珠的情緒,保住同事的命,他也隻得儘量表現出誠意。
“姐,我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您看可以了嗎?”
片刻後,背頭男把自己捆得不倫不類。
雖然看上去捆得不夠結實,但最起碼一眼看上去,是很難掙脫束縛。
秦慧珠沒有回答,她費力的將昏迷的寸頭男拖拽到客廳,這期間不忘用花瓶碎片死死抵著寸頭男的脖子。
整個過程看得背頭男那叫一個心驚膽顫,生怕秦慧珠一個失誤,就把他同事的脖子劃開。
緊接著,秦慧珠挾持著寸頭男,來到櫃子前,打開了第三格抽屜。
隨後在背頭男驚恐的眼神中,取出了一根電棍。
“不是……姐,真不至於吧,您看我都自縛成這樣了,對您哪還有威脅啊?”
背頭男聲音打顫,他認得這種型號的電棍,威力屬於達到管製範圍的那種。
雖然電一下要不了命,但絕對能讓他好長時間緩不過來。
自縛了手腳的他稍微留了個小心眼,可眼下情急,一時有點掙脫不開。
他隻能像個毛毛蟲似的往邊上蠕動,試圖和秦慧珠的拉開距離拖延時間。
但秦慧珠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當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像是報複剛才那一腳之仇般,拿著電棍對準他的腹部就是猛紮!
“滋啪啪……”
伴隨刺耳的電擊聲,背頭男渾身痙攣了兩下,隨後整個人像是失去意識般癱軟在地。
見狀,秦慧珠不再對他多管,立刻拿上手機出門。
可就在她踏出大門的一刻,有隻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飛快的抓住她的手臂反扣於背後,並瞬間將其製服於地上。
“你!!”
秦慧珠瞪大了眼,她萬萬沒想到這門外居然還蹲著一人!
她還沒來得及反抗,手中的電棍就被奪了去。
緊接著,伴隨“滋啪啪”的刺耳電擊聲響,劇烈的痛感從後腰傳來。
痛感僅僅隻是持續了一個瞬間,秦慧珠頓感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真是麻煩……”
“還好我是蹲在外麵放風。”
男人嘀咕著鬆開了秦慧珠的手臂,他知道被電擊後是什麼感受。
體格纖瘦的秦慧珠最起碼十分鐘緩不過勁來。
趁這個機會,他趕緊去了客廳,先是查看了一下“阿欣”的傷勢。
見其主要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且已經開始蘇醒,暗暗鬆了口氣。
接著又跑去給癱軟在地的“強子”鬆綁,然後將解下來的網線捆住了秦慧珠的手腳,又去衛生間拿了毛巾堵住秦慧珠的嘴。
為以防萬一,最後還順勢纏了幾圈膠帶。
做完這一切後,阿欣和強子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兩人扶著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尤其是後者強子。
他看起來沒有滿腦袋是血的阿欣傷勢重,但因為被猛紮了幾下電棍,其實情況要嚴重一些,現在腿都是抖的。
要不是平日裡沒少鍛煉,多半還得再躺一會兒。
“瑪德……這活兒真是太危險了……”
“老板也不提醒下,這位大小姐這麼彪悍啊……”
“飛哥,還好最後有你托底。”
阿欣齜牙咧嘴的摸了下自己的後腦,一看全是血,心裡頓時有些後怕,同時也有幾分火氣。
如果不是顧忌秦慧珠的身份,而且上麵有要求,怕被責怪,他真想也拿個花瓶以牙還牙一下。
“行了,趕緊把她帶到車上去,路上經過醫院給你縫兩針。”
被稱作飛哥的男人催促道,“你們兩個受了傷,跟老板提一下,有報銷,獎金也少不了你們。”
“那可不,要不然以後誰還辦事啊?”
強子苦著臉又道,“那啥,飛哥,我現在還沒什麼力氣,還是你們兩個把這位大小姐搬下去吧。”
“我也是……”
阿欣露出不好意思的尷尬表情。
見狀,飛哥“嘖”了一聲,但也隻能將秦慧珠抓起扛在肩頭,然後走進電梯。
其餘兩人扶著牆緊隨其後。
監控的事情他們並不擔心,來辦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處理好了。
幾分鐘後,三人將秦慧珠丟進了車後座。
這時候秦慧珠稍稍恢複了一點意識,想要掙紮,但渾身沒有力氣。
坐在後座的阿欣和強子發現了這點,見其雙手雙腳被牢牢捆住,嘴也被堵著,便懶得搭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覺得已經基本辦妥,接下來就是去趟醫院,然後去酒樓交差。
殊不知……
不過隔了幾十米的一輛黑色大眾車上。
有幾個男人目睹了秦慧珠被三人捆著帶出電梯,並塞進車裡的畫麵。
“喲嗬?那個好像是秦家老二吧?”
主駕駛的長發男開口,眼神玩味道:“咱們在這蹲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還真蹲出了點東西啊?居然有人綁架秦家老二,要不要通知龔姐那邊?”
“彆吵,已經在打電話了。”
後座,臉頰有疤的男人提醒了一句。
話音剛落,電話恰好接通。
“龔姐!抱歉這麼晚還給您打電話!”
“是這樣的,我這裡出現了一點狀況……”
疤臉男將事情以最簡短的方式述說了一遍。
很快他就得到了回應。
“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疤臉男扭頭衝長發男道:“快,跟上那輛車,把秦家老二截胡下來!”
聽到這句話,早已有所準備的長發男當即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引擎頓時如野獸低吼般轟鳴起來。
綁了秦慧珠的那輛車並未開出去多遠,裡麵開車的人也沒想到竟有“黃雀在後”。
短暫的追趕後,長發男猛打方向盤,不要命般強行彆了上去,硬生生把那輛車逼停在了路邊。
“你們特麼會不會開車啊?!”
滿頭是血的阿欣從後座車窗探出頭來大罵。
但罵聲才剛落下,他便看到大眾車裡齊刷刷下來五人,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來。
嚇得他立馬縮回了頭,著急的看向主駕駛的飛哥。
“臥槽,咋辦?這夥人好像是衝著咱們來的!”
阿欣有些發怵。
要如果是普通人還好說,再多兩個他都不怕。
可看那五人的身材和架勢,明顯都是練過的。
而他們車裡三人,自己剛被開了瓢,強子還沒從電棍的後勁徹底緩過來。
在場唯一健全的隻有飛哥,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架不住對麵五個練家子啊!
這要是打起來,自己這邊能被活活打死!
“彆急。”
飛哥滿臉鎮定的摸出一支煙放進嘴裡點上,仿佛看出了些什麼,也有了應對之策。
可阿欣通過後視鏡看得清楚,飛哥的手分明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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