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歌?”
祁緣從來不會花時間在看綜藝上,但在經紀人的提醒下,他還是耐著性子看了眼《hello室友》第七期的預告片。
原本這期節目應該是他去的……
預告片裡的餘惟還是一如既往地愛打字,這點倒是跟祁緣的印象相符。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吳綺告訴他的新歌,也就是說,餘惟上綜藝的時候,還順帶搞了一首歌出來?
愛惜羽毛的明星上綜藝就像好學生上網吧,浮躁。
結果都翹課上網吧包宿了,他還能考滿分,不是浮躁嗎,怎麼成創造了?
這完全跟祁緣的猜想背道而馳。
“這麼短的時間,他又寫了一首,真得跟餘惟搞好點關係了,唉。”
聽著吳綺酸不溜秋的抱怨,祁緣這才回過神來,這兩首新歌的間隔甚至都沒超過一個月……
這是什麼概念?
雖然還不知道新歌的水準如何,但僅是這份效率,就足以讓人自慚形穢。
祁緣不是善妒之人,也沒那麼小心眼,但餘惟的表現就像一麵鋒利得發亮的鏡子,不僅清晰明亮,更毫無保留映照出他的平庸與尋常。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逃避,那這一次,他必須得正視這份差距……
想要戰勝對手,就必須足夠了解對手,祁緣發現他對餘惟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就比方說,他平時一直打字寫的到底是什麼?
祁緣有種感覺,那可能是餘惟變強的寶典秘籍,是從感性批判到實踐檢驗再到理性重構的認知發展的真正的藝術!
……
“哎呦喂,一眼萬年啊。”
正在“快碼加編”的餘惟收到了祁洛桉的消息,她調侃的,顯然是《hello室友》第六期結尾佟予鹿給餘惟開門的鏡頭。
“餘鹿均沾和殃及池餘,了解一下!”
餘惟都懶得跟她辯經,乾脆隨口編了兩個c名發了過去,本來還編了個“落下惟睦”,但那位是嫂子,還是不亂說了……
“你連這個都想好了是吧,真把節目當戀綜了?”
祁洛桉自是不可能當真,餘惟這性子,就算對女明星有想法,也是奔著白嫖勞動力去的。
八竿子打不著,就算他們真有點情況,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我是沒想到你會在節目裡那麼堂而皇之地碼字。”
哪怕祁洛桉算是餘惟小說的半個黑子,她看到節目預告時依然深感敬佩,還是太敬業。
“我也沒想到節目組會拍那麼多。”
餘惟就不明白了,他一個人在房間裡悶頭碼字的鏡頭有什麼好剪進節目的,看著跟宅男觀察日誌一樣。
還好他沒在房間裡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呦,你去看你書友圈。”
祁洛桉閒著無聊看了下小說的討論環境,結果她這一看,還真被她發現情況了。
一位叫浪客鈎心的讀者幾分鐘前發的帖,內容正是《hello室友》預告的截圖。
“重大發現,餘惟又要出新歌了,會不會就是作者寫的《聽見下雨的聲音》?”
比起告彆之夜這種粉絲向演出,綜藝節目的受眾要更多,隨著預告片播出,有讀者吃到瓜再正常不過。
如果餘惟是個普通歌手,這事自然沒人提,但因為上次《心牆》的撞車,作者和餘惟顯然關係匪淺。
書裡這首歌還欠著,現在餘惟又正好要出新歌,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感覺你要暴露了。”
新帖子目前還沒人討論,但這件事被大家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暴露吧,暴露好啊。”
餘惟本來也沒打算藏,上次不解釋是因為大家不一定信,自證來自證去也麻煩,這一次則事實勝於雄辯。
後續兌換作品隻會越來越難,按照他小說數據的自然增長顯然不夠,身份公開以後能吸引更多人來看,這是好事。
當然人多了,罵他狗的也會越來越多……
餘惟要碼字也沒時間留意讀者的最新動向,於是祁洛桉就抽空截圖發給他看,算是幫了大忙。
雖然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但不得不說,她真的很貼心。
“這麼巧,又是餘惟的歌?”
“細思極恐,這期節目是半個月前拍的,算算時間正好是作者寫《聽見下雨的聲音》劇情那幾天。”
“作者到底啥背景,一個月前就能搞出來餘惟的歌。”
“這狗作者怎麼這麼壞啊,天天逮著人家餘惟薅,換個明星蹭吧,我求求你做個人。”
餘惟看完自己都繃不住了,讀者視角裡,他豈不是那種用彆人未公開作品吹牛逼的人?
那確實很壞了……
但很快,又有新的讀者提出了異議。
“可這首歌是餘惟在節目錄製期間才寫出來的,這期間彆人又不知道他寫了什麼?作者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心牆》誕生之前餘惟還不火,也沒人知道歌是什麼時候寫出來的,但這次不一樣,節目的錄製時間可查。
算算時間,小說的劇情基本是跟餘惟的創作周期同步的,書裡出現歌名的時候,這首歌甚至應該是半成品……
就算讀者再有人脈,他能知道隻存在於餘惟腦子裡的還沒完成的半成品音樂?
提前看到未發布的成品音樂有可能,但還隻是靈感階段的音樂,外人怎麼可能弄到手……
想到這一層讀者已經有點頭皮發麻了,這尼瑪是讀心術還是預知未來啊?
其實那個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但他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額,如果是關係特彆好的人,比如身邊的經紀人,或者家人朋友什麼的,溝通靈感也有可能吧。”
“有道理,也可能跟朋友聊過思路什麼的。”
“不對,作者在《心牆》寫完之後已經在著手寫《夢之聲》劇情了,也就是說他在那時候就做好了寫新歌的準備。”
“如果書是家人朋友寫的,他們能提前保證餘惟一定能寫出新歌?能把劇情節奏安排的那麼巧?”
這個叫搬運社員工的讀者殺死了比賽。
就算餘惟的親近之人能提前得到歌的靈感,他們也沒辦法保證這首歌什麼時候才能寫完。
畢竟藝術的創作過程是無法預測的,狀態好幾小時就能寫出來,狀態不好磨蹭幾個月也有可能……
假設書是餘惟朋友寫的,他在不知道歌什麼時候才能寫完的情況下,小說劇情肯定會儘可能拖,等歌寫完再展開。
就好比記錄彆人的生活,在當事人沒做完之前,記錄的人也隻能觀望。
但這本書的劇情非常連貫,今天寫上台明天就寫唱歌,說明作者對歌曲的進度心知肚明。
心裡有數,才不疾不徐。
清楚地知道當事人每時每刻在乾嘛,這不是旁觀者的記錄,這隻能是日記……
“什麼人才能對一首歌的創作過程了如指掌?”
“有沒有可能,這本書就是餘惟自己寫的!”
眾人看著這幾條評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其實如果要杠,還是有很多角度可以反駁。
但沒有必要,因為他們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這些評論已經瓦解了他們的回避,哪怕依然無法理解,他們也必須得接受餘惟就是作者的可能性。
很難想象,這個寫文娛的撲街居然真是個真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