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在講台上嘰裡呱啦一陣講。
路明非壓根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情報麵板……出bug了吧?
為啥蘇曉檣的好感度會顯示是5?班裡真要有一個好感度是5的人,那應該是陳雯雯才對啊!
但好像其他人又沒出錯,剛才路明非又掃視了一圈。
班裡絕大部分同學,對他的好感度都是負數,1或者2,少數3,這和他平日裡的感受相同。
而賦予他‘秤砣’之名的老班,對他的好感度更是毫無懸念的4,剛才看他愣在班級門口,可沒少給他翻白眼。
“這太奇怪了吧……”
路明非自認為和蘇曉檣關係很一般……不,這麼說還是太委婉了。
兩人說是有血海深仇也毫不為過。
那時候是剛進校的第一天,一身dkny的蘇曉檣揮彆了她做煤礦生意的老爹,眼角眉梢都跳蕩著驕傲。
按照劇本,班裡男生們該投來驚慕的目光了。
然而她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對手——小文藝女青年陳雯雯。
當時陳雯雯穿著棉布裙子,坐在角落的長椅上捧著一本杜拉斯的《情人》。
雖說班裡隻有一小半男生吃這款顏,但對小天女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失利。
老娘都這麼精心準備了,怎麼還有七八個人在盯著窗邊那個看書的妞?
她正要使出十八般武藝將此獠徹底斬於馬下,身旁就來了個沒眼色的男生,指著陳雯雯壓低聲音對她說,“那個估計就是我們新班的班花了。”
小天女驕傲了十五年,何曾受過這等欺辱,心態差點崩了。
那個男生就是路明非。
從此他倆就結成了冤家,都快三年了,每次見麵不損兩句,心裡簡直刺撓。
其實路明非當時真沒想那麼多,他單純覺得陳雯雯坐在那裡看書很有氛圍感,就這麼說了。
結果沒有意識到,當著一個很好看的女生麵說另一個女生好看,其實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更何況,客觀公正而言,前者的顏值打分,起碼能比後者高兩分!
“不過小天女富婆之名倒是被證實了,可以隨意動用1000多萬,見鬼了,大家都是同齡人,為啥她比我有錢十萬倍啊!”
這一刻,路明非感覺越來越抽象的麵板評語,簡直就是自己的嘴替!
我恨有錢人,因為有錢的不是我!
……
“好!”
“好耶!”
“太棒了!”
這時教室裡忽然響起一陣歡呼聲。
所有同學臉上都洋溢起興奮的笑容,即使是一向高冷的小天女也不例外,像是寒假補課臨時取消了一樣。
“怎麼了怎麼了?剛才老班說啥了?”
路明非用筆帽戳了戳前桌柳淼淼的肩膀。
這女孩是班裡少有幾個願意理他的,人是練鋼琴的,看起來比其他人小了一兩歲,屬於那種說話細聲細氣、性格有點嬌弱的漂亮女生。
和蘇曉檣、陳雯雯並稱三朵金花。
剛才路明非特意查看過她的情報麵板。
柳淼淼年齡和大家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十八歲,隻是看上去顯幼,家庭條件比蘇曉檣差一些,但家裡也是開公司的,零花錢比路明非多幾千倍,好感度有2點。
“老班說,下午楚子航學長要回學校宣講,給我們年級講一些大學規劃的事情。”
柳淼淼轉過頭來,白嫩的小臉紅撲撲的,顯然也對這個消息非常欣喜。
“楚子航?”
路明非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名字在仕蘭中學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絕對意義上的‘彆人家的孩子’。
職業生涯裡始終保持成績第一、籃球第一、樂器第一、顏值第一……
更關鍵的是家庭條件還好,有專職司機開奔馳s500接送上下學,同學大部分人還穿耐克和阿迪達斯的時候,他已經開始‘burberry’搭配‘diesel’走英倫風了。
哦,身高還有一米八。
於是乎所有仕蘭女生都學會了一個詞叫做‘暗戀’,楚子航也榮登‘此獠當誅’第一位,成了男生人人得而誅之的角色。
但楚子航去年畢業了。
聽說出國去了一個芝加哥大學的聯誼學院,每年光獎學金都有2萬美金,一直在仕蘭榮譽牆最頂上掛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還要在上麵掛幾十年。
“如果沒記錯的話,柳淼淼應該也是喜歡楚子航的吧。”
路明非漫無邊際想著。
每年聯歡晚會楚子航的大提琴獨奏,和柳淼淼的鋼琴獨奏都是傳統項目。
那時候演奏結束場下歡呼聲如雷,路明非就托著腮幫子坐在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裡,浮想聯翩。
真羨慕啊。
……
高三寒假補課是一件純粹的事情。
沒有什麼體育美術之類的雜兵乾擾,就是語數外理化生你來我往輪番上陣,主打一個衝刺。
路明非是理科班。
上午陸陸續續還有同學趕來學校。
都是衝著楚子航來的。
仕蘭中學作為貴族高中,對學生補課沒那麼嚴格,想請假隨時都可以請。
畢竟有些孩子在家裡會請專門的家教,進行針對性的補習,效果比學校裡的大班製更好。
還有些學生早就有了出國的規劃,或者家裡安排了後路,也沒必要來學校浪費時間。
但聽到楚子航這個名字。
許多人寧願調整家教老師的時間安排,也要來瞧上一眼了。
當然,這樣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女生。
比如路明非班裡的班長趙孟華,年少多金,成績好體育強,手下馬仔眾多,這個號稱最有可能成為‘楚子航第二’的家夥,他就沒來。
他的手下頭號馬仔徐岩岩說,趙孟華最近忙著申請出國,投了一大堆申請信,還專門請了外教練習口語,閒暇之餘還在上烘焙課,說是出國之後就要自己做飯了,提前培養自立能力。
路明非聽得直翻白眼,搞得好像已經被哈佛錄取了一樣。
隻是有件事令路明非說不出該高興還是憂心,陳雯雯居然也一直沒來,qq上也沒消息。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時間飛逝。
很快就臨近中午了。
但比下課鈴聲更準時的是路明非的肚子,一到點就咕個不停,聲音越叫越響。
坐前麵的柳淼淼聽著動靜,發絲下的耳根都微微泛紅了。
路明非尷尬得用腳趾在地上不斷摳動著,但奈何現在他的食欲根本已經沒法抑製了,
猶豫了一下,
“柳淼淼,你有吃的沒。”他還是小聲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