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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祇的視線在薑望的身上移開,慢吞吞的挪向阿姐。
阿姐眯著眼笑,說道:“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啊。”
神祇的眼眉一挑,手腕上迸出暗紅的氣焰,嘭的彈開阿姐的手,其身影也閃現到百丈以外。
祂低眸看著被攥紅的手腕,暗暗心驚。
阿姐轉身,背對著薑望,麵對著神祇,笑眯眯說道:“你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怎麼隱隱有一絲血氣,還有煞氣,你的神性已經變得渾濁了。”
神祇的心裡又是一驚。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祂提前就想好了辦法,遮蓋了血氣,居然還是被感覺到了。
祂更深刻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絕對不簡單。
但這又是絕佳的能殺死薑望的機會,祂實在有些不甘心。
哪怕祂以前跟薑望並無過節,可最近薑望也確實屢屢壞祂以及陳景淮的好事。
無論是在己還是在陳景淮,薑望都必須得死。
神祇想著大不了就再毀一道元神,怎麼都得試一試。
祂頓時展露了神威,以相對平靜的語氣說道:“本尊勸你離開,彆摻和這件事,否則後果你承擔不了。”
阿姐笑眯眯說道:“你威脅我啊?”
看著阿姐的笑容,神祇心裡總覺得瘮得慌,但還是強自鎮靜說道:“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管你與薑望是什麼關係,我是神,你隻是人,可彆不識抬舉。”
阿姐嗬笑一聲,說道:“這還真是蠻有意思。”
神祇蹙眉。
阿姐抬手,挑起食指。
神祇下意識提高警惕。
嘭的一聲。
阿姐的指尖迸出一道奪目的光芒。
神祇已提前拉起的防禦,頃刻就被打破。
祂吐著血,踉蹌著跌坐在地,滿臉的難以置信。
雖然在見到阿姐的時候就滿滿的危險感覺,但也屬實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這跟祂打夜遊神有什麼區彆?
甚至祂還不如被自己打的夜遊神的表現。
這是完全沒有抵抗的餘地。
神祇顫抖著聲音喊道:“你究竟是何人?!”
阿姐一攤手說道:“我是阿姐啊,你耳背麼?”
神祇死死攥著拳頭。
既然阿姐並非薑望背後的仙人,那世間能這麼打祂的除了曹崇凜以及裴靜石,就應該不會有太多人,非仙非神非妖,隻是人的話,這阿姐是從哪冒出來的?
神祇的脾氣也上來了。
反正有退路,無非是付出些代價的問題。
不說探出阿姐的實際身份,也要對其路數多了解一些。
畢竟阿姐站在薑望的身邊,以後少不了再打交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祂不能一無所知的就被打殺回去。
祂把神都四成氣運的力量加持儘數爆發了出來。
因為時間短暫,祂不可能把神都的四成氣運據為己有,隻能在需要的時候用來提升自己的力量,在麵對夜遊神祂們的時候,神祇遠沒有發揮全力。
而此地在阿姐到的時候就又被封鎖了。
封鎖的程度自然不是先前神祇能比的。
所以哪怕神祇全力以赴,也沒能撼動此地的封鎖分毫。
神祇在原地消失。
周圍空間泛起雷霆,破碎了虛空的力量狠狠轟擊向阿姐。
阿姐就站在薑望的身前,小小的她,看起來卻相當可靠。
她隻是打了個響指。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瞬間靜止。
她抬腳慢行在雷霆之間,被撕裂的虛空,隨著她經過,紛紛閉合。
被靜止的雷霆碰觸到她,便如冰棱一般破碎。
而某一個被撕裂的虛空,恰好映出了夜遊神的身影。
祂即將掠回人間。
阿姐瞥了一眼,這個虛空的缺口就沒有閉合,免得坑了夜遊神。
她很快走到神祇的麵前。
照著其腦門敲了一下。
嗡的一聲。
靜止的畫麵恢複正常。
雷霆呼嘯著掠過薑望。
唯一還在的虛空缺口,夜遊神從中躍出,因為速度很快,雙腳犁地滑出一段距離,站定後,驀然轉身,卻被眼前一幕驚著了。
神祇慘叫一聲,隻感覺腦門劇痛,仿佛靈魂都超脫了。
祂撲通就跪在了阿姐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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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頭嘶嚎。
阿姐又抬手,掌間對著神祇,輕聲說道:“湮滅吧。”
神祇陡然麵露恐懼,那一瞬間,祂覺得自己真的會死,是很徹底死去,哪怕元神轉換也阻止不了這個結局。
但祂還是下意識的轉換元神。
而元神瞬息間就湮滅。
湮滅的力量隨之影響到皇宮裡祂的神龕,第二道元神也瞬間崩滅,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神祇的正身哀嚎著,祂拚儘一切想要阻止。
在第九道元神湮滅的時候,那股力量忽然消散了。
神龕也變得黯淡無光。
神祇跌坐在陳景淮的禦書房裡,劫後餘生般一臉的驚魂未定。
雖然沒死是好事,但祂也很驚詫自己居然沒死?
祂剛才的補救是完全沒有用的,難道是對方收手了?
......
琅嬛境的邊界,蘅城的附近。
阿姐緩緩放下了手。
眼睛卻看著一個地方。
夜遊神湊上前,難以置信打量著阿姐,說道:“雖然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剛才那個家夥,該說不說,是真挺厲害,你就這麼簡簡單單給祂打死了?”
阿姐的表情很嚴肅。
夜遊神很快意識到問題,警惕看向四周,問道:“怎麼了?”
阿姐說道:“有人藏著。”
夜遊神皺眉,祂認真的掃量周圍,說道:“此地除了我們空無一物。”
阿姐說道:“隻是表象,祂藏得很深,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低眸看見阿姐的神情愈加嚴肅,夜遊神的臉色也沉重了下來,顯然,對方不是善茬,畢竟麵對那個神祇,阿姐都依舊是很愜意的。
夜遊神問道:“很難對付麼?”
阿姐說道:“暫時不清楚。”
夜遊神問道:“那是敵是友?”
阿姐說道:“並無敵意,但也沒有善意,給我的感覺,隻有危險。”
夜遊神暗自咂舌。
祂算是親自目睹了阿姐的實力,能讓阿姐這麼說,那肯定是相當危險了。
可祂不理解。
這又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家夥?
阿姐的封鎖不僅在牢固,除了破碎虛空,正常是進不來這個封鎖的範圍,等於是五麵牆給罩住了,除了四麵,還有天上一麵。
但阿姐的目光所及,正前方的一麵牆,忽然打開了缺口,直接走進來一個人。
他沒有破碎虛空,或者撕裂封鎖的屏障,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像是拿了鑰匙一般,很自然的開鎖,一步跨了進來,可以說毫無阻礙。
那人一襲青衣,踩著草鞋,頭發簡單的挽起,顯得有些亂,但又隱隱給人氣質非凡的感覺,很灑脫,很不羈。
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似刀削,劍眉星目,手裡拿著琉璃的酒盞,時不時抿上一口。
明明是不大的酒盞,卻連喝了幾口都未飲儘,仿佛盞中的酒是無儘的。
夜遊神很認真盯著對方。
祂剛被揍過,所以形象也不太好,氣質更沒比過。
但夜遊神是沒在意這一點,真正見到人,他更能感覺到對方確實不簡單。
那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身著玄袍的夜遊神,往前邁了一步,取來神國裡的神性,飛快補充消耗的力量,儘可能讓自己處在巔峰狀態。
無論有沒有意義。
祂必須做好一戰的準備。
“來者何人。”
青衣搭配著草鞋的男子,笑著回應道:“酒中人罷了。”
夜遊神皺眉說道:“少在這裡雲山霧罩,扯些沒用的屁話,報上姓名。”
男子灑然一笑,說道:“微生煮雨。”
夜遊神眉頭皺得更深,說道:“你是故意想找茬?我讓你報上姓名!”
男子無奈的抿了口酒,砸吧砸吧嘴說道:“我姓微生,名煮雨。”
夜遊神愕然。
微生的確是姓氏,煮雨也可以作為名,但合在一塊,第一反應還真沒覺得是名字,祂頓時有些尷尬。
阿姐麵無表情看著微生煮雨,這個名字她沒有聽過。
可就像阿姐這個名,也不是她的本名,就連她現在的模樣,亦與從前不同。
微生煮雨有可能與她的情況類似。
但無論是曾經舊識還是陌生人,對方的來意才是關鍵。
雖然他現在看著很客氣,阿姐卻瞧見其餘光瞥向自己,有隱隱的戰意顯露。
阿姐低眸想了想,轉身說道:“走吧。”
微生煮雨笑著說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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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駐足。
夜遊神則是警惕看著他。
微生煮雨說道:“剛才的事我瞧見了,姑娘似乎很有本事,我想討教一二。”
阿姐說道:“我沒興趣。”
微生煮雨說道:“我會讓你有興趣的。”
夜遊神有些遲疑看向阿姐。
阿姐往前繼續走。
微生煮雨很淡定又抿了口酒。
夜遊神兩邊瞧了瞧,也轉身跟上阿姐。
隨即祂聽見身後的微生煮雨歎了口氣。
然後夜遊神的眼睛就忽地睜大了。
因為微生煮雨居然已經出現在了祂前麵。
祂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被擋住路的阿姐,麵上有些不悅,她抬眸盯著對方說道:“讓開。”
微生煮雨笑道:“打一架。”
阿姐說道:“不打。”
微生煮雨說道:“你怕我?”
阿姐嗤笑一聲,說道:“有病就去治。”
微生煮雨說道:“那就打一架。”
雖然預示到可能會挨揍,但見此一幕的夜遊神還是上前說道:“她說不想打,你要非打,那我陪你打。”
微生煮雨看了眼夜遊神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打起來不夠痛快。”
夜遊神當即深吸一口氣,這是又被瞧不起了。
祂剛要嘴硬,阿姐說道:“你的確打不過他,沒必要。”
夜遊神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了,等薑望轉入神闕之境,祂的道行再次攀升,此般局麵就必須杜絕,否則祂神的顏麵就徹底沒地兒擱了。
微生煮雨確實很有禮貌,還朝著夜遊神頷首,隨即才看向阿姐,說道:“這一戰你是躲不掉的,因為我不可能白來一趟。”
阿姐說道:“所以你是專門為我而來?”
微生煮雨說道:“我是注意到先前祂與另一個神祇的氣息,後來才看到你,因此動身的,的確可以說為你而來,見識到初才你的手段,我更明白,來對了。”
阿姐問道:“你是神?”
微生煮雨說道:“是也不是。”
阿姐皺眉再問:“你是仙?”
微生煮雨笑著回應道:“是也不是。”
夜遊神沒忍住說道:“前麵是誤會,這回肯定是屁話。”
微生煮雨看向祂說道:“我在很認真回答,事實如此。”
阿姐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你確定要和我打一場?”
微生煮雨說道:“自然明確。”
阿姐攥拳說道:“那這是你自找的。”
她話音落下。
夜遊神都沒反應過來。
隻聽砰的一聲。
微生煮雨就飛了出去。
直接撞上了封鎖的壁壘,在壁壘破碎的瞬間,阿姐揮手又將其加固。
夜遊神當即吸了口氣,看著阿姐說道:“我以為你不打,是覺得打不過,這不很猛嘛,剛才那一拳落我身上,我直接就成灰了。”
阿姐說道:“我不打隻是不想打,要不是你們破碎虛空的瞬間,引起我的注意,看薑望的情況不太對,我也懶得出手。”
夜遊神說道:“那既然已經出手了,就好好揍他一頓。”
阿姐說道:“這是他應得的,畢竟是他非要打的。”
夜遊神趕忙站到了薑望旁邊,準備看戲。
而懸在半空的微生煮雨,翻手又變了個酒盞出來,剛才的被打碎了,他抿了口酒,笑著說道:“果然沒讓我失望,時隔這麼多年,總算可以痛快打一架了。”
阿姐皺眉。
這家夥居然沒受傷?
微生煮雨落回地麵,很煞有其事的活動筋骨,動作甚至有些滑稽,他嘴上還說著,“很多年了,雖然修為在提升,但身子骨確實有些僵了。”
阿姐隻是默默看著他。
微生煮雨沒有熱身很久。
他把酒盞裡的酒一飲而儘,吐出口氣,這次盞中沒有再變出新的酒水,將酒盞塞入懷裡,又原地蹦了兩下,擺出架勢,笑著說道:“阿姐對吧?請賜教。”
阿姐沉默著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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