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雪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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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鳶當然也不能確鑿帝師對他們是有惡意的。

帝師隻一味堵截,雖的確未有殺李浮生的意思,可也並未表露出什麼善意。

隻能說,這件事有疑點。

但無論是大是小,隻要存在問題,哪怕很微末,若忽視的話,也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多個心眼是肯定沒錯的。

就好比溫暮白是會第一時間先表明來意,可若先動手的話,那自然就有問題。

帝師能以言出法隨感知她,是最方便,或者說有更多辦法說明情況的,但他自始至終都沒這麼做,所以李神鳶不會因為帝師幾句話就消除懷疑。

不過也隻是懷疑其目的,畢竟帝師沒有實際做彆的什麼。

李神鳶更多還是想著脫困。

雖然帝師沒有帶著很多人過來,但就韓偃以及溫暮白兩個人就很難應付了。

偷襲的概率自然很大的降低。

李神鳶說道:“或許是我想多了,隻是李浮生不在我身邊,我要走的話,諸位也沒有必要攔吧。”

帝師說道:“你們都姓李,又都與葉副城主一係有關,雖然李浮生與李劍仙的關係沒有確鑿的證據,可若找不到他,或許能試試看你能否引出附身之人。”

李神鳶笑了。

諸葛天師說道:“帝師的話有理,附身之人的危害極高,連我西覃第一武夫都沒能逃脫,必須儘快的將其捉拿,李姑娘且放寬心,我們會竭力護你周全。”

韓偃此時說道:“傳言李浮生會是李劍仙,是從林荒原那裡得來的消息,但事實證明,若李浮生與李姑娘是姐弟,那他就絕不可能是李劍仙。”

“也許附身之人當時會盯上李浮生,也是出於誤解,未必能再將其引出,何況是李姑娘了。”

雖然溫暮白與韓偃是對手,但他倒是比較認同這番話。

便接著說道:“何況附身之人第一次出現直至今日已過去很久,他隻要不傻,若非依舊堅信,便很難明知陷阱還往裡跳,咱們的確應該多換個思路想。”

帝師笑道:“二位說的都有道理,但能把人引出來,任何方式我們都得嘗試,李浮生為餌,確是目前最可能有用的,成與不成,都得試過才知道。”

李神鳶說道:“我不願意。”

帝師勸道:“要以大局為重啊,有隋覃雙方合力護你們周全不說,若不能引出附身之人,那對你們來說,就更沒危險,以後也不會再打擾,這不好麼?”

李神鳶說道:“彆拿什麼天下大局來說事,那與我有何乾係,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交給彆人,而且我也的確不知李浮生在哪兒,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帝師皺眉說道:“我已是好話說儘,雖然天下大局的確不該落在你一個小姑娘的頭上,但為了解決附身之人的隱患,說不得也要做些激進的事。”

諸葛天師隨即說道:“不錯,原是為了天下蒼生的通力合作,作為餌的你或李浮生,確有危險,但我們也會竭力保全,可你一再拒絕,更罔顧天下,那此事就很難再好說好量了,縱是強迫又有何妨?”

“這都是為了天下,我們皆願擔此責,就算背負汙名,亦要往。”

韓偃與溫暮白蹙眉。

話是不好聽,也確實是有道理的。

明明的確是能商量的事,李神鳶卻拒絕的態度尤為堅決。

簡單的說,李神鳶可能確實怕死,對他們沒有足夠的信任,但也不至於防備如此之重,他們想不通李神鳶非得拒絕的理由。

真就對這個天下的死活完全不在乎?

雖然沒有說天下所有人都必須為天下而戰,但附身之人的危害確實很高,帝師要動些不好的手段,韓偃他們亦說不出什麼。

何況他倆跟李神鳶都沒什麼交情。

諸葛天師說的很大義凜然,倒是省了帝師再多說什麼。

他隻是最後說道:“我不願把你往壞了想,無論是你或李浮生,都得嘗試看能否引出附身之人,李浮生的概率更高,你把他的位置告訴我,我們與他說。”

韓偃想著,根據以前對李浮生的了解,這種事肯定不會拒絕。

李神鳶怎麼想,他暫時不做多慮,他本來也不是把誰都往壞了想的人,哪怕李神鳶的行為確實有些問題,沒有證據前,亦不會直接給其定罪。

相比讓李神鳶來引出附身之人若不能成反而打草驚蛇,李浮生出麵更優。

所以沒必要拿李神鳶來說事。

因此,韓偃認同帝師的話,說道:“李姑娘,這件事,李浮生才是主角,確實應該他自己決定,咱們沒必要傷了和氣。”

李神鳶笑道:“韓先生說的有理,李浮生就在隗琅郡。”

甚至她說了很詳細的地點。

哪座城哪條街哪條巷子第幾戶都明明白白。

彆管是否真的有這條街這條巷子,但城池是肯定有的。

韓偃沒有懷疑,道了聲謝,轉身就要去隗琅郡。

溫暮白雖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也緊跟著要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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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很錯愕看著他倆。

甚至都沒能來得及第一時間阻攔。

韓偃、溫暮白的動作是快,眨眼就撕裂虛空,消失不見。

帝師抬起手,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時遲那時快。

有劍意陡然浮現。

柳翩斜刺裡殺出。

既知帝師的言出法隨,柳翩的動作自然相當快。

瞬間就把帝師給轟飛了出去。

諸葛天師來不及畫符,隻能掏出現有的符籙,但沒等扔出去,李浮生就閃現在他身後,直接拽住其後脖領,唰的一聲,就甩出了幾百裡。

李神鳶更是立即言出法隨。

三人原地消失。

再次出現,已是磐門。

說實話,李神鳶也是有點懵的。

她沒想到韓偃、溫暮白這兩個人那麼好騙。

原是都想著放棄偷襲,再另尋他法了。

結果順著韓偃的話一說,真就信了。

是自己確實言辭鑿鑿很值得信任?

她想著韓偃以及溫暮白這倆沒這麼單純吧?

當然,這已經不重要了。

趕緊離開隋境才是關鍵。

若沒有帝師的封鎖,道出薑望的名字,何郎將自然可以幫他們打開奈何橋的入口,不會有人知曉。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要走奈何橋的話,帝師固然暫時無力阻攔,也必能知曉,何郎將也是肯定會擔責的。

就在李神鳶急著想主意的時候,何郎將自己露麵了。

他笑著說道:“薑望有傳聲給我,想是以防萬一,行個方便,但卻沒說你們會來,看來是傳聲給我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看你們的模樣,應是時間緊迫,就不必多言,奈何橋已開,直接走吧。”

李神鳶很意外,趕忙說道:“那會給你惹麻煩吧?”

何郎將說道:“我最怕麻煩,所以不會給自己惹麻煩,趕緊走吧。”

柳翩揖手道:“多謝。”

他拽著李神鳶姐弟倆掠向了奈何橋。

而何郎將也轉身回了營地。

還沒到主賬,身後有風聲炸響,帝師已至。

連著韓偃、溫暮白及諸葛天師皆現身在此。

韓偃倒是一臉的平靜,溫暮白頗有些慍色。

李神鳶的話,他沒有全信,但也確實信了很多。

準確地說,是因為韓偃信了,他才沒有再多想。

所以他生氣的地方不止在李神鳶,還有韓偃。

“你開了奈何橋,把李浮生他們放走了?”

帝師眯眼瞧著何郎將。

何郎將回身看著他們,費解般攤手道:“帝師說啥呢?什麼李浮生?”

帝師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李浮生是最有可能把附身之人給引出來的,而且數月前,曹樸鬱被附身,在磐門大開殺戒,你也應當極恨那個附身之人。”

“李浮生的下落不明,隻會讓我們更難找到附身之人,所以你該給我個解釋。”

奈何橋是隋覃雙方的大物一並構建的,是在簽訂百年契後,兩國能正常貿易往來,所以就算帝師有言出法隨,也難在奈何橋上施展。

李神鳶他們要跑,自然會動作很快,這時再想追,就很難追得上了。

但諸葛天師擲出符籙,越過茫茫的奈何海,通知了西覃那邊的人,符籙過海也需要時間,想在另一頭堵截是不可能的,隻能告知緣由,讓覃人全境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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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天師,歸根結底還是個凡人。

若非最後很及時的用了符籙,李浮生那一甩,直接就得摔死他。

所以諸葛天師是無比生氣的。

他告知給覃人的符籙,也把事情說的很嚴重,難免添油加醋。

而他的符籙最先落在了代替王淳聖鎮守奈何海的孟執諭手上。

捏碎符籙時,諸葛天師就能得知消息已送到。

他轉而怒衝衝地看著放跑了李浮生的何郎將。

何郎將很無辜說道:“我解釋什麼?我都不知道帝師您是啥意思,我對那個附身之人確實痛恨無比,比誰都更想抓到他,將其碎屍萬段,但我確實沒見到李浮生,又何談將他放走?”

他痛恨附身之人是實話。

甚至李浮生真能把附身之人給引出來,他也不會想著將其放走。

但薑望打了聲響,他還是選擇了幫忙。

諸葛天師說道:“那個李神鳶不顧天下蒼生,是為禍害,我看你們這位何郎將,也不外如是,您身為帝師,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帝師還沒說話,何郎將已橫眉道:“你算哪根蔥?說我是禍害?你們莫名其妙跑過來,指責我沒做過的事,當真覺得我好欺負不成?”

何郎將直接亮起一杆銀槍,冷著臉看向帝師說道:“我敬你是帝師,你也莫要隨意誣陷我,我以前是低調,但可不是沒脾氣,惹惱了我,管你什麼帝師不帝師,我找打不誤!”

帝師有些語塞。

敢當麵以這種語氣對他說話的,在以前隻有張止境。

李神鳶都沒何郎將這麼衝。

何郎將的天賦異稟是世人皆知的。

除了是黃小巢麾下的人,陛下也對他很不錯,命其鎮守奈何海,也隻是因為以前何郎將不思進取,陛下實在生氣,才眼不見為淨。

就算何郎將確實放走了李浮生,作為隋境裡數一數二的天才,也不可能將其怎麼著,但帝師很生氣是真的。

他抬手就以浩然氣鎮壓,想給何郎將一些小小懲罰。

傷勢已痊愈甚至修為更有增進的何郎將,直接就開了見神領域,他冷著臉說道:“看來帝師是想與我討教一二了,那我奉陪到底!”

他揮舞著長槍就攻了上去。

韓偃閃現在帝師身前,抬劍格開何郎將的銀槍,低聲道:“彆胡鬨。”

何郎將嘖了一聲,說道:“是我在胡鬨麼?你們在抓李浮生,沒抓著,怪在我頭上,還直接對我動手,我反擊都不行?”

“姓韓的,你最好給我退下,否則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韓偃微微蹙眉,隻覺得今日的何郎將屬實跟以前不太一樣。

曾經的何郎將,遇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躲,躲不掉,才會被迫的往前。

難不成是真的覺得被誣陷,氣不過才這麼大的反應?

韓偃回頭看著帝師說道:“我們的確沒有親眼看著李神鳶他們上了奈何橋,且亦未目睹奈何橋開啟,何郎將確有可能把他們放走,但也可能的確是無辜的。”

帝師深吸一口氣,他隻覺心情煩躁,在這兒掰扯確實沒有意義。

“那或許的確是我誤會了,他們要麼仍在隋境,要麼直接從海上掠走,甚至就躲在某個島嶼上,李神鳶有言出法隨,沒有我的阻攔,她想跨越奈何海也不難。”

何郎將倒是沒有得寸進尺的讓人道歉。

隻是轉眸瞪了諸葛天師一眼。

諸葛天師沒搭理他。

因為也知道很難把何郎將怎麼著。

多搭理一句隻會更氣壞自己。

他們來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何郎將回到主賬前,把銀槍隨手扔給了副將,坐下來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變得足夠強,否則找到附身之人,我也沒實力報仇。”

副將單膝跪地說道:“我等誓死追隨!”

旁邊的諸多甲士也紛紛跪地。

“誓死追隨將軍!定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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