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很清楚眼下的局麵,胖少年也沒有試圖解釋,做這些個無用功。
他抬起雙手說道:“我不反抗,你們也先彆殺我。”
執法弟子們麵麵相覷。
最終達成共識。
那就是不扯這些有的沒的。
姓盧的和寧師姐肯定比這胖墩重要,殺了就殺了,沒什麼所謂。
但對付胖少年一人,他們一塊上,無疑是殺雞宰牛刀了。
於是,僅兩人上前,其餘人看戲。
胖少年眯著眼睛說道:“你們是瞧不起我啊,我是怕死,但也最恨彆人瞧不起我,既然你們不打算放過我,我是得給你們看看我的手段了。”
執法弟子們冷漠以待。
根本就不認為胖少年會有什麼高明的手段。
而這無疑也更激怒了胖少年。
他沉聲說道:“你們當以為隻有姓盧的和寧師姐有隱藏麼?”
執法弟子們一愣。
怎的?
你也有隱藏實力?
看著不像啊?
但想是這麼想,他們也不敢大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見胖少年擺開了架勢,那兩名上前的執法弟子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滿臉謹慎,旁邊的執法弟子擴大了包圍圈,卻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先動手。
事情已經很明顯,胖少年在唬人,且還真的唬住了。
此刻胖少年心裡是直呼要命。
師姐害人啊。
要不是因為寧師姐,他何故變相的幫了姓盧的。
如果不是如此,他又何以麵對此般局勢?
最關鍵的是,寧師姐自始至終都對他愛答不理,這是什麼好處沒撈到,就先丟了命。
胖少年心裡很不甘心。
更是憤怒不已。
寧師姐的慘叫聲,反倒是讓他心情稍微舒適些。
他暗自咒著姓盧的和寧師姐。
伺機破局。
郎識禮揮劍,蕭時年格擋,前者說道:“施長老攝取姓寧的記憶,可不會在意她的死活,最好的結果是會變得癡傻,你心裡很著急吧?想去救麼?”
蕭時年輕笑道:“不想,一點兒也不想。”
他手腕一擰。
劍鋒震顫。
嘭的一聲,劍氣激蕩而出。
郎識禮抬劍抵禦劍氣,被震退十數丈,強行站穩時微微搖晃,再次退了半步。
他臉色蒼白,神情更是難看。
蕭時年卻抬頭看了一眼。
高空上懸浮著一道身影。
是個女子。
撫仙第一宗的五長老。
蕭時年又默默看了眼殿內的盤膝而坐的身影。
第二位澡雪巔峰修士來到第九峰,似乎已能徹底驗證對方的身份,他是想更穩妥,但也沒必要一直往下拖,拖久了,容易橫生事端。
隻是蕭時年覺得,他可以多殺一個,或者幾個。
那麼無論最後有沒有殺死第一目標,都不枉費跑這一趟。
畢竟郎識禮也不是尋常之輩,是撫仙第一宗的重要人物。
如果可以的話,天上觀望的女子以及施長老裡麵再死一個,那就更好。
蕭時年醞釀著底牌一劍。
正殿前,施長老也成功攝取了寧師姐的記憶。
但許是寧師姐的運氣好,她沒有變得癡傻。
隻是癱軟在地,像是沒了力氣。
而施長老轉身抬眸看向五長老,說道:“此女是漸離者,排在榜眼第二位的,幾乎稱得上覃境漸離者戰力前三,但姓盧的卻非漸離者,他倆不是一夥的。”
五長老眼眉一挑。
他們在主殿裡的討論,倒還真猜對了,隻是結果從姓盧的變成了寧師姐。
五長老身影落了下來。
她看了眼寧師姐,朝著施長老問道:“可有弄清楚?”
施長老說道:“決然不虛。”
五長老皺眉說道:“原因呢?”
施長老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簡短來說,咱們當年有漏網之魚,她父親曾經死在大長老的手裡,甚至是她一整個家族,都死於我們宗門之手。”
“她僥幸存活,入了漸離樓,跟著覃境漸離者魁首踏上了修行路,但始終念著報仇。”
“其資質確實不凡,又是在生死間摸爬滾打,經過漸離者很嚴苛的訓練,三十歲入了澡雪境,因不想牽連到漸離者魁首,沒有尋求幫助,但這位魁首是知情的。”
“所以難免還是給了些幫助,助她能在我宗隱藏。”
“這位漸離者魁首很是神秘,她的記憶裡都沒有對方的臉,隻是能基本確定,覃境漸離者魁首是一位澡雪巔峰修士,這是讓人很難想象的一件事。”
五長老說道:“漸離者裡魚龍混雜,有些人僅是因興趣愛好,隱藏身份入了漸離者,亦是很正常的情況。”
“但漸離者魁首並非漸離者首領,據說首領是個叫白娘娘的人,在隋境,兩邊都有一位魁首,理所當然是白娘娘的左膀右臂,有頗高的修為,倒也不意外。”
“三長老已奔赴撫仙境內的漸離樓,雖然漸離樓隱藏很深,平常裡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也沒有刻意針對他們,可隻要在撫仙境內,要找到漸離樓不難。”
“彆說漸離者魁首可能不在撫仙,就算在,以三長老的能耐,打不贏也能跑得掉,隻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咱們是得給漸離者一些讓他們終生難忘的教訓才行。”
五長老回眸看了眼蕭時年,說道:“原本猜想他有可能是漸離者,沒想到另有其人,不過除了人沒猜對,大致情況都不出所料。”
施長老點頭說道:“姓寧的今日沒有動手的打算,她原計劃是能成為大長老的關門弟子,然後朝夕相處下,慢慢圖謀,她與姓盧的是有些關係,但是在宗門裡才有的。”
“因為是漸離者,觀察力很獨到,她第一眼就覺得姓盧的不尋常,是刻意接近,想著能否利用,但實則,直至現在的事情發生前,她都沒有完全探清姓盧的底細。”
“姓盧的忽然曝露,她就想伺機而動,隻可惜,她隱藏了這麼久,偏偏這時忍不住了,做出了很多錯誤的決定,真就是一招棋差,滿盤皆輸啊。”
施長老低眸看著寧師姐,冷笑一聲。
“她或許的確對姓盧的生出不一樣的好感,不再是剛開始的逢場作戲,然而事實來看,姓盧的對她卻是完全的逢場作戲,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啊。”
五長老皺眉說道:“那姓盧的又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