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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夕死可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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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裴靜石很不悅的看向曹崇凜,說道:「我倆打得正起勁,人間事也都有注意,適當時候會停手,輪不著你來多嘴,還是說,國師也想戰一場?那我倒可以奉陪。」

不等曹崇凜說什麼,他接著又道:「當年遞劍,國師不曾露麵,世人有猜想是國師自知不敵,為了麵子而不出現,我並未那麼想,今日卻不得不想。」

曹崇凜蹙眉。

裴靜石笑道:「國師怯戰,無論有什麼理由,是否合理,你自己不戰,也不讓旁人戰,都讓我不得不去想,國師要讓世間兩種聲音同時存在,而不能變成隻有一種聲音。」

「誰都知道,國師年歲最長,因而沒人會懷疑國師不強,事實上,國師也的確不可能弱,但是不是最強就不一定了,有人覺得我更強,有人覺得你更強,可說來說去,沒有答案。」

「國師既不想讓所有人覺得你最強,也不希望所有人都覺得我最強,維持平衡,起碼某種意義上,我倆都是最強,國師會阻止林溪知我能理解,但阻止我與唐棠一戰,就不理解了。」

「說擔心苦檀被毀,你是以為我倆愣頭青啊?」

「若是生死戰,不顧一切,又何必在虛空裡?你的擔心純屬多餘,依我看來,你是怕我們繼續打,氣息太過肆虐,你沒自信能夠製止,到時曝露你弱於我,才想方設法不讓我們打。」

唐棠聞言,也看向曹崇凜,好奇道:「莫非國師真的不如裴劍聖?」

曹崇凜深吸一口氣,他沒搭理唐棠,看著裴靜石,說道:「不必激將與我,該打的時候,我自會請劍聖不吝賜教,而你與唐棠的切磋,就此打住吧。」

裴靜石眯眼道:「國師在藏什麼?」

曹崇凜已轉頭看向唐棠,說道:「你該回去了,你不辭而彆,唐果那丫頭怕是正著急呢。」

唐棠神色微變。

他略微沉默,隨即朝著裴靜石說道:「機會有的是,下次再戰,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直接遁出虛空。

裴靜石笑道:「唐果是唐棠的女兒吧?你倒是用會手段,我與唐棠的確可以日後再戰,但此刻,我還沒有儘興,國師得給些賠償吧。」

曹崇凜說道:「我知你隻為一戰,若僅要結果,唐棠哪裡能與你戰至此刻,既未全力,何談儘興,所謂儘興,也無非看你心情,你我終有一戰,卻非此時,就不必說些旁的話了。」

裴靜石卻搖頭道:「依我看來,唐棠的實力,足以站在人間前五,如有誤判,亦不會差太多,若真生死一戰,我可不見得輕易取勝,怎麼也得多出幾劍,何況對比我們,他還年輕。」

雖然能明白裴靜石很欣賞唐棠,但話語裡聽著卻又有些不對味,曹崇凜也隻是輕輕一笑。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欣賞或者喜歡唐棠的人很多,可這裡麵絕對不包括曹崇凜。

歸根結底,是唐棠自詡劍仙,而這就是曹崇凜會厭惡唐棠的原因。

虛空外的人間,林溪知睜眼。

他看向出現在眼前的唐棠。

兩人沒說話。

林溪知站起身,提劍往前。

唐棠讓路。

薑望神情凝重。

眼睜睜看著林溪知破碎虛空而去。

唐棠忽然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已經邁步的薑望頓足。

他轉頭看向唐棠說道:「或許有辦法讓他劍心蒙塵後,也能恢複修為,不會因此斷了劍路。」

唐棠笑道:「你要先弄明白一件事,問題不在破境或跌境,而是他的心,若是仙人親臨,確實能夠讓他修為恢複,可他自己心裡的問題無解,恢複了也會再次跌落,隻會

毫無意義。」

「你是想抹除他的記憶,還是給他換個劍心?那樣一來,林溪知還是林溪知麼?無論怎麼做,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存在,至多延遲些時間,到得最後,觸底反彈,問題隻會更嚴重。」

「此一戰,是成是敗,僅在於他自己,無關對手多強多弱,或生或死的概率沒有誰高誰低,其實是一樣的,甚至說,裴靜石殺他,亦是在幫他,是幫他打破壁壘,獲得生機。」

「若不然,此一戰對林溪知而言,更是毫無意義。」

唐棠拍了拍薑望的肩膀,說道:「沒人希望林溪知死掉,但他的生死,不在你我,不在裴靜石,是在他自己,我們能做的,便是投去目光,成為他劍路上的見證者。」

薑望低著頭,攥起的拳頭緩緩鬆開,說道:「我明白了。」

唐棠道:「我會在神都一起見證,祝願他重塑劍路,立於人間極巔。」

話落,唐棠化劍若流星遁走。

陳錦瑟看了眼薑望,說道:「唐前輩說的在理,我雖非正統的劍士,亦能明白林劍神的心。」

「你以劍門之外,甚至林劍神內心之外的想法,純粹擔憂他的生死,並沒有錯,但那是你想要的,不是劍神想要的,何況,我們都相信,劍神定能打破壁壘,成為人間新晉的大物。」

「我們更該給予祝願,而非因存在危險,就阻止他。」

「世間明知有危險偏要去做的事還少麼?無論是你,還是我,大家都有麵對抉擇的時候,也必然會一往無前,而非躲起來,成為懦夫。」

薑望心裡一震。

隨即釋然道:「是我將生死看得重了些,世上的確有很多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虛空裡的曹崇凜把目光放在了薑望的身上,凝視良久,才把視線轉向朝此處掠來的林溪知。

沒人清楚曹崇凜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

裴靜石說道:「林溪知又來了,國師以為如何?」

曹崇凜說道:「既無法阻止,我也沒必要多做什麼了。」

裴靜石笑道:「如果他能堪破塵霧,你們隋境就又會多一尊大物,哪怕其中有我的助力,但我並不會在意此事,畢竟無論你們隋境有多少大物,屆時,也不過是讓我多出一劍的事。」

曹崇凜搖了搖頭,他看向已出現在眼前的林溪知,忽然抬手。

麵向的是裴靜石。

轟隆一聲。

裴靜石瞳孔一縮,猛地抬劍。

霎時被擊飛出另一層虛空。

曹崇凜輕描淡寫甩了甩手,看向微微怔住的林溪知,說道:「祝你成功。」

林溪知鄭重揖手。

曹崇凜一步踏出虛空。

沒有片刻停留,回了神都。

緊跟著,裴靜石破碎虛空回來。

他臉色陰沉。

「曹崇凜......果然不簡單啊。」

林溪知提劍道:「勞煩劍聖再賜教。」

裴靜石看向他,說道:「我已漸漸沒了興致,所以機會隻有一次,能否把握住,是你的問題,剛剛休整那麼久,想來你能斬出前所未有的一劍,縱然不能,我也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林溪知說道:「多謝劍聖。」

裴靜石道:「出劍吧。」

林溪知沒有遲疑,直接往前遞劍。

轟的一聲。

虛空璀璨。

劍意奔湧。

氣息竟也頃刻傳遞回人間。

讓得苦檀震顫。

裴靜石挑眉,「有點意思。」

他隨即也抬手斬出一劍。

虛空開始崩塌。

薑望目睹到那個畫麵。

陳錦瑟急切問道:「情況如何?」

薑望的神情很是平靜,輕聲說道:「林前輩的氣焰已幾乎勝過凶神蚩睨,完全到了大物的層麵,並且隨著劍出,氣焰還在攀升,隻待打破壁壘,就能真正入境。」

陳錦瑟欣喜道:「看來結果是好的。」

薑望道:「不一定。」

陳錦瑟點頭道:「沒到最後一刻,確實不好斷言。」

阿姐忽然說道:「林溪知的氣有些虛,虛而不實,便是抓不住的塵沙,劍士的一往無前,不代表就要舍棄感情,他會在乎謝吾行,在乎林澄知以及劍閣,都是正常的,可現在的問題,是他走錯了路。」

陳錦瑟不解道:「何意?」

阿姐說道:「他想要確保斬出最強的一劍,甚至遠遠超出自己的極限,發揮出根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因而舍棄了一切,隻為換取更強的力量,他的眼裡心裡的確隻剩這一劍,卻是成了執著的一劍。」

陳錦瑟問道:「那會有什麼後果?」

阿姐說道:「能打破壁壘自然無礙,但必須在有限時間裡,否則他的身軀會先崩潰,他是在與時間賽跑,也是在與自己的命賽跑,去賭是死亡先來,還是破壁先至。」

陳錦瑟皺眉,忽然想到什麼,一臉怪異看著阿姐。

薑望此時說道:「未必是走錯路,因為是林前輩自己選的路,他心裡的壁壘是裴靜石,想要破壁,難度自然很高,就必須得以非常手段。」

阿姐問道:「所以你覺得他的成功概率有多少?」

薑望沉默片刻,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也不願相信,但我覺得,很低。」

陳錦瑟說道:「也彆這麼說,我們更該相信會有奇跡發生。」

薑望說道:「但奇跡出現的概率本就很低,否則也不會稱作奇跡了。」

陳錦瑟聞言,頓時默然。

虛空裡,林溪知咬牙出劍。

他額頭青筋暴凸。

持劍雙臂衣袖崩碎,也是遍布青筋。

他嘶吼著,使得劍意更盛。

對麵的裴靜石隻是單手持劍,他眯眼說道:「差一點,始終都差一點。」

「我也很希望你能成功,但眼下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

「不過就此一戰,你劍神之名會更響亮,你會在隋覃家喻戶曉,劍門弟子也都會以你為榮。」

「我想,哪怕失敗,你也已獲得劍門最高殊榮,你的傳承不止,未來,會有新的劍神出現。」

林溪知嘶啞著聲音說道:「劍聖這些話都是以後,我現在隻此一劍,再無彆的,隻要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縱為絕境,但沒到最後一刻,機會依舊在!」

裴靜石笑道:「很好,劍路更高的大門正在為你敞開,就拚命往前邁出那一步吧。」

林溪知嘶吼,額前忽然崩裂一道口子,持劍雙臂也霎時鮮血淋漓,但劍意瘋漲數倍。

裴靜石隨即大聲道:「來得好!」

薑望神色一緊。

已回到神都滄海樓裡的唐棠,麵色凝重。

抱著大貓的唐果不明所以。

剛剛回到國師府裡的曹崇凜,朝著迎上來的韓偃擺了擺手,說道:「也許是我的確活了太久,很多事都覺得無所謂,我會覺得他此舉很愚蠢,但細細想來,他也確實無路可走。」

韓偃微微低眸,說道:「我反而很佩服林劍神,劍心蒙塵,為破境出劍,隻是過程,說是為活而出劍,但是抱著向死之心,朝聞道,夕死可矣,能得心間真理,死而無憾。」

曹崇凜挑眉看向韓偃。

韓偃抬眸道:「若我遇此類事,也同樣會這麼做。」

「林劍神想挑戰裴靜石並非一日兩日,這件事與他劍心蒙塵無關,是一開始就有的想法,兩件事合在一起,拔劍的決心,便是無限,前者是他畢生夙願,也是真正的因。」

「劍心蒙塵能否破壁,是果而已。」

曹崇凜背負著雙手,目光注視著苦檀,輕笑道:「是我自私了,想著他死,是大隋的損失,而此際,不容有損,甚至,我心裡完全沒有在意他劍心蒙塵的事,想著就算怎麼都是死,也該晚點死,多發揮些餘熱。」

韓偃麵色一怔,嘴皮翕動,卻未說什麼。

曹崇凜說道:「偃兒,你也該做準備了,如能更上一層樓,林溪知的離開,就無關緊要。」

他轉身去了另一處庭院。

那是陸秀秀的住所。

韓偃駐足原地。

磐門。

入夜。

林澄知仍在盯著菩提修士。

因為哪怕入了夜,菩提修士的傳法也未停止。

但此刻的傳法,無非是講些經,說些故事,是佛陀的故事。

並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懂。

可總有些人有所悟。

按照菩提修士的說法,他們很有佛緣。

說他們已入菩提。

林澄知在旁聽得直皺眉。

這就入了菩提了?

但忽然間,他心中一悸。

因而惹出了點動靜。

菩提修士的目光投了過來。

林澄知此時有些呆滯。

菩提修士卻上前來說道:「林先生,我觀你也與佛有緣,若不棄,我此刻便能度你入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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