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麵露古怪。漸離者道:「雖說薑先生幾乎殺絕了我們的榜眼,但我覺得一碼歸一碼,任務該接還得接,怎麼做就是我們自己的事了,畢竟目標是薑先生,而非尋常之輩。」薑望沉思片刻,說道:「若是這般,我的確得謝謝你們沒扯上彆的人,可有一件事,我正好要問問,當初顧潮流來殺姚觀海,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接了誰的任務?」Z.漸離者微微猶豫,說道:「是我下達的命令。」薑望道:「你是誰?」漸離者道:「漸離者的第二任首領。」薑望道:「原來是首領當麵。」他接著說道:「顧潮流會有小魚親手解決,我就不摻和了,至於你這位首領,若能逃得掉,嚴謹點說,能逃離我的視野,這次就先不殺你,逃不掉,那便怪不得我了。」漸離者笑道:「萬一我能殺了薑先生呢。」薑望笑道:「那來試試看。」漸離者未曾猶豫,直接出劍。薑望則屈指一彈。漸離者的劍勢直接土崩瓦解。他隻覺得持劍的手一麻,有極為恐怖的氣息沿著劍身,傳遞整個手臂,然後炸開,讓他不禁悶哼出聲,若非反應及時,很快阻斷,那股氣息頃刻就要傳遞全身。沒等他從震驚的情緒裡回過神來。薑望迎麵一拳砸來。他明明已經極快的做出反應,仍是來不及。慘叫一聲,便飛出數十裡。漸離者爬起身,急促喘著氣,難以置信看著很遠距離的薑望。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薑望出現在他麵前,麵無表情說道:「你就這點本事?」漸離者艱難說道:「你不是澡雪巔峰?!」薑望聳肩,說道:「現在明白,你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吧。」漸離者沉默少許,說道:「薑先生果然非同凡響啊,看來想殺你是絕無可能了,但若是想逃,倒也並非毫無機會。」薑望笑道:「我拭目以待。」以他目前身處的位置,非神闕或畫閣守矩的大物,確實很難認真對待,說句不好聽的,劍神林溪知都已被他甩在後麵,這位漸離者的首領,縱然有些特殊,也未必強得過劍神。漸離者也是果斷,薑望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料,眼見不太能打得過,便真的開始一心隻想逃,峽穀廢墟上空電閃雷鳴,振聾發聵,皆是漸離者的遮掩手段。但不等他遁走。肩膀就被薑望按住了。漸離者如魚般掙脫,剛邁出一步,就又被薑望抓住手臂,甩起來,砸落地麵。借著滾滾煙霧,他閃轉騰挪,又要遁走。迎麵就挨了薑望一腳。狼狽跌倒。簡直如沙包般被薑望揍來揍去。見此一幕的無雙客,瞪大了眼睛。他是純瘋子不假,但眼前是什麼局麵,他不會看不出來。雖然逃跑對他來說是種恥辱,也在於曾經的他逃了太久,壓抑了太久,才變得有些不太正常,理智告訴他,應該跑,內心身處那股瘋勁又促使他不願跑。.81.他掙紮,怒吼。在旁人看來,實屬莫名其妙。陳錦瑟撓頭,看著大喊大叫狀若瘋癲的無雙客,咂嘴道:「真聒噪。」便在這時,漸離者首領的聲音傳來,「趕緊逃!」無雙客怔了一下。陳錦瑟挑眉道:「想跑?你們也沒把我當回事啊。」他提劍。浩瀚之炁鋪天蓋地而來。方圓數百丈狂風乍舞。把自己和無雙客籠罩其中。他手裡的劍隨之落下。無雙客咬牙抬刀格擋。但陳錦瑟的劍鋒直接崩碎無雙客的刀,對著他砍落。噗嗤一聲。鮮血飛濺。無雙客一聲悶哼。麵色發白。陳錦瑟的劍落在他的肩上。無雙客雖及時用另一把刀攔截,但顯然遲了一步。他隻能勉強撐起陳錦瑟的劍。痛苦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另一邊的漸離者首領,臉色無比難看,雖然戴著麵具,看不出來。他敢有此次行動,不說信心十足,也的確是頗有自信,無雙客打不過陳錦瑟,他沒覺得多意外,但自認除了薑望和陳錦瑟,這一行人,無雙客是可以隨便打的。孫青睚是宗師巔峰武夫,是第一個意料之外。陳錦瑟忽然退走,沒想與他分勝負,是第二個意外,但相對來說還好。薑望展露力量,是第三個,也是最大的意外。他以為哪怕殺不了薑望,拋開彆的漸離者,至少他和無雙客是能全身而退的。甚至應該是輕輕鬆鬆。結果他倆貌似都很難跑得掉。換句話說,他沒了自信,能帶著無雙客一塊跑。耳畔又響起薑望的聲音,「閣下非同一般的藏匿手段,讓我十分好奇,也覺得你或許有不凡的本事,結果看來,你在澡雪巔峰裡的確不弱,可就隻是這樣了。」漸離者首領嗤笑一聲,「被小覷了啊。」「這次確實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是我的判斷失誤。」「薑先生的修為進境,當真匪夷所思。」薑望說道:「若沒有能耐跑掉,下一次,就要取你的命了。」漸離者首領沉默。他得動用最大的底牌,才有概率逃出生天。.81.但那樣一來,薑望必定會察覺到什麼。隻是相比把命丟在此地,彆的都無所謂了。無雙客的事,他覺得很遺憾。畢竟等若傾注在無雙客身上的資源,全都白費了。而峽穀廢墟的邊緣。婁伊人、姓陳的行令,以及十數名鎮妖使,已抵達。被浩瀚之炁籠罩著的陳錦瑟和無雙客,他們沒能目睹,薑望、陳重錦等人,他們看得真切,婁伊人不認得陳重錦,但姓陳的行令認得。甚至姓陳的行令也認得薑望。他畢竟是從神都來的。雖然在神都青玄署裡沒怎麼露麵,存在感低了些,可又哪會不認得潯陽侯薑望呢。但薑望此時在他心裡倒是其次。眼前是什麼局勢,他也沒那麼關心。姓陳的行令眼裡更多是陳重錦。他認為自己有救了。四殿下在此,婁伊人還敢翻天不成?他不再想著尋機殺死婁伊人,而是以極快速度掠出,大聲呼喊四殿下!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