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祭酒是真的很驚訝。要是太子一人前來,他不覺得有什麼。四殿下隻想著勾欄聽曲,是沒道理跑來魚淵學府的。何況現在是這兩位同行。他趕忙就要下樓閣,但見魏紫衣已走向樓閣,也好奇剛才常祭酒喚魏紫衣的原因,陳符荼便道:“常祭酒不忙,我與四弟上去即可。”常祭酒止步,看著他們走來。魏紫衣登樓後,揖手見禮。常祭酒滿臉溫和笑了笑,也當即朝著陳符荼和陳重錦見禮。兩位殿下注意到這份笑容,各有心思的同時回禮。常祭酒敬他們,因為他們是太子是皇子,他們敬常祭酒,因為對方是帝師親傳,雖然不會在明麵上說,可實際上的確是父皇的師兄弟。帝師在他們皇祖父,隋新帝時期,就已經是帝師了。所以輩分問題其實很難嚴謹的說。常祭酒挪步伸手道:“太子殿下,四殿下,梅大人,請坐。”梅宗際是曾跟著陳景淮的,亦是能上朝的大臣,按理說,像這樣的大臣,不可能時刻跟著太子,但梅宗際其實是掛著閒職,品秩頗高,卻每日裡不需要有太多事務繁忙。最關鍵的是,梅宗際太子首臣的身份,是陛下直接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欽定的。彆看梅宗際掛著閒職,可他是跟隨陛下的第一批人,在陛下還不是陛下的時候,就是陛下身邊領頭的了,除了像張首輔、甘梨、褚春秋這些品秩最高的權重,無人敢小瞧梅宗際。所以從任何方麵看,他都有資格落座。宰相就差了些,沒有上朝的資格,掛職也是掛在陳重錦門下,不屬文武百官之列,尤其邋裡邋遢的活像個乞丐,常祭酒眼裡對他有明顯的不喜。但陳重錦不管這些,主動讓宰相坐在他旁邊,陳符荼和梅宗際都未說話,常祭酒瞧了瞧,也就沒吭聲,招手讓魏紫衣坐在自己旁邊。而在另一處樓閣上。站著薑望和唐棠。以他們的修為,不想被察覺,自是輕而易舉。“有件事正好想問問前輩。”“是想問常祭酒吧”唐棠笑道:“你在苦檀和常祭酒的事我有聽聞,表麵看,他確實算計了你。”薑望皺眉道:“他解釋說是誤會,是為了磨礪我,給我危機感,讓我更快成長,甚至想幫我老爹翻案。”唐棠詫異道:“他真這麼說”薑望點頭,說道:“但我也隻是半信半疑。”唐棠說道:“薑祁以前在神都人緣很好,我那時候人緣也挺不錯的,但有人緣不代表都會舍命幫你,我人緣好,是因為資質高,大物們都想收我為徒,薑祁人緣好除了長得好看,得姑娘家眼緣,若說男子也對他有眼緣,就說不過去了,無非是當年老侯爺仍得勢。”“畢竟隋新帝未薨,陳景淮未登基,雖然在隋新帝時期就已經開始暗地裡打壓前諸國皇室後裔,但因為祁國皇室後裔坐立神都,黑焰軍仍是隋新帝很需要的力量,因而暫時例外。”“在薑祁出事的時候,當初所謂生死之交的朋友,確實有外在因素,從而無奈保持沉默,可多數並不想牽扯進來,真正到了生死之際,以前說的再好,又有何用”“我沒有及時出手,是也希望薑祁能離開神都,當時我就在神都附近,薑祁真有生命危險,我自能第一時間拔劍,何況還有另外一人在暗處伺機而動。”“至於常祭酒,他和薑祁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要說相識,也是薑祁入讀魚淵學府的時候,當時對我提及過,說常祭酒還不錯,但薑祁在魚淵學府沒待多長時間。”“所以這麼多年過去,常祭酒會還想著為薑祁翻案,我很難說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薑祁隻提過一次常祭酒,更多是對魚淵學府的不好言論,從而也讓我對魚淵學府沒什麼好感。”薑望道:“看來還得再觀察觀察,雖然我仍想殺他,但若真冤枉了,殺錯也不好。”他接著問道:“當年替我父親殿後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唐棠說道:“也是前諸國後裔,他存著某些心思,等他徹底做好準備的時候,恐怕會來找你,他會幫薑祁,也是在給日後布局,或者說,因為薑祁是祁國皇室後裔,若不然,他哪會幫忙”“我隻知他是武朝人士,具體身份倒是有些猜想,卻還未證實,但應該問題不大。”薑望問道:“是誰”......常祭酒看著對麵的陳符荼和陳重錦,意外道:“二位殿下是來拜訪帝師的”陳重錦沒有藏著掖著。陳符荼其實也有些意外。雖然來魚淵學府能拜訪的人不多,可他沒想到,老四目標直指帝師。他自是順勢說同樣是來拜訪帝師的。說實話,彆說陳重錦,陳符荼往常也沒和帝師有太多接觸。帝師幾乎不上朝。沒什麼大事,都會在魚淵學府裡待著。縱是太子,也不能老往魚淵學府跑。何況恰因生來有病,他隨時能合情合理的去國師府,相比起來,沒必要費精力在帝師身上。陳符荼此刻難免想著,莫非老四很早就和帝師搭上線了但帝師的身份畢竟非比尋常,就算父皇已經許可老四能競爭的資格,也不至於這麼迫不及待甚至明目張膽來見帝師吧他默默的與梅宗際對視一眼。便又聽陳重錦問起了魏紫衣。常祭酒當即很驕傲般說道:“魏紫衣實為我魚淵學府的未來,整個學府的掌諭甚至帝師都想收紫衣為徒,但我等據理力爭,還是讓剛收了李神鳶為徒的帝師放棄。”陳符荼、陳重錦他們四人都有些震驚。能讓帝師也爭著收徒的那得是何等人才梅宗際問道:“看常祭酒的模樣,魏紫衣是最後成了你的徒弟”魏紫衣淡淡說道:“我還未拜師。”常祭酒聞言有些尷尬又懊惱說道:“都怪那些掌諭一個個沒臉沒皮,一個勁往紫衣麵前湊,讓紫衣不好下決定,耽誤事,咱就是說,除了帝師之外,誰比我更合適”........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