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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嗬斥蘇詣,也沒有接話,隻是沉默看著場間的爭鋒。
呃用爭鋒二字好像不太合適。
因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謝吾行已經敗了。
敗速之快,簡直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
至少趙熄焰和鬱惜朝覺得這很正常。
哪怕是何郎將都不禁微微挑眉。
更彆提蘇氏一族的人,一個個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尤其是蘇詣,隻覺臉生疼。
他話音才剛落啊!
那個滿臉自信的家夥在搞什麼?
還以為多厲害呢。
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
無論彆人怎麼想,此刻最懵的唯有謝吾行。
他的修為的的確確強了很多,而且一出招就是最強劍意,然後薑望一拳就給他打崩了?
甚至那股拳風的餘威,直接把他震飛了出去。
好半晌都沒爬起來。
痛!
太痛了!
薑望收拳,麵露尷尬。
草率了。
他是按照謝吾行的意思,稍微認真了些,以為對方藏著底牌,若非及時收力,這一拳完完整整打出去,謝吾行怕是要無了。
當然,他這一拳並未使出守矩層麵的力量,但絕對屬於澡雪巔峰層麵裡不弱的範疇。
再怎麼樣,薑望也不可能會認為謝吾行能具備抗住守矩力量的實力。
而單純戰力來講,跨入澡雪巔峰的可能性確實並非沒有。
結果是他想多了。
誰讓謝吾行那麼自信呢?
真就純粹隻是自信唄?
謝吾行破防了。
雖然自認識薑望後,已經破防好幾次了,但第一次也是因為薑望,讓他重拾信念,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破大防了,都彆理我,我想靜靜。
“噗嗤!哈哈哈哈”
趙熄焰毫不遮掩的笑聲傳來,很快就是捧腹大笑。
謝吾行的臉更黑了。
蘇氏一族的澡雪修士喃喃道“看來薑望澡雪巔峰的傳聞不虛啊,之所以看著像普通人,更證明他修為雄厚,非比尋常。”
蘇綰顏笑了笑。
蘇詣閉嘴不言,甚至有些緊張。
畢竟薑望這麼厲害,他得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容易挨打。
他又不是白癡。
有懷疑的時候好說,明確薑望是澡雪巔峰修士,他還找茬,就是作死了。
尤其姑姑蘇綰顏又不幫他,而且實話實話,他和薑望沒仇沒怨的,何苦來哉?
而且依著祖父對大姑姑的感情以及常年愧疚,見著薑望怕是得寵上天,他到時候可誰都指望不上,不說和薑望相處多好,也絕對不能再隨意腹誹編排。
念及此,蘇詣頓時心如止水。
一派正氣凜然的模樣。
仿佛任何事都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蘇綰顏注意到,不禁很狐疑盯著蘇詣。
這家夥怎麼回事?
但她現在確實沒心思理會蘇詣。
謝吾行已經破防逃走,趙熄焰追著嘲笑。
薑望和何郎將並肩走遠。
“你現在是何修為?”
何郎將的表情很認真。
雖然他有些猜測。
隻是輕易打敗謝吾行不算什麼,謝吾行在澡雪境裡不弱,可也僅僅是澡雪境。
真正讓何郎將在意的是,他完全看不透薑望。
薑望沒有隱瞞,淡定說道“畫閣守矩。”
何郎將“”
兩人四目相對。
誰也沒再說話。
良久,薑望尷尬道“這樣對視,稍微顯得有些曖昧了。”
何郎將嘔了一聲,忙作深呼吸,接著很不解道“你怎麼會畫閣守矩?”
以他們的資質而言,哪怕入不得神闕,也沒機會入守矩,或者有機會也不願意入守矩,說守矩是退而求其次的境界,那是對於未曾見神的人來說,這是唯一選擇。
有入神闕的選擇,誰會退而求其次?
見神者跨越澡雪之上,擺在麵前的就是神闕大門。
哪怕出現某些緣故,沒能跨過去,可眼前並無守矩之門,要花心思找到畫閣守矩的辦法,為何不再嘗試入神闕?
而且見神者必入神闕,幾乎沒什麼例外。
雖然見神者是飛升之門斷絕後出現的,以前沒這種說法。
老一輩見神者很少,當今年輕一輩倒是多了些,可也未聽聞有哪個見神資質的反而入了守矩,相比薑望畫閣守矩,何郎將更在意這個問題。
薑望能明白何郎將這麼問的原因。
但仍是詫異他對自己畫閣守矩沒有表現多麼震驚,看來何郎將果然對這種事情很無所謂。
畢竟何郎將是一位從不熱衷修行,有機會就偷懶但修為仍能突飛猛進的怪物。
薑望沒法解釋畫閣守矩和神闕的問題,隻能敷衍般說道“出了點狀況,但可以解決。”
何郎將微微眯眼,然後哦了一聲,說道“我對西覃那邊不是很了解,甚至對大隋這邊的事都沒有多了解,所以給不了你什麼提點,我困了,你走的時候不必和我打招呼。”
說著,何郎將轉身回營帳。
薑望啞口無言。
臨行前,有甲士跟隨,幫忙開啟奈何橋。
謝吾行臊眉耷眼落在最後麵。
薑望也不知如何安慰。
但隻是拍了拍謝吾行的肩膀,以示鼓勵。
奈何海前奈何橋顯。
眾人踏橋,渡海。
橋兩側海域駭浪洶湧。
隱現妖怪的身影。
卻無妖試圖撞擊奈何橋。
隻是冷冷盯著。
蘇詣暗覺驚異。
雖然妖怪無法衝破奈何橋的壁壘,但每次妖怪也都會樂此不疲,現在這麼安靜,屬實不尋常,蘇詣看向走在前麵的薑望,大概明白是因為什麼。
薑望的強大就連這些妖怪都不敢輕易放肆?
真嚇人。
妖怪和人不同,它們分辨強弱,靠的並非隻有感知。
踏橋途中,誰也沒有說話。
行至半路,右側海域的浪花更凶猛。
蘇氏一族的人尤為緊張。
宗師武夫瞥見某個黑影,瞳孔驟縮,“判官!”
身高百丈,壓迫力十足的判官忽然出現在奈何橋一側。
整個奈何橋都開始震顫。
那些洞冥修士及三境武夫隨從嚇得腿軟。
奈何橋的堅固程度是凶神都很難打破的,可不代表就能夠完全不緊張,或者說判官的威勢足夠駭人,奈何橋的壁壘做不到完全阻擋那股氣焰帶給人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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