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般畫麵,陳符荼終是沒忍住朝著李神鳶說道:“薑望能和劍宗宗主劍侍梁鏡舟打到這種程度,實是匪夷所思。”
李神鳶一臉平靜說道:“還行吧,畢竟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就幾乎在澡雪巔峰之下無敵了。”
陳符荼問道:“李姑娘和薑望是何時認識的?”
李神鳶輕輕蹙眉,說道:“磐門。”
要說初識,自然是在磐門,真正有更多接觸是薑望從磐門回到因象,又回渾城的路上。
目前雖沒幾人知曉她曾出現在磐門,但褚春秋是見過她的,甚至懷疑她是山澤的人,雖然她沒有承認,但救了山澤魏先生是事實,而且後麵也真的加入了山澤。
以前身份及行蹤都較為神秘,沒出什麼事很正常,可自來到神都,更是被帝師收作徒弟,按理說,褚春秋早該做些什麼,不管褚春秋心裡怎麼想,她此刻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
但這件事毫無疑問是很大的隱患。
她出自烏啼城的事已經不是秘密。
褚春秋若是在等待什麼時機,牽扯的就不光是山澤的問題。
就算救魏先生這件事能解釋,那也要看彆人信不信,李神鳶隻能往好的方向想,褚春秋沒有發難的原因,是認為她既然成了帝師的徒弟,自然跟山澤再無乾係。
或者說,褚春秋有私底下告訴帝師,帝師覺得無所謂,褚春秋也就沒理由發難。
而陳符荼若知情,有陣術的問題在,也未必不會借此對烏啼城做些什麼。
現在李神鳶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
薑望輕吐一口氣,攥緊加持著神性的長夜刀,平地起風,轟的一聲悶響,整個竹園空間震顫,又很快波及桃園和梅園,但始終沒影響雅築樓閣上觀戰的人。
梁鏡舟舉劍指著薑望,他眯起眼睛,在薑望出刀的刹那也同時刺出一劍。
劍意如江河奔湧,瞬間便吞噬了神性。
薑望神色如常,長夜刀上錚的一聲輕響,神性如雨點般濺出,是由兩滴神性崩散,化作比之陳錦瑟的神性還要小的光點,好似雨打芭蕉,無數光點衝撞著梁鏡舟的劍意。
那般畫麵更顯瑰麗。
就連聲音都十分悅耳。
讓得才子佳人們既欣賞了畫麵,也享受了仙音一般的樂曲。
尤其不喜歡看人打架的,此時不禁冒出如若都像這般打,那對觀者來說,亦不失為很雅致的事。
有賦才氣者當場就要吟詩一首。
有畫功卓越者,鋪紙提筆,就想畫上一幅。
唯有陳符荼嘴角輕微抽搐。
經此一戰,棲遲園是徹底毀了。
雖然雅築亭台都完好無損,但沒了景色,就變得普普通通,隻是麵積稍大點的院落。
現在他看不出兩人到底誰能贏。
心情已經無法更糟糕了。
所以他臉上更多還是平靜。
無論內心戲怎麼樣,他表麵上就隻是個觀戰者。
梁鏡舟的劍意愈加強盛。
帶給薑望的養分也就變得越來越多。
因此,薑望沒有再取更多神性來結束這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