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身死道消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身死道消(1 / 1)

推荐阅读:

看著曹崇凜微微伸手示意,便和凶神嘲諦一塊陡然消失在原地,薑望稍稍鬆了口氣,不管是遁入無儘虛空還是彆的什麼地方打,他沒有那麼在意,除了暫時不足為慮的判官,隻剩下堰山君自己,便無力回天了。

但為避免之後因為什麼事讓判官心裡的畏懼減弱,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趁著唬住判官的當口,薑望不動聲色朝祂揮了揮手,判官倒是很快領會意思,眼下曹崇凜已到,沒有凶神嘲諦在,祂想救走堰山君是決計不可能了。

薑望願意看著‘舊情放祂一馬,祂自也不會留下來送死,隻能對不起堰山君了。

想到這裡,判官誠惶誠恐點點頭,緊跟著便以最快速度逃離霽城。

張止境已經朝著堰山君走去。

他有時刻注意判官,卻沒想到判官居然毫不猶豫逃走,按理來說,國師與凶神嘲諦一戰,算是相互拖住了對方,耽擱了這麼久,自己中毒更深,判官聯合堰山君全力以赴未必沒有勝算,可不論緣由是什麼,判官走了,問題也就小了。

隻是薑望雖然動作隱晦,仍是被林溪知察覺到。

他倒是沒有認為是薑望和判官有什麼勾結,而是想著之前看到的判官在薑望麵前畏畏縮縮的表現,這顯然是沒道理的,林溪知不知壟蟬妖患細節,也未目睹磐門兩朝會,自然也就不知夜遊神的存在。

但能讓判官近乎俯首稱臣,除非薑望是比判官更強大無數倍的妖,否則答案便隻剩一個了。

判官可是有著比肩凶神的戰力,能讓祂俯首稱臣的妖自然怎麼都得是嘲諦漠章之流,所以其實答案隻有一個。

哪怕再是匪夷所思。

但想著薑望嶄露頭角至今,短短歲月,便站在與自己同境的程度,若非如此,單說天賦異稟怕也難以解釋。

林溪知語氣平靜說道:「當初在磐門,國師說你弱冠澡雪,在那之前確實隻表現出洞冥境的修為,可要說你及冠前十幾年裡才從洞冥入澡雪,越往上破境難度越高,卻反而花了更短的時間,是否意味著你很早便入了澡雪,要比弱冠更早很多。」

薑望麵容一滯,要說洞冥境的修為是生來便具備的,但破境澡雪的確是及冠之後,可不管是如何破入洞冥或是這麼短的時間裡破入澡雪巔峰,都沒辦法用事實來解釋。

他訕笑著撓頭道:「哪有這回事,能破境澡雪巔峰,純粹是運氣好罷了。」

林溪知說道:「那你的運氣可真是不簡單。」

薑望撇關係道:「何郎將那種日日憊懶修為卻突飛猛進的不是更離譜,我這真就是撞了大運,再想往上登一層樓怕是很難了。」

彆說,你真彆說,薑望提及何輔麝,倒真讓林溪知愣了一下。

可再想想,何輔麝待在磐門那麼久,最是臨近奈何海,也沒見判官對他畏畏縮縮俯首稱臣啊?

問題關鍵不在天賦高低,而是判官會這麼做的理由。

林溪知暗歎自己話題開得不太對,導致嚴重跑題。

於是他這次開門見山,低聲說道:「判官朝你跪拜,我可是看得很真切。」

薑望心頭一凜,下意識擺手道:「我真不是仙人。」

林溪知微笑道:「我沒說你是仙人。」

薑望尬笑一聲,「誰知道判官是咋回事,也許是早就察覺到國師將至,嚇得癱軟在地,此時見事不可為便果斷逃走。」

林溪知點點頭,「有道理。」

他沒再說什麼,薑望極力否認仙人一事,反而更惹人生疑,有道看破不說破,仙人終究是神聖的存在,雖然天下都在尋仙,可仙人要做什麼,沒人能指手畫腳,既然薑望不承認,他自然沒理由非得拆穿。

現在想想,過去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仙人臨世異象雖鮮少出現,可也並非隻有一次,而仙人臨世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或者說沒人能真正弄清楚,海市蜃樓呈現在棲霞街,而渾城棲霞街沒幾戶人家,最矚目的便是潯陽候府。

薑望也是海市蜃樓呈現後才入世的,而傳聞薑小侯爺身體孱弱,要麼是故意的,要麼是因為某種臨世方式造成,恰逢得知苦檀仙人極大可能隕落,那麼僅有苦檀正神很難維係此間氣運,正有薑望的存在,才讓苦檀雖氣運衰竭仍能維持運轉。

妖怪雖也試圖尋仙殺仙,可判官原為神祇,麵對仙人畏畏縮縮再正常不過了。

林溪知恢複些氣力,便也再次加入戰局,相比堰山君,肆虐霽城的妖眾更值得儘快解決,哪怕林溪知傷得再重,對付它們也是輕而易舉。

薑望見此緩緩鬆了口氣。

當然不是因為覺得此般計量便能瞞過林溪知,而是有了判官這件事,至少暫時不用擔心所謂仙人身份會惹來凶神殺他,此時模棱兩可,既惹人懷疑又不承認更能讓人思前顧後,相對目前局勢來說,並非壞處。

人家怎麼想是人家的事,反正我又沒承認。

......

張止境默然看著擋在堰山君身前的饒夫人,他沒有為此事評頭論足的想法,隻是平靜說道:「堰山君是漠章之子,而漠章曾差點毀掉整個人間,致使億萬生靈慘死,現在祂要複蘇漠章,讓以前的悲劇重演,換句話說,你的先輩也多死於漠章之手,你確定要護著祂?」

饒夫人麵色慘白。

她緊緊拽著堰山君的衣袖,嘴唇被咬出血來,堰山君輕拍她的手,又捧起她的臉,微笑著說道:「彆怕,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說著,祂輕撫饒夫人的腦袋,後者便忽覺困意來襲,額頭抵在堰山君肩頭,沉沉睡去。

「我可以死,但她得活著,想來張武神也不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手。」

張止境淡然說道:「她是我大隋百姓,自然不會死,但你沒有把她擋在前麵求活,看來也是真的喜歡,隻可惜啊,若非是堰山君,隻是尋常妖怪,隱藏身份,倒真可能陪她一輩子。」

堰山君低眸看著懷裡的饒夫人,霽城大雪將她的發絲衣裙都染白,此時輕打著饒夫人身上雪花,祂喃喃說道:「是啊,若換個身份,許能陪她一輩子。」

張止境皺眉,現在的堰山君可以說毫無戰意,饒夫人能讓祂變成這樣,雖理解但也覺得很意外,這並非是能裝出來的,莫說是借著饒夫人讓他投鼠忌器以此求活,甚至饒夫人反而是堰山君最顧忌的,害怕饒夫人被波及受到傷害的堰山君直接放棄了反抗。

站在遠處的藺高岑踉蹌著腳步行來,從堰山君懷裡接過饒夫人。

堰山君抬眸看著藺高岑,說道:「照顧好她。」

藺高岑神情複雜。

張止境打量幾眼,藺高岑雖是修士,但修為很低,而且確確實實是人,哪怕長久相處,讓藺高岑對堰山君同樣有些感情,也沒什麼所謂,所以他沒說什麼,看著藺高岑把饒夫人帶走。

隻是藺高岑沒走多遠,便被褚春秋和陸玖客攔住去路。

相比受傷最重的朱諭雪,他們尚且有些餘力,起碼有信心對付藺高岑。

褚春秋言道:「張首領,既然堰山君顧慮此女,便不可讓她這麼離開,沒了此女,堰山君必然放手一搏,耽擱這麼久,張首領所中之毒縱能撐得住,但日後真要損了修為,那是我隋巨大損失,有此女要挾,便也能製衡堰山君一二。」

張止境皺眉說道:「我隻是一介武夫,打架自是堂堂正正的贏,以弱女子要挾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

褚春秋急切道:「漠章複蘇無法阻止,僅能拖延,張首領因為堰山君硬撐,自損根基,根本不值得,要抵抗漠章,張首領若不複巔峰力量,天下又該因此死多少人?要挾的事我來做,與張首領無關!」

他話音剛落,堰山君便開口說道:「無需你們要挾,隻要讓她安然離開,我自會了斷。」

褚春秋微微一愣,他其實沒有什麼信心認為堰山君真能為了饒夫人束手就擒,甚至他都不敢相信堰山君會愛上凡人女子,可哪怕隻是有些在意,能稍有分心,也可緩解張止境目前的狀況。

沒想到堰山君態度倒是堅決,褚春秋當即冷聲道:「那就用事實來說話吧。」

堰山君沒有半點廢話,隻是深深看了一眼昏睡的饒夫人,便直接自行了斷,伴著衝天的妖氣,元神崩散,身軀漸漸湮滅,化作虛無。

見此一幕的人皆愣在當場。

堰山君居然真的就這麼死了?

陸玖客狐疑道:「嘲諦的話未見得可信,堰山君會愛上一女子,雖不可篤定為假,但為此甘願身死道消,棄漠章複蘇一事而不顧,也未免太......或許堰山君亦有死而複生的天賦神通。」

褚春秋眼眉一跳,竭儘剩下的所有力量再次朝著堰山君所在位置連番轟炸,將得那處轟出一道大坑,他氣喘籲籲說道:「若化作虛無也能複生,那就真的沒有半點轍了。」

張止境沉默不語。

霽城上空間破碎,顯出曹崇凜和凶神嘲諦的身影,他們衣衫都有些殘破,這一戰似是打得很激烈,隻是不知勝負為何,曹崇凜看著下方場景,平靜說道:「堰山君的確死得不能再死,沒有一絲元神遁走。」

嘲諦有些感傷,說道:「拂魈剛死,堰山又死了,成了孤家寡人的商鬿該有多麼傷心啊。」

祂看著手裡的儲物法器,裡麵裝著夠祂省著喝上百年的酒,感受到冥冥中的拖拽之力,嘲諦搖頭說道:「等回去得躲著點商鬿了。」

話落,一股強大的氣機便把祂拽回涇渭之地。

曹崇凜揮了揮手,霽城一眾妖怪皆是哀嚎著灰飛煙滅。

褚春秋轉眸發現藺高岑和饒夫人竟已不見蹤影,看著落入城中廢墟的曹崇凜,踉蹌著上前行禮說道:「春秋覺得此事甚為蹊蹺......」

曹崇凜抬手打斷他,說道:「嘲諦沒有撒謊,堰山君的確沒有死而複生的能力,但未必沒有其他逃出生天的辦法,就以目前情形,祂縱能活著,也做不了什麼。」

褚春秋愣了一下,頷首說道:「我會讓各地青玄署多注意。」

曹崇凜嗯了一聲,掃量周圍,沒見薑望的身影,他略微沉默,最終什麼都沒說,帶著張止境原地消失。

看著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的霽城,褚春秋和陸玖客對視一眼,雖是相信國師,但這件事無論怎麼想,都大有問題,如果堰山君真沒有像漠章那般能夠死而複生的能力,祂又是憑借什麼逃出生天的?難不成真就這麼簡單死了?

而且國師與嘲諦一戰的情形沒人得見,誰勝誰負也未可知,若是國師贏了,為何沒殺死嘲諦?

褚春秋當然不相信國師會輸。

隻是費了這麼大力氣,眼下結果竟是模棱兩可,連堰山君是否死了都無法確定,褚春秋心裡難免憋著一股氣,「得找到那個女人,堰山君死了還則罷了,若是活著,那個女人便是關鍵!」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