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和風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
妻主什麼時候跑到他們前麵去的?
但餃子餡料的香氣已經飄了出來,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咕嚕”叫了一聲。
“愣著乾什麼?”蘇苒雙手叉腰,臉上沾著麵粉的樣子莫名可愛,“墨染來和麵,金溟剁餡,風簫你坐著看火就行。”
風簫剛要抗議,墨染已經挽起袖子走進灶房。
他修長的手指沾上麵粉,動作嫻熟地揉起麵團。
金溟撇撇嘴,卻老老實實去處理肉餡,刀法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蘇苒看著三人配合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轉身去準備蘸料,忽然感覺衣角被輕輕拉住。
“妻主”風簫仰著臉,琥珀色的眼睛裡閃著光,“我還能幫你做點什麼嗎?”
蘇苒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你幫我剝蒜吧,小心彆辣著眼睛。”
風簫開心地點點頭,像得到獎勵的小動物。
他坐在小板凳上認真剝蒜的樣子,讓蘇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風簫察覺到她的視線,耳尖微紅。
好喜歡現在的妻主。
至於一旁的金溟,他看著兩人的互動,冷哼一聲,剁餡的力道更大了。
案板“咚咚”作響,肉餡被剁得細膩如泥。
墨染和好的麵團光滑柔軟,蘇苒忍不住戳了戳:“手藝不錯啊。”
“蛇族擅長麵食。”墨染淡淡道,耳根卻微微發紅。
其實這話他瞎說的。
隻是他擅長罷了。
他手指靈巧地將麵團分成小劑子,擀出的餃子皮又圓又薄。
四人圍在桌前包餃子的場景溫馨得不像話。
風簫包的餃子歪歪扭扭,餡料總是漏出來。
金溟的則個個鼓得像小包子。
隻有墨染包的餃子精巧勻稱,邊緣還捏出了漂亮的花紋。
“墨染你好厲害!”風簫羨慕地說。
蘇苒拿起一個金溟包的“包子”,打趣道:“你這是要煮湯圓嗎?”
金溟惱羞成怒:“愛吃不吃!”
說完就要搶回來。
蘇苒敏捷地躲開,不小心撞進墨染懷裡。
三人瞬間僵住,灶房裡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水、水開了!”風簫突然喊道,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餃子下鍋時,蘇苒偷偷往湯裡加了幾味藥材。
這是她特製的配方,能調理風簫的體質,對墨染的傷也有好處。
第一鍋餃子出鍋,白胖胖的餃子在盤中冒著熱氣。
風簫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燙得直哈氣也不舍得吐出來。
“好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說,眼睛亮晶晶的。
金溟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鮮美的湯汁立刻在口中爆開。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三兩口就吞下一個,又迅速夾起第二個。
墨染吃得優雅,但速度絲毫不慢。
他注意到餃子裡淡淡的藥香,抬眼看向蘇苒,眼中帶著詢問。
蘇苒眨眨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墨染唇角微揚,又夾了一個餃子放到她碗裡。
“妻主也吃。”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蘇苒心頭一暖。
她低頭咬了一口餃子,突然覺得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了。
飯後,金溟破天荒地主動收拾碗筷。
風簫想幫忙,被蘇苒按回椅子上:“你喝藥。”
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苦味,風簫皺著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蘇苒。
“喝完有獎勵。”蘇苒神秘地說。
風簫捏著鼻子一飲而儘,苦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苒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一包蜜餞,塞了一顆到他嘴裡。
“甜嗎?”
風簫含著蜜餞,笑得眉眼彎彎:“甜!”
金溟在一旁酸溜溜地哼了一聲。
蘇苒了然,也塞給他一顆:“你也有份。”
金溟彆扭地接過,耳尖卻悄悄紅了。
墨染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夜深人靜時,蘇苒在院子裡搗藥。
月光灑在她專注的側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倏地,一件外袍披在她肩上。
“夜裡涼。”墨染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
蘇苒攏了攏衣袍,聞到上麵淡淡的藥香:“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墨染在她身旁坐下,“你的藥很有效。”
兩人靜靜坐著,誰都沒有說話,卻也不覺得尷尬。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金溟巡夜的腳步聲和風簫輕微的咳嗽聲。
“他們都很喜歡你。”墨染突然說。
蘇苒手一頓,心跳突然加快:“那你呢?”
墨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蛇族一生隻認一個伴侶。”
他的手掌溫暖乾燥,指腹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薄繭。
蘇苒回握住他,兩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清晨,蘇苒起了個大早。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灶房,準備給三人一個驚喜。
當風簫揉著眼睛走進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金黃的煎餃和香濃的魚湯。
他驚訝地張大嘴:“妻主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秘密。”蘇苒神秘地笑笑,往他手裡塞了一碗魚湯,“嘗嘗。”
風簫小心地抿了一口,溫度剛好,還帶著淡淡的奶香。
他幸福地眯起眼睛,像隻饜足的小貓。
金溟循著香味進來,看到滿桌美食時愣住了。
他狐疑地看著蘇苒:“你該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怎麼可能。”蘇苒把最大的一盤煎餃推到他麵前,“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墨染最後一個進來,看到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的座位上放著一碗特製的藥膳粥,上麵撒著細碎的藥材。
“這是”
“對你的傷有好處的。”蘇苒小聲說,“我加了點改良,應該不難吃。”
墨染嘗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他抬頭看向蘇苒,發現她正緊張地盯著自己。
“很好吃。”他輕聲說,“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蘇苒紅了臉。
她急忙低頭喝著魚湯。
不得不說,有美男在身側,就算這飯菜簡陋了些,也能讓人食欲大增。
金溟和風簫假裝沒看見,但兩人的嘴角都悄悄上揚。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四人身上,溫暖而明媚。
風簫心滿意足地看著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