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和你和離!”
“蘇苒,白止他根本不喜歡你!”
“蘇苒!我受夠你了!我要和你同歸於儘!”
耳邊傳來一聲怒吼,蘇苒就看見一條全黑色的巨大蟒蛇張開血黑色的大口朝她咬來。
蘇苒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踩空,墜入深淵。
“啊啊啊啊啊——”
她從夢中驚醒,撲騰著身子猛地坐起來。
心跳如鼓,震得蘇苒耳鳴。
隻是不等蘇苒把這口氣喘勻,就瞧見一個留著黑色長發容貌清俊的男人半坐在她身邊。
他見蘇苒醒了,立馬扯著被撕碎的衣服堪堪遮住身上的傷口,弓下腰跪了下來
“妻主,墨染沒有傷害白公子,請妻主明鑒。”
男人低垂著狹長的鳳眸,斂去眼中的冰冷。
鬢角的青絲隨著他的動作自潔白的肩膀滑落,墜在臉頰遮住一半麵容,若隱若現之間卻也儘顯俊逸。
他聲音清潤似玉,長身玉立,身上暴露出的肌膚處布滿紅色鞭痕和疤痕,甚至有些新傷疊在舊傷一並崩裂向外滲血。
可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一般,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跪在蘇苒麵前。
蘇苒看著他,努力眨了幾下眼睛。
“你是?”
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的蘇苒困惑地問。
跪在她身邊的男人聞言驚駭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解。
“妻主,我是……我是墨染,你不記得我了?”
“墨染,白止他終於跑了,這下沒有他這個煩人的,妻主還死……”
不等蘇苒弄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誰時,她身後又傳來另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
蘇苒轉過頭,就見一個金色卷毛短發、赤裸著上半身的清俊男子雙目赤紅地盯著她,堪堪止住後半句話。
對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稍稍向後退開兩步。
“妻、妻主。”
金發男子反應過來後倏地跪下。
蘇苒更懵了。
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她不過就是去動物園看猴子,被猴子扔的石頭砸到腦袋暈了過去。
怎麼再睜開眼睛麵前就多出來兩個破碎感拉滿的古風美男?
見蘇苒看著金溟不語,墨染眸色更沉。
“妻主,你還記得什麼?”墨染試探地問。
蘇苒聞言轉過頭。
妻主?
在叫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剛剛扭頭的動作不對,還是腦震蕩的後遺症。
蘇苒隻覺得兩眼發黑。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疼。
就這樣,蘇苒腦袋裡多出一段記憶。
確切來說,是她被猴子扔的石頭砸死了,穿越到這個人類可以獸化成動物的古代世界裡。
而好巧不巧,蘇苒穿到了這個世界裡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雌性身上。
好消息是:這個世界裡雌性稀少,一雌多夫。
而原主剛好有五個帥氣厲害的獸夫。
壞消息是:這個世界的蘇苒既惡毒又醜陋,體重更是達到了兩百斤。
更壞的消息:原主對這五個獸夫非打即罵,經常拿他們發泄不滿,關係極其惡劣。
而蘇苒能穿過來的極大原因就是,原主被他們口中的白公子誤傷撞樹撞死了。
至於那白公子——名白止,是住在原主隔壁的鄰居,獸化白兔,長的乖巧清純,是原主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不過蘇苒從原主的記憶裡窺探到的,其實這白止不過就是一個裝純賣乖從原主這裡撈好處的騙子罷了。
記憶浪潮褪去,蘇苒的頭終於不痛了。
她抬眸看著跪在身邊的兩個男人。
黑發的叫墨染,原主的獸夫之一,獸化黑蟒,原主曾拔掉他的護心麟送給了白止,至今墨染因此虛弱著。
而另一個金發的男子名叫金溟,獸化金鴞,是原主身邊最痛恨白止的一人,為此他沒少找過白止麻煩而被原主責罰。
至於另外沒在場的三個獸夫——
一個是獸化灰狼,名叫尚星野,是原主從外麵撿回來的童養夫。
另一個是獸化玉麵狐狸,名叫風簫,先天體弱被家族拋棄,因為一張餅子被人賣給了原主,而原主對他也從沒給過好臉色。
最後一個,獸化粉紅豹,名叫丘淩,原主因為對方長的好看強搶回來的。
接受了穿越的事實,蘇苒兩眼一閉人又栽回地上。
“妻主?”
跪在蘇苒身邊的墨染和金溟異口同聲。
兩人視線探究,神色各異,不過卻沒有一個敢貿然去扶蘇苒起來。
蘇苒聽著兩人的聲音苦笑。
她也是真夠倒黴的。
從一個科技發達的文明社會穿來這麼一個古代獸世裡,偏偏還穿的地方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山溝溝裡。
蘇苒耐著性子哄著自己又重新坐起來。
“那個……”她看著傷口還在流血的墨染,有些尷尬地開口,“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聞言,墨染立馬埋下頭跪的更低。
“對不起妻主,我現在就處理好,絕對不會臟了你的眼睛。”
一旁的金溟聽到蘇苒的話也是一驚,連忙趴的更低。
往常她可從沒這麼輕聲細語的對他們說過話。
除了對隔壁那個姓白的兔子。
一想到不久前白止拋棄她跑了,兩人就隱隱擔憂她此刻的平靜是裝出來的。
眼看著墨染身上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越崩越裂,蘇苒連上前幫忙得動作都止住了。
她雖然不是原主,但在這兩個人眼裡她還是那個囂張跋扈、脾氣古怪的惡劣雌性。
蘇苒輕歎。
眼下她要想在這個山溝溝活著,就還需要和這五個獸夫維持好關係。
畢竟這個世界裡雌性並沒有雄性那般強悍的體魄。
“算了,你們起來跟我回去吧,回去我幫你包紮傷口。”蘇苒起身,沒再去管兩人,自顧自循著記憶裡的路往回走。
墨染和金溟對視一眼。
“她不會撞傻了吧?”金溟壓抑不住心底的詫異對墨染做口型。
墨染一邊站起身,一邊對金溟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金溟小聲咕噥:“她怎麼就沒被白止失手弄死呢……”
這樣他們就都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
金溟不情不願地跟在墨染身後。
墨染則在前麵一直緊緊盯著蘇苒的背影。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