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風這一聲令下,把全場所有人都整懵逼了,不止是段天德一夥人,就連程江和第九、第十一兩都兵卒也都淩亂了,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人家段大人可是說了,當的是殿前司的差!而我們呢?充其量也不過是民團鄉勇,這怎麼抓呀?
也難怪程江和兵卒淩亂,這事兒若是擱在後世,就等於是遊擊隊要抓總參謀部的參謀,這能抓麼?
但是陳玄風卻已經動手了,掌拍腳踢,轉眼就放倒了七八個人。
陳玄風用行動告訴他的上級和部下,他的命令是真的。然後程江才回過味來,不禁暗暗叫苦,這禍可闖大了!
幾乎與程江回過味的同時,段天德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喝:“姓陳的你想造反嗎?趕緊跪下認罪,本官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如若不然,當誅你九族,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在陳玄風動手之初,段天德錯愕到認為眼前的情景不是真的,他實在想不到紹興的編外官兵也敢向他們下手。這姓陳的是瘋了嗎?
這絕對是以下犯上的謀逆之舉,若是捅到殿前司,非但姓陳的及其部下全部獲罪,就連紹興知府辛棄疾都跑不了,知府肯定是當不成了,立馬革職都是最輕的!
陳玄風聞言哈哈大笑:“到底是你傻還是你覺得老子傻?既然停手的結果隻是個全屍,為什麼不先弄死你們?”
說話間又打倒七八個人,段天德手下的廂軍已經躺下了一小半。
段天德見狀大怒,再瞥眼一看其它飛虎軍都沒動手,隻是散開隊列、將自己一行人包圍其中,心中就有了計較,衝自己手下喝道:“你們都愣著乾什麼?給老子上啊!殺了這個姓陳的主犯!”
然而他不下這道命令還好,這道命令一下,手下士兵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邊梅超風卻急了,一陣風般衝入廂軍隊列,掌劈拳打,轉眼間又乾倒了七八名廂軍。
梅超風的想法很樸素,乾嘛啊?就算我老公能打能扛,也不能幾十人對付他一個啊!飛虎軍兵卒不動手,我這當老婆的可不能乾看著。
打仗親兄弟,上陣兩口子!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第六指揮所的廂軍已經躺下一半了,而且躺下就再也站不起來。剩下的一半雖已得到命令,可是誰的眼睛都不瞎,前麵那二十多個弟兄怎麼躺下的可都看得清楚。
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這樣打仗的,彆看這對男女隻是赤手空拳,可是這赤手空拳卻比自己這些廂軍手裡拿的兵器還要厲害。
前麵躺下的二十幾人手裡都有兵器吧,可是還不等你用兵器往人家身上招呼呢,人家的手臂先衝著你的兵器來了。
拳頭砸槍尖!胳膊掄刀刃!那真叫碰著就斷,沾上就飛!哪怕是用刀槍格擋他們的拳掌腿腳,最終也是腰刀和身體齊飛,長槍共手臂同斷!
這對男女實在是太凶殘了!
凶殘之至!恐怖如斯!
如此情景之下,剩下的廂軍哪裡還敢上前?
若不是覺得段天德是殿前司的都虞侯,對方不至於當真打殺了他,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所以段天德不下這道命令還好,命令一下,梅超風一加入,剩下的廂軍士兵立馬扔下了手中刀槍,自覺抱頭蹲在地上,就差喊一聲“我投降”了。
看見這一幕,段天德也抓狂了,手下人不敢上,自己更不敢啊!
段天德雖然武功不行,但是眼界還是比廂軍士兵們寬廣,至少他的伯父枯木大師是仙霞派掌門,至少他見過全真長春子丘處機和江南七怪火並。
他直覺地認為、要和眼前這對男女比起來,丘處機和江南七怪加在一起都不夠看!
沒想到飛虎軍竟有如此高手,這可怎麼辦?這下回去可沒法跟史大人交待了。
正叫苦不迭時,忽聽身後一個聲音冷冷道:“真是一群廢物!都閃開了,待哈某會會這個姓陳的!”
段天德聞言知道說話的是金國使臣完顏佐的隨從哈拉海,今天史彌遠命令自己護送的就是此人,連忙回頭躬身問道:“哈大人,您也會武功?”
哈拉海冷哼:“你以為我們金國人都像你們宋國人一樣廢物?”
段天德心說我廢物,你也不見得就能行。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當下閃開一旁,給哈拉海讓出道來,“這姓陳的練的應該是鐵布衫,哈大人多加小心。”
哈拉海理都不理段天德,上前兩步,往陳玄風身前一站,說道:“咱倆單挑一場!”
說罷伸手將頭上的文士帽摘下往後一扔,露出光禿禿一個禿頭,後腦處卻留著一條小辮。緊接著雙臂微微向外一繃,隻聽“嘶啦”聲響,身上那件原本就有些緊的長袍竟而迸裂開來。他隨手將已經破碎的袍服扔在地上,露出裡麵的馬褂以及一身虯結緊繃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