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我本以為此處的主人是一個聰明人。”
看著麵前站在那條血龍頭頂上的禦屋城炎,彙智雙手合掌微微抬頭念誦佛號語氣惋惜:“沒想到他居然選擇和你這臭名昭著的家夥合作,真是令人失望。”
“畢竟,你這種殘忍屠戮了親族的罪人,哪怕現在死去也無法得到安寧,哪怕是我也無法讓你得到解脫。”
聽到老禿驢那以憐憫語氣說出的話語,總是笑眯眯顯得輕浮的禦屋城炎一滯,那張臉上殘留的些許笑容也逐漸消散。
“惺惺作態的禿驢。”
禦屋城炎看向彙智,語氣淡漠道:“你,又懂什麼?”
話音落下,他腳下的血龍分裂出數條頭顱,張開巨口便撕咬向遠處的彙智。
顯然,對方的話語,讓他心中的殺氣升騰,徹底將他成功激怒了。
雖然偏居一隅、苟且偷生的血之池一族早已衰敗沒落,但是禦屋城炎畢竟能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所有同族殺光。
儘管現在二十出頭的他尚且年輕,但實力和天賦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血繼限界血龍眼製造而出的血龍,比學習難度級的水龍彈威力更強,甚至肉眼可見地要強上許多個台階。
即使是大國的上忍麵對這種力量,都會被那數條血龍撕咬吞噬殆儘。
但是,很不巧,彙智不在此之列。
“佛”和僧人的信仰起源早已無法追溯,但至少可以確定,他們的曆史和鬼之國那位巫女一樣悠久。
早在五大忍村出現之前,早在忍者成為主流之前,寺廟就已經出現在忍界。
不過隨著忍者成為時代的主流,僧人們也隻能和武士一樣,主動低頭依附於五大國的大名。
火之國的火之寺正是在整個忍界都赫赫有名的忍寺,雖然曆史底蘊和傳承比不上鬼之國的巫女保留完整,但身為僧人的他們同樣有一種非常獨特的能力傳承。
――仙族之才。
“南無,雖然不想做無謂的殺生,但如果對我出手的話……”
彙智混濁的眼睛微微睜開,平靜看著衝向自己的數條猙獰血龍,單手結了個“未”引放於麵前,另一隻手則成掌向身下壓去。
而在他的身後,那尊閉目的觀音佛像綻放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仿佛能夠聽到陣陣神聖莊嚴的梵音。
彙智身上也被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微光,臉上的表情和身後那尊佛像寧靜莊嚴的麵容高度重合,讓人一眼望去就不禁生出皈依信服的衝動。
就連那些僥幸沒被炸死的僧人,在意識清醒過後,都用狂熱的目光看著那尊佛像,雙手合掌被佛光普照,就像覲見信仰的信徒一般虔誠。
哪怕麵對即將到來的血龍,也完全沒有任何躲閃之意。
下一刻,那尊金色佛像的周身,浮現出一輪金色手臂。
“來迎千手殺。”彙智沉聲道。
話音落下,那猙獰血龍猛地撕咬向了他,沉悶的風聲從頭頂呼嘯而下!
砰!砰砰!!
彙智沒有血龍吞噬,就連他身後的僧人,包括覺真在內,都沒有任何的意外。
隻見,原本看似虛幻的金色佛像,周身無數條手臂化虛為實。
揮出的金色拳影迎著血龍衝去,與數條血龍猙獰的頭部硬碰硬。
兩股強大力量激撞在一起,掀起的風浪讓脆弱的地麵無法承受,再一次開始寸寸碎裂開來,兩人之間出現範圍巨大的真空地帶。
但血龍的數量明顯比不上那數以百計的金色拳影,瞬間便被數道拳影圍毆破碎化為猩紅的血液飛濺,在夕日下看上去像是下起了一場無比血腥的紅雨。
沐浴在猩紅的飛濺血雨中,禦屋城炎的表情有些深沉。
“這就是仙族之才嗎?”
看著那尊祥和而不失莊嚴的佛像,他那雙泛著詭異紅光的血龍眼微微閃爍,低聲自語道:“看不透,但是,那小鬼說,他那位兄長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
“既然如此,就稍微費點力吧。”
――――――――
與此同時,在與禦屋城炎和彙智兩人相隔千米的城池中心。
一隻好似黑鳥的黑影劃過天際緩緩地落下,但越是離得近就越能聽見風聲呼嘯的巨響。
如果有人抬起頭仔細看去,哪裡是什麼黑鳥,分明是穿著飛行忍具的人。
身後凝聚著風遁查克拉的機翼銳利切開了雨幕,蒙蒙的水霧在機翼上下兩側被風壓迫成了梭形。
機翼和身體就像焊死了一樣,在風雨中沒有絲毫的顫抖,穩穩降落在標記的大樓天台。
“呼!”
身後的機翼居然折疊收起,鳥鶇下意識吸了一口氣,雨霧如煙一般撲麵而來熟悉的雨味湧入他的鼻腔,呼吸的空氣都變得潮濕,感覺像是蒙上了一層麵紗。
他皺著眉揮了揮手,試圖趕走那股霧氣,但卻是徒勞,因為整個天台都積水了。
“這……我還怎麼試驗?”
鳥鶇手裡提著那個接近一人長度的金屬箱子,低頭看向腳下幾乎漫過小腿的積水有些傻眼。
雖然武器勉強趕製研發出來了,但就是因為這玩意精密度太高,它不僅不抗摔而且還不防水啊。
而且……
“那群家夥怎麼給我挑了這麼個鬼地方?”
鳥鶇看向被淡淡雨幕籠罩的遠處,天上烏雲都仿佛要壓在他的頭上。
在這種天氣,站在數十米高的大樓頂端,仿佛能搶先整個世界更近距離地直麵這傾盆而覆的驟雨,有一種獨自一人抗住晦暗天空和疾風驟雨的孤獨感。
這個高度,這個距離,在這種起霧的環境下,可視度實在太差勁了。
雖然千米開外的距離還在射程範圍內,但射中的前提是要看得清目標才行啊。
“這不是為難我嗎?”
就在鳥鶇想抬頭呼喊血鴿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師,這裡,在這裡!”
聞聲,鳥鶇下意識循聲看去,轉頭看向天台的邊緣。
這才發現那裡用防水布搭建了一個三角傾瀉的雨棚,雨棚下堆了幾袋沙袋,正好高出積水數十厘米,算是天台上唯一的乾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