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龍搖了搖頭,嚴肅的回應道:“姐夫,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安康他真的沒要一點好處,他就是幫我個忙”
話音未落,楊建華就皺起了眉頭,猛地一拍桌子,訓斥道:“放屁!他幫忙?他這是誠心害我,你不明白?”
韓龍早就已經知道了安康的真正意圖。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安康,他的錢也要不回來。
楊建華能幫他還貸款嗎?
不敢頂撞姐夫,韓龍依舊默不作聲。
楊建華氣的直咬牙,好不容易才平複情緒:“你告訴我,安康到底收了你多少好處,你有沒有轉賬記錄?”
在楊建華看來,即便安康是為了看他笑話,也不可能一點好處都不要。
畢竟是幫韓龍要了三百萬的賬,收點好處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能拿到證據,他就可以派人去紀委舉報。
即便不涉及職務犯罪,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利也是違規的,完全能讓安康喝上一壺,足夠他出口惡氣。
而韓龍雖然也想掌握安康的證據,但即便如此也是為了自己。
且不說他現在還沒錄音錄像,即便是有了證據,也還要給自己留著,又怎麼可能給楊建華?
韓龍無奈的歎息一聲:“姐夫,你是公安局副局長,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能不能彆像個年輕人一樣鬥氣?”
韓龍想起了馬平安的話,於是便想用這樣的方式勸誡。
畢竟連馬平安都敗在了安康的手上,楊建華又算什麼?
為了一口氣冒這樣的險真不值得。
可楊建華卻根本聽不進去:“你個小兔崽子,現在還學會教育我了?”
“姐夫,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龍還想解釋,楊建華卻抬了抬手:“行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彆離那小子太近,小心房倒屋塌!”
話說到這個份上,韓龍也知道聊不下去了。
好在看楊建華的態度也並沒有徹底翻臉的意思,這也讓韓龍鬆了口氣。
韓龍離開以後,楊建華也一個人乾了杯中酒。
那天和張勇說要報複安康本來也是氣話,可不知道是因為吃了藥的原因,還是因為被馬平安踢了一腳。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算吃藥也還是中途疲軟,讓他痛不欲生。
楊建華認為自己得了心病,或許隻要在安康身上揚眉吐氣就能讓他重振旗鼓,所以才再次萌生了報複的心理。
靠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楊建華撥通了張勇的電話:“你那天說要給他安排一場仙人跳,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勇有些猶豫:“是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這小子狡猾的很,你覺得能行嗎?”
楊建華冷哼一聲:“貪財好色,男兒本色。我就不相信有哪個男人不愛錢,不愛女人!”
張勇遲疑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我儘快安排個人,到時候一定讓咱們出了這口惡氣!”
四號早上,周五。
安康早早的來單位請了假,把工作安排好,就打算提前一天去市裡找徐北。
徐北的父母兩年前就出國務工了,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作為徐北最好的朋友,安康自然要早早的去成撐場麵幫幫忙。
可就在他剛上車的時候,卻被馬平安的奔馳車攔在了麵前。
還沒等安康下車,馬平安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坐上了他的副駕駛:“安主任,真是太巧了,我剛想去辦公室找你,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上了。”
安康疑惑的看著馬平安:“馬總找我有事?”
他雖然答應了喬梁和馬平安井水不犯河水,但即便如此,他也並不覺得他們能夠化乾戈為玉帛,不覺得他們能成為朋友。
坐在安康的小捷達裡,馬平安顯然有些不適應,上下打量一圈,笑嗬嗬的問道:“安主任,你這小破車還不打算換呢?”
馬平安本是想和安康打開話題,甚是想順勢送給安康一台車。
可安康對他本就沒有好感,於是便反問道:“小破車?我這也是一噸多的車,砸你身上你不死啊?”
馬平安癟了癟嘴,準備好的話也咽了回去。
吃了癟的馬平安好不容易又擠出一副笑臉:“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是打算送你”
話說到一半,安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打斷道:“馬總有話直說就行了,不用拐彎抹角。”
安康喜歡錢,但也知道不是什麼錢都能拿的。
像馬平安這種小人,要是真的拿了他的錢,自己的手怕是要短成霸王龍了。
見安康的態度有所緩和,馬平安也放鬆了一些:“安主任,你看我這剛回國,手上又欠了那麼多錢,現在還打算做原來的消防生意”
消防資質有兩種。
一種是小規模場所,隻需要通過消防隊辦理。
另外一種則是大規模的項目,通常就需要走住建局的流程。
所以,安康這個質安股主任就是卡著咽喉要道,才是他能賺錢的主要途徑。
安康冷笑一聲。
他猜的果然沒錯,馬平安主動來找他,還是為了消防資質的事。
可雖然他不打算和馬平安過不去,但也不能為了馬平安影響彆人做生意吧?
如果真的這樣做,和他馬家的狗有什麼區彆?
安康不想和馬平安爭吵,於是便心平氣和的說道:“馬總,你是聰明人,也應該知道我未來的路還有很長,而且還是一條陽光大道。你覺得我會為了讓你賺錢而背上風險嗎?”
馬平安笑容凝固,眨了眨眼睛。
正如安康所說,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馬平安並沒有提及錢的事,也知道安康不會接受自己的賄賂。
可這樣一來,到手的肥肉可就沒了。
馬平安還是有些不甘心:“安主任,其實隻要你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當我求你,行嗎?”
讓縣長家的公子哥親口說出“求”這個字,放在整個通林縣恐怕也隻有安康能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