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騎士,但是你們在侍奉著什麼人?”
瓦莉問出了最直白的一個問題,這不僅僅是周旋,也是對於白晝騎士們來曆的疑惑,隻不過之前那些家夥們完全看不起這幫“凡人”,所以壓根就沒有和他們怎麼交流過,基本都是見麵一聲嘲諷,結局一聲垃圾話。
“太陽,侍奉著我們心中的太陽。我們是白晝與太陽的騎士,而這是我們邁入此世星空的代價。”
“我們終究是凡人,所以會被許多文明所看不起,他們不太願意與我們交談.他們過於急躁,但這是身為凡人所得到的正常待遇,我們無法指望在力量不平等的時候,對方能與我們好好交談,即使在第六紀,傲慢也依舊是生命與生俱來的屬性,不能奢求改變,隻能自立自強。”
“而我們所遭受的一切,我們堅信著,這都是命中注定的考驗。”
“你是第一個和我們主動交流的文明領袖,感謝你。”
為首的一位大騎士開口,他語氣平緩溫和,沒有任何被刺激到或者不願意說的狀態,甚至瓦莉感覺他似乎還有些樂於分享。
凡人這個宇宙中其實沒有多少純粹的凡人,畢竟泛信徒是大多數,今天信神明天退教會的也大有人在,除了那批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是講道理,本身在一群神明亂竄的宇宙中還覺得沒有神,甚至還真的能讓他們影響周圍的部分環境,這TM已經是超級唯心體係的高手了,壓根也不是凡人,隻不過他們自己認為自己是凡人而已。
而眼前的白晝騎士們顯然也是類似的情況。
“我們該如何稱呼您,法師,魔術師,聖職者,還是”
“魔魔法少女。算了,叫我瓦爾娜吧。”瓦莉繃著臉,用了自己以前的假名。
“好的,那麼,您想要聽一個故事嗎,這故事並不長。”大騎士主動交代他們文明的故事,而瓦莉也正好要等待回合渡過,於是雙方幾乎是默契的開始了講述與傾聽。
“那是沒有光的世界,來自我們還未變成這幅模樣之前的世界。早在那次宇宙戰爭之前,我們的文明所侍奉的太陽,就已經落山了。”
“太陽落下去了,而它不會再升起來了。世界永無白晝,而我們在那一日之後也再也沒有見過太陽。”
“一片沒有光明的土地,自那顆恒星突然熄滅之後,太陽再也沒有升起來。”
“黑暗與寒冷籠罩著天與地,世界開始冰凍永無白晝,不知從何而來,且突然出現的全新的法則迅速代替了舊有的法則,篡改了他們的認知從而導致他們對宇宙萬物理解逐漸扭曲異化。席卷宇宙?也或許隻是單獨針對我們那個世界吧,總之,災變就這樣來臨了,在這種悲慘狀態中死去的人將會複生,成為某種正體不明的怪物。”
“然而那種複生,在那些曾經為人的怪物們的口中是一種進化,是舍棄了舊日身份而得到的新世界的適應性進化,一旦成為新世界的惡靈就會憎恨舊世界的凡人,不論是朋友還是親人都是一樣。”
“伴隨著這種異變進化,神明也消失了。不過文明的先驅們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在自身精神還算正常的狀況下,不知如何創造出了【翠星】,這顆微型恒星散發出翠綠的光輝,一度壓製了規則的扭曲,重新照亮了這個世界,不斷的奪回被侵蝕異化的土地。”
“但是,這種舉動似乎激怒了你某個未知存在,它大概率是熄滅太陽的黑手。在經曆激烈的戰鬥之後,翠星從天上熄滅了,世界再一次失去了太陽,而逐漸的,太陽成為了一種符號,一種懷念舊世界的符號,隨後,漸漸的變為傳說。而太陽的輪廓也與翠星混淆一體。”
“直至那個時候,我們的先驅們發出了絕望的歎息什麼都,什麼都沒能做到。”
大騎士的聲音溫潤,沒有半點痛苦,如果是痛苦之神在這裡,肯定已經開始憤怒了。
這麼操蛋的事情,為什麼不痛苦,tnnd,痛起來!
並且如果白晝騎士們不痛苦的話,痛苦之神自己就要開始進行完美代入,然後開始狂痛賜福了。
不過,正因為白晝騎士們如此的平靜,那是發自內心的在說著古老的故事,所以痛苦之神壓根不知道這裡還有如此讓他震怒的事情。
“在世界逐漸死亡,規則逐漸被篡改異化的時候,當最後一個舊世界還知曉太陽的人,以舊世界形象死去的時候,新世界徹底獲得了勝利。”
“就在這時翠星又一次亮了起來。它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了世界的上空,仿佛被什麼東西激活了,先驅的靈魂,神的靈魂,然後,他們打開了一條路。”
“如果一個世界不能呆了,那麼就換一個世界,哪怕要為此付出代價,也必須延續文明的火種,即使這火種已經近乎完全熄滅。而很久以前那邊的人就知道有一個龐大的彼世,可他們認為主宇宙不過是一個世人妄想的地方,其傳說來源不可考究,不過是未經證實的神話。”
“但是研究出翠星的先驅者們明顯知道了且發現了什麼。”
“翠星的再度升空讓未知存在大為憤怒,至少世上僅存的文明末裔們是如此想的,因為那浩瀚的夜幕在瘋狂的蠕動扭曲,仿佛有成千上萬的嘴臉與利齒在開合嚎叫,刺耳的聲音讓新世界的居民們發出狂暴的喊叫並且發動了對舊世界的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