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 第一卷 第12章 巧舌如簧,大伯死得好慘啊!

第一卷 第12章 巧舌如簧,大伯死得好慘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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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請留步。”

任管家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從後方傳來。

方先生聞聲停下了腳步,花白的眉頭微微一蹙,略帶一絲不解地回望過去,正對上任管家匆匆趕來的身影。

任管家快步走到近前,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這才將方才在飯堂之中,陳平川念出的那首四句短詩,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隨後他抬起頭,眼神裡帶著幾分探尋,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您學問淵博,不知可曾聽過此詩?”

“此詩……可有名目?又是何人所作?”

方先生起初聽著,神色尚還維持著慣有的平淡。

可當任管家念到那句“汗滴禾下土”之時,他握著書卷的手指便不自覺地微微一緊,臉色也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

待到任管家將整首詩念完,他整個人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當場。

捏著自己花白胡須的手,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嘴唇翕動著,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反複咀嚼著那幾句樸素至極,卻又仿佛力有千鈞的詩句。

“這……這詩……”

越是品味,越覺得此詩言辭雖是淺白易懂,幾乎人人能解,然其意境之深遠,其悲憫之情懷,卻字字泣血,直指人心!

“當真是……當真是發人深省!寓意至深啊!”

方先生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平日裡端著的架子此刻也顧不得了。

“老夫……老夫竟從未聽過如此……如此直抒胸臆,鞭辟入裡的佳作!”

他雖隻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但也曾年輕時遊學四方,親眼見過田間農人頂著烈日、彎腰弓背耕作的艱辛。

然而,能將農事之苦、盤餐之貴,寫得這般淺顯直白,卻又這般深刻動人的詩句,實乃他平生罕見!

不,這等境界,簡直是聞所未聞!

方先生隻覺得胸中波濤翻湧,一股難以言喻的激蕩情緒久久無法平息。

他猛地一把抓住任管家的手臂,眼神灼灼,急切問道:“任管家,你…你從何處聽得此詩?!”

任管家被方先生這般激動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據實回答:“是……是府上新來的那個小書童,陳平川。”

“方才在飯堂,他見小姐糟蹋飯食,便……便念了出來。”

“陳平川?”

方先生眉頭瞬間緊緊鎖了起來,如同打了好幾個結。

“那個新來的書童?”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麵黃肌瘦,卻眼神清亮的農家小子。

“一個……小小的八齡稚童,竟能吟出此等佳句?”

一個尚未開蒙的孩童,縱然比尋常孩子多了幾分小聰明,又如何能作出此等蘊含著人生疾苦、飽含著歲月滄桑之感的詩句?

這絕無可能!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定然是這孩子從何處聽來的殘篇斷句,今日恰巧在此情此景之下,福至心靈般,胡亂拚湊吟誦了出來!

對,一定是這樣!

方先生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他決定了。

明日上課,定要好好盤問那陳平川一番!

務必弄清楚,這等堪稱絕妙的詩句,他究竟是從何處聽來!若是能找到原作者,那也是文壇一樁幸事!

……

翌日,清晨。

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欞,在書房內投下斑駁的光影。

陳平川早早地便來到了書房。

他先是將書案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不留半點塵埃。

隨後,又將筆墨紙硯一一擺放整齊,研好了墨,滴了水,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一邊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一邊在心中默默琢磨著。

該如何才能讓張金寶那個榆木腦袋,稍稍開那麼一點點竅呢?

這可真是個大難題。

正思忖間,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方先生身著一襲白長衫,麵色沉肅地走了進來。

隻是今日,他並未如往常般直接走向書案,而是在陳平川麵前停下了腳步。

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裡,緊緊盯著陳平川。

“陳平川,你且過來。”方先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威嚴。

陳平川心中一凜,不知道什麼情況。

他麵上卻絲毫不敢顯露,依舊是那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走到了方先生麵前。

“先生喚小的何事?”他微微仰著頭,眼神清澈。

方先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陳平川,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昨日你在飯堂所念的那首詩,是從何處抄來的?什麼名目?”

陳平川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故作茫然地偏了偏小腦袋。

“先生說的是哪首詩呀?”

方先生見他裝傻,眉頭頓時一皺,語氣也嚴厲了幾分:“就是那‘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詩句!”

“休要在我麵前裝糊塗!”

陳平川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聲,隨即伸出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他聲音帶著幾分獨屬於孩童的稚氣,解釋道:“先生,您說那首詩叫《憫農》,是我從我慘死的大伯那兒聽來的。”

“我大伯是秀才,平日裡就愛念叨些我們聽不懂的句子。”

“我聽著這幾句順口,又好像有點意思,就記住了幾句。”

他微微低下頭,聲音小心翼翼:“昨日……昨日瞧見小姐她把飯菜扔了,平川就想著,這些都是種田的伯伯叔叔們好辛辛苦苦才弄出來的。”

“一時……一時就隨口念出來了。”

“先生,平川是不是說錯話了?”

方先生緊緊盯著陳平川的眼睛,試圖從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瞧出些許撒謊的痕跡。

然而,陳平川一派鎮定自若,眼神坦蕩,回以純真無邪的目光。

方先生撚著頜下稀疏的胡須,追問道:“那你大伯他是怎麼去世的?”

“唉!”

陳平川麵露悲痛,眼圈都紅了:“大伯他……不慎被家中黃牛踢到下體,大夫說都碎了,痛苦了好幾天才過世……”

方先生聽完,頓時感覺自己下麵好像也跟著疼起來,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歎息道:“這……真是天妒英才啊!”

他見這書童神色坦然,不似作偽,心中的疑慮,已經消退。

隻是,可惜了他那個慘死的大伯,若是還活著,一定可以做出更多傳世佳作!

“罷了。”方先生最終還是擺了擺手,不再深究。

“既是聽來的,便不可妄稱己作,以免貽笑大方。”

“日後也莫要胡言亂語,聽見沒有?”他板著臉告誡了一句。

“時辰不早了,開始今日的課業罷。”方先生說罷,便轉身走向書案。

陳平川則在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夠快。

用秀才大伯當擋箭牌,總算是暫時糊弄過去了。

但這也給他提了個醒,以後再想“借鑒”前人智慧的時候,可得更加小心謹慎,不能再這麼明目張膽了,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另一邊,陳家,陳仲文猛地連打好幾個噴嚏,他滿頭疑惑:“是誰在背後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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