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 第一卷 第2章 抓鬮定生死,八歲的我獻計救妹!

第一卷 第2章 抓鬮定生死,八歲的我獻計救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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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就賣孫女吧,反正都是賠錢貨。”

陳老太太轉動佛珠,眼皮耷拉著,征求陳老太爺的意見。

“成!”

陳老太爺幾乎沒有猶豫,一個字重重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羅氏的聲音帶著顫抖:“爹!那是您的親孫女!您怎麼能……”

“親孫女又怎樣?”陳老太太截斷她的話,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能給我兒換個前程,那是她們的福氣!”

這話像淬了毒的鋼針,又冷又硬,狠狠紮進陳平川的心窩子。

被賣掉,也叫福氣?

這老虔婆的心是黑的吧?!

陳老太爺渾濁的眼睛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二兒子與三兒子身上。

“老大將來是要做官老爺的,不能讓人說閒話,賣孩子這事,大房不摻和。”

大伯母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悄悄挺直了腰板,好像自己真成了官太太一樣。

陳仲文則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

甚至還帶著一絲讀書人的清高,不屑於理會這些俗事。

陳平川心裡腹誹,這老頭子偏心簡直偏到了胳肢窩!

陳老太爺轉向另外兩個兒子:“老二,老三,你們兩家,誰出個丫頭?”

陳仲武臉色一白,連忙開口:“爹!孩子都是心頭肉啊!再說了,虎子他娘這陣子身子骨一直不好……”

王氏立刻配合地捂著胸口咳嗽幾聲,仿佛病入膏肓,弱不禁風道:“是啊,爹,我家那丫頭還小……”

“我家平玉也才五歲!”

羅氏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狠狠捅了捅身旁自家男人,讓他趕緊說話。

陳仲和嘴唇哆嗦著,這個老實的莊稼漢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爹……能不能……再想想彆的法子……”

“彆的法子?”陳老太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行啊,拿二十兩銀子出來!”

屋裡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二十兩銀子!

對這個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銅板的家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既然都沒錢,那就沒彆的法子!”陳老太爺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老二、老三家,各憑天命吧!”

他看向陳老太太。

陳老太太會意,顫巍巍地站起身,走到牆角,從柴火堆裡抽出兩根長短不一的乾草棍,緊緊攥在手心,隻露出頭來。

“過來,抓鬮。”她命令道:“短的賣掉!”

陳仲和與陳仲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和不情願。

但母命難為,最終,陳仲武咬了咬牙,上前一步。

陳仲和也挪動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陳平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攥緊了妹妹冰涼的小手。

陳平玉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小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快抓!”陳老太太不耐煩地催促道。

陳仲武閉了閉眼,胡亂抓了一根。

陳仲和的手抖得厲害,憑本能捏住了剩下的那一根。

陳老太太鬆開手。

兩根草棍的全貌露了出來。

陳仲武手裡的是長的那根。

陳仲和手裡……是短的那根!

陳平川隻覺得渾身血液瞬間凍僵。

屋子裡,王氏飛快地垂下眼簾,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柔弱擔憂的模樣,輕輕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而大伯母伸長脖子,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

陳仲和看著手裡那截短草棍,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羅氏也雙腿一軟,癱在椅子上。

“爹……”陳仲和聲音發顫,帶著哀求。

陳老太爺卻看也不看他,直接宣布結果:“就賣老二家的平玉!”

幾乎同時,窗外傳來陳平玉帶著恐懼的哭聲,她似乎聽懂了什麼,死死抱住陳平川的腿大哭起來:“哥!我怕!我不要被賣掉!哇——”

“平玉!”

屋裡的羅氏聽到女兒的哭喊,猛地衝了出去,一把將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兒緊緊摟在懷裡,放聲大哭,“我的苦命的孩啊!娘不賣你!誰也彆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陳仲和也踉蹌著跑出來,看著抱頭痛哭的妻女,這個沉默寡言的漢子眼圈通紅,淚水無聲地滑落,卻隻是笨拙地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屋簷下,大房一家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動容。

三房的陳仲武和王氏則交換了一個慶幸的眼神,悄悄鬆了口氣。

陳平川看著眼前這悲慘的一幕,又瞥見那兩家人的嘴臉,熊熊怒火在他小小的胸膛裡燃燒。

可他又能做什麼?

他現在隻是一個八歲的孩童,人微言輕。

若是說出什麼不符合年齡的話,在這個愚昧迷信的時代,怕是會被當成妖邪附體,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緊緊握住妹妹冰涼的小手,不肯鬆開。

羅氏哭了許久,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她忽然抹了把眼淚,抱著女兒,霍然轉身,對著屋裡的陳老太爺和陳老太太,一字一句道:“爹!娘!我告訴你們!誰也彆想打平玉的主意!要錢是吧?我去掙!就算去要飯,去給人當牛做馬,我也要把這二十兩銀子給你們湊出來!”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抱著陳平玉,拉起陳平川,頭也不回地朝自家那低矮的土坯房走去。

陳仲和如同失了魂一般,垂著頭,默默地跟在妻兒身後。

這場荒唐的家庭會議,在壓抑悲憤的氣氛中不歡而散,晚飯自然也沒心思吃了。

狹小昏暗的屋子,羅氏將哭累睡著的陳平玉輕輕放在炕上,蓋好破舊的被子。

她坐在炕沿,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眼淚又無聲地流了下來。

陳仲和蹲在屋角的地上,吧嗒吧嗒地抽著嗆人的旱煙,他那張寫滿愁苦和絕望的臉,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

“當家的,”羅氏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咱們得想辦法救平玉。”

“想啥辦法啊……”陳仲和聲音絕望,“二十兩銀子……把這個家都賣了也湊不齊啊……”

羅氏眼神卻透出幾分豁出去的狠厲:“我去借!挨家挨戶地磕頭!哪怕……哪怕去借那該死的印子錢,也絕不能賣玉兒!”

借印子錢?

陳平川心裡一緊。

那利滾利的驢打滾,比賣了玉兒好得到哪裡去?

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更深的火坑罷了。

不行,絕對不行!

必須想辦法救救這個家!

陳平川的腦子飛快地轉起來,忽然,一段記憶閃過,他眼睛頓時一亮!

“娘……”

他走到炕邊,輕輕拉了拉母親滿是補丁的衣袖。

羅氏低下頭,淚眼模糊地看著兒子黑亮得異常的眼睛。“平川……娘沒事……”

“娘,”陳平川努力裝出孩子氣,“咱們家後山那條小溪邊,不是有很多圓溜溜、滑溜溜的小石頭嗎?”

羅氏愣了一下,一時沒跟上兒子的思路,茫然地點點頭:“那石頭……怎麼了?”

陳平川眨巴著大眼睛:“上次我跟二蛋去玩,看到張財主家門口鋪路用的小石頭,跟小溪邊那種好像有點像。”

他比劃著:“二蛋和我說,張財主嫌鎮上買的石頭不好看,說想要更圓更亮的呢。”

陳仲和沒什麼反應,羅氏卻心裡微微一動:“你是說,撿那種石頭能賣錢?”

“我不知道呀,”陳平川歪著小腦袋,一臉天真,“就是覺得張財主家好像挺稀罕那種石頭的。”

“石頭到處都是,誰會花錢買?”陳仲和覺得兒子是異想天開。

“不一樣的,爹,”陳平川堅持道,“溪邊的石頭,被水衝得特彆光滑,比鎮上賣的那種好看多了。”

他又補充:“而且還有些是白色的,帶著花紋,張財主一定喜歡!”

羅氏站起身,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

“當家的,平川說的或許是個路子。”

“撿石頭能值幾個錢?能賣出二十兩銀子?”陳仲和還是不信。

“值不值錢,試試不就知道了?”羅氏看向自家男人,“咱們去撿些好的,拿到張財主家去問問!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在這裡發愁強。”

“你明早下地的時候,順道去溪邊看看,撿些平川說的那種又圓又亮的,黑的白的都撿點,去人家問問。”

陳仲和看著妻子眼裡少有的光彩,又看了看兒子認真的小臉,雖然覺得這事不靠譜,但看著娘倆這股勁,他最終還是悶悶地點了點頭。

“……行,明兒我去看看。”

羅氏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伸手摸了摸陳平川的頭。

“還是我兒子聰明。”

陳平川低下頭,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

鵝卵石嘛,現代公園裡鋪路造景常見得很,稍微篩選一下,賣給這個時代追求些許不同的有錢人,未必不是一條小財路。

無本生意,不過是費點力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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