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淵突如其來的話，讓許棠差點閃了腰，心跳如鼓。
是不是他發現這段時間她的改變太大，所以懷疑她不是本人了？
但，應該是查不出來的吧？
想到係統，許棠微微放寬心。
“大哥在說什麼？我不是我又是誰？”許棠笑了笑。
周以淵定定地看著許棠，隨即收回目光。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幾日的變化很大，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也是挺好。”
或許真是死過一次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周以淵心中暗想。
倘若她真的能安心留下，家裡交給她打理也可以。
不過……
“大哥放心吧，以前我是腦子抽了，現在已經痊愈。”許棠滿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得去做魚了，今天還要跟五哥出攤，去讓人試試魚好不好吃。隻是”
“隻是什麼？”周以淵隨口一問。
許棠抿了抿唇，“隻是刺刺獸也就是魚這個事，可能瞞不了多久，以後很多人也會知道。不過我想著，即便是有人知道也沒有關係，這裡做魚的人，應該是不如我味道做得好的。”
這裡？
周以淵發現了許棠話裡的問題，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無妨的，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並不是周以淵不在意，而是村子就這麼大一點，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大家。
所以刺刺獸是魚這件事，他不認為能夠一直瞞下去，不過周家的情況應該能瞞一段時間就是了。
況且許棠有一點說得非常對，那就是她做魚的手藝可沒人能比得上。
“行，那咱們對外暫時還是不要說刺刺獸就叫魚，能多瞞一段時間，攢點錢。”許棠笑著道。
說完這話，許棠轉身就回了廚房。
昨天大晚上收拾好的魚，現在來做，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本來魚殺了一段時間，放一陣後肉質還會更好。
香辣魚片主要是看辣椒，周正拿來的辣椒就是普通的那種紅辣椒，不是青紅小米辣，也不是野山椒。
這樣的辣椒辣味不算太充足，但用來提色還是很好。
而且裡麵還有花生，許棠索性拿來衝點油辣子。
前兩天許棠拜托周以淵在鎮上下工的時候買了點芝麻，還有一些小的配料，正好用來衝油辣子。
將紅辣椒剁碎，花生剝殼後剁碎，混合芝麻和一些剁碎的香料混合。
又在油鍋裡燒了一些熱油，然後澆在辣椒碗裡。
刺鼻的味道瞬間竄出，將周以絕和周以浩給刺激醒了，兄弟倆咳嗽著走了出來。
“許棠，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周以絕捂著口鼻問。
要說怒氣，也不是沒有。
但周以絕更清楚，許棠現在做很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因此也沒有著急火大地訓斥。
許棠早就躲在了院子門口，這會兒看到周以絕和周以浩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四哥，我這是在衝油辣子辣椒，以後下點麵加在裡麵又香又爽口。不過就是過程有點辛辣，你們先忍忍哈，很快就好。”
沒有排風扇，這刺鼻的味道是到處鑽。
聽到許棠這麼說，兄弟倆都沒有再多說什麼，索性跟著周以淵一起洗漱去了。
沒多久，刺鼻的味道散開，許棠重新進了廚房。
魚現在已經醃製入味，許棠片成魚片，在鍋裡燒了水，放了些蔥薑和白酒去腥味。
等到水開了，許棠才將魚片給下下去，待魚片定型之後才用鍋鏟輕輕攪動再撈出。
魚片被撈到筲箕裡麵瀝乾，她又將準備好的剁碎的那些薑蒜、辣椒放在鍋裡炒，還加了一些剛才衝好的油辣子一起。
等香味出來後，就將瀝乾的魚片倒入其中，用鍋鏟來翻炒均勻。
整整七條魚，還是挺大一筲箕。
差不多了，再加醬油、蔥花等其他的作料入內，翻炒後就可以出鍋了。
這次可比之前的酸菜魚要多了許多，滿滿的一大盆。
可能是周以絕發現許棠做的魚特彆好吃，所以捉到的魚也是挺大一條的，最大的恐怕接近八斤。
經過一番翻炒，許棠額頭上滿是汗水。
但聞著香味，還是覺得成就感滿滿。
這會兒周家三兄弟已經收拾妥當，都沒忍住進了廚房。
一大早本就饑腸轆轆的，聞著香味，簡直讓人唾液直流。
“好香啊，這就是麻辣魚片嗎？”周以絕驚呼。
果然，許棠的手藝真是厲害！
周以浩也有些忍不住，“那什麼，咱們還是趕緊吃早飯吧！”
周以淵雖然沒有直接開口，但目光還是落在了紅色的魚片上，吞了吞口水。
許棠笑了笑，“行，趕緊吃早飯吧，吃過後我們就拿去攤上賣，看能不能賣出去。大哥反正要去鎮上，不如給二哥和三哥送點過去，他們一個學醫，一個讀書也辛苦。”
“這倒是可以。”周以淵點點頭。
正好也該去看看老二，順便給老三拿點錢，他總是苛責自己，空閒時抄書減少家裡的負擔。
今日過去，便可以告訴他們，現在家裡已經比之前好很多。
難為許棠想著老二和老三，周以淵的眼中滿是讚賞。
這會兒紅苕稀飯已經差不多冷了，四個人坐在桌子前，開始嘗麻辣魚片。
端在桌上的魚片分量也很多，考慮到三個男人都是能吃的，所以許棠特意舀了不少。
不得不說，許棠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那麼大一盆的魚片，被消滅得乾乾淨淨。
周以絕意猶未儘地擦了擦嘴，“許棠，你做的這個麻辣魚片真好吃，今天要是拿去賣，肯定能賣完。”
“四哥這麼認為的嗎？我打算按一盤算一份，三十文一小份，先擺一盤試吃。不讓人試試味道，人家也不想買，畢竟這麼貴。”
“試吃？那多可惜。”周以浩咂咂嘴。
許棠笑了笑，“試吃就是為了讓人嘗嘗味道的，說白了勾起饞蟲，才更有可能買。五哥放心吧，這魚咱們沒有什麼成本，就是四哥和我的人工，當然調料花錢，但總歸是不會虧錢。”
“有道理，都聽你的。”周以浩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喲，周家的，你們這做了什麼啊，聞著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