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逍雲心中狠罵,倒黴至極!這幾個月來不是越級挑戰就是越好多級挑戰,碰上的對手不是修君就是修聖,我隻是個小小的武師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抽出金符,立即點燃,泛獨一部眾人當即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元氣從小陣眼注入陣法,壓力驟減。抬頭望去,好耀眼的光芒,仿若萬道神光刺來!
義逍雲將金符即儲能符中的能量全部注入陣法,眾人上方的能量壁壘顯得更加凝實,他們再全力輸入元氣,抵擋敵方的第二擊。
飄立上空的領頭修君手一揮,身前豎立的大金輪光耀一爆,萬光齊射。
轟擊蕩落,如排山倒海的轟炸機群傾瀉炮彈,萬光墜下新軍陣型中,激起塵浪遮掩日光,同時也讓大軍,幾乎全滅。
壁壘碎,義逍雲吐出一口血,單膝跪著,抬頭望向敵軍,手中多出一張符紙,待煙塵剛剛散去,那些敵人注視過來,他當即將其激活。
對麵領頭修君感知到煙塵中竟然還有生息,當然緊緊盯著,一有情況就動手,塵剛散,嵩帝國一個百總手中竟持一張符紙,激活了!
領頭修君大怒道:“警報符!你怎麼可能有警報符!”
一個小小的百總,怎麼可能有警報符?
那這就極有可能是嵩帝國的陰謀,以這幾千新軍作為誘餌,他們大軍埋伏起來,就是要將這支奇襲軍吞掉!可是為什麼嵩帝國會如此清楚他們的路線?
想他們好不容易繞了一圈的路,避開嵩帝國的偵測巡視,最終卻要功虧一簣,實在不甘心。
領頭修君這麼想,也不敢再停留,當即命令全軍撤退。
至於遠處那剩下的百來嵩帝國小兵,算他們好運。不過即使放走他們,想必也對戰勢起不到任何影響。
義逍雲手中的符紙當然不是警報符,是他自己煉製失敗的呼救符。隻是因為它激活後的能量波動和警報符相似,所以可以以假亂真,在塵靄剛散的時候,敵人看到他手中有符,但不能看得真切,那立即激活,就看這樣能不能嚇住他們了。
如果不能,東恒又在沉睡中,那這一百多人就隻能聽天由命。
待敵人撤去,恐怖的氣息終於消失,泛獨一部所有人,臉色慘白,歪曲倒地,吐血成灘。能擋下幾百樊帝國高手結陣轟下的一招,所有人都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義逍雲艱緩起身,轉看四方,除了他的一部,幾千新軍,血肉模糊,死無全屍。所以,增援大行關,還有意義嗎?
這就是最直觀的戰爭,前一刻還是幾千條鮮活的生命,絕大多數還在朝氣蓬勃的年紀,下一刻,天地之間,黯然沉寂。
戰爭,哪有不死人?
如果不是動用了東恒給他煉製的唯一一張可控儲能符,泛獨一部怕也得全軍覆沒。
“大人,我仿佛看到地獄的勾魂使者在向我招手了……”棕胡子躺在地上吐口血後,一臉虛癱的地看向義逍雲。
隊長一:“副百總,我就不一樣了,我好像看到我太祖母在向我招手……”
隊長二:“為何我看到的是一個長著翅膀的仙女來迎接我……”
隊長三:“副百總一定是生前壞事做多,”
“都他媽閉嘴!”義逍雲看著這些裝癱的老兵就來氣,“立刻結陣,運氣療傷!”
鑒於義逍雲的淫威之盛,眾人不得不儘力坐起,結成軍陣運轉元氣。
義逍雲終究還是一臉肉疼地將劣質療傷丹扔給眾人,陣法加持下,眾人療傷速度加快。
其實就算法書被打上八重封印,也能為這一百多人施放治療能量,快速治愈他們。
但考慮到天寶暴露後的風險,義逍雲隻能讓它呆在界指裡,自己也無法接受法書治療。
雖然法書在界指中可以吸收靈石修煉,但終歸沒有在外界修煉好,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天寶不能暴露。
最後棕胡子起身詢問:“大人,我們?”
義逍雲轉身掃過眾人,他們,現在都已經徹底將義逍雲當成主心骨,一切聽從他的命令。畢竟,最早感知到敵襲,最早做出反應的是他,如果不是他,眾人,怕也再見不到一縷陽光。
至於當逃兵,雖然對死亡恐懼,但之前義逍雲那龐大的元氣湧出,誰還敢妄動?怕誰第一個逃,誰就被第一個滅,何況戰場脫逃,是要被誅連全家的。
義逍雲擦掉嘴角血跡,腦海中浮現嵩樊帝國攻防布局,最終轉身望向西北。
“泛獨一部,列隊,出發!”
眼看義逍雲帶頭走向西北,棕胡子疑問:“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大行關在正北啊。”
義逍雲沒有轉頭,隻是反問:“你覺得,就我們這一百多個新手菜雞,去大行關能做什麼?”
“大行關幾十萬大軍,我們這點人過去,微不足道。理是這個理,但朝廷命令我們增援前線,大人,我們這樣,不就是……逃兵了?”
義逍雲一掌扇過棕胡子腦袋,“蠢貨!我們這是奔赴西北戰線支援,懂否?”
棕胡子小聲道:“大人,前線支援,不應該是往大行關嗎?我們這算不算畏敵潛逃?”
“閉嘴!誰說西北不是前線的?再敢質疑我的決定,全軍練習彈襠頂肘一百遍,你做靶子!”
雖然不知道彈襠頂肘具體是什麼,但棕胡子還是立即捂住襠部,噤若寒蟬。
不過沒一會,棕胡子又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人,我們這是準備要去西北的哪裡?”
“炎郡,太杭城。”
棕胡子一驚,“那不是樊人幾乎沒派兵攻打的小地方嗎?這這、不是避而不戰,相當於逃兵了?”
“棕胡茬,你腦袋裡是不是隻有逃跑這詞?我們這叫曲線救國懂嗎?繞過敵人重兵區,跑到他們背後襲擊,製造將他們包圍的假象,懂否?”
“大人運籌帷幄!”
“屁的背後襲擊,我說什麼你也信。就我們這杆子的人,還想學人家運籌帷幄千裡攻襲搗敵腹地,上去露個臉就被全吞了,沒實力,再有腦子也不管用。這不過是讓你們活久一點,挑對麵軟柿子捏一捏而已。”
眾人:“……”
棕胡子撓了撓頭,“大人,您拿出的真是警報符?”
不光是棕胡子有疑惑,部裡的老兵都眼瞟過來,一臉認真聽候解答。
畢竟全軍幾千人,也就遊擊將軍有警報符,可以直接傳遞警報到大行關帥府。
剩下擁有該符的,也無一不是千總以上的將軍。
義逍雲嘛……難道他是什麼王侯將種子孫?身份高貴,所以這就能解釋,為何遊擊將軍對他破格任命,以六階武師的實力,就將武宗一階的副百總一招撂倒。
因為家裡有錢有勢嘛!
“屁的警報符,不過是用來蒙騙樊人的廢符罷了。”
“大人,那之前您那一手招式,幫我們擋住了樊人攻擊,您是不是高手偽裝過來的啊?”
義逍雲瞥了他一眼,“我說我是修君,你信嗎?”
“信!”
義逍雲轉頭,前方小雪也漸漸朦朧了視野,身後,在陣法的加持下,眾人暫時並未覺得寒冷,隻是在將要白茫茫的大地上,行進。
遙望遠天的雪白,回憶之前與樊人的戰鬥,輕輕歎息,內心感歎。
何時能一怒鎮萬君?還是要一步一步來啊,腳踏實地。飯要一口一口吃,又不是有師父那樣的鯨吞術,捷徑,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