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聲讓在巡邏中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警衛麵麵相覷,那年輕的警衛怒罵一聲拿出警笛,在老警衛還沒來得及阻止時就放入口中直接吹響。
刺耳的哨音劃破夜空,無數被那爆炸聲驚醒的市民們聽到這聲音趕緊查看窗戶是否關緊,隨後縮回自己的床上,期待不會成為這場衝突的無辜犧牲品。
而在把手中那價值100金幣的火球術卷軸激活並砸向尾行自己的敵人後,杜邦一個轉身掏出了剛買的長劍,對著那些被火球術所傷的敵人發起了反衝鋒。
老子正準備回去研究一下這本《九劍總絕》,這群狗東西居然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黑暗視覺之戒早已激活,漆黑的夜晚對於杜邦來說隻是有些昏暗,一劍將距離自己最近,在爆炸中心沒逃出來此時還躺在地上因為傷勢過重起不來的三個蠢賊刺死,揮手三個魔法飛彈將左側一個正在喝治療藥劑的黑衣人胸口砸爛,杜邦提劍正在繼續往左側追殺,卻見五枚漆黑的弩箭朝著自己飛來。
原來是另一側的人已經喝完了治療藥劑,已經開始嘗試狙擊今晚的目標。
兩枚弩箭準頭偏離飛向黑夜,但還有三枚弩箭朝著杜邦身體飛來,但杜邦隻是掃了一眼完全都沒有躲閃,隻是激活小臂處的防禦護腕便將劍刃反轉,將麵前這個剛喝完治療藥劑但依然重傷,試圖反抗的家夥手中的短劍打落,一劍梟首。
在杜邦舉劍之時,三枚弩箭精準命中他的身體,卻隻是傳出叮叮叮三聲,全部掉到了地上。
這一幕右側那幾個偷襲的幾個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但杜邦卻隻是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沒有理會那左側最後一個盜賊刺向自己的匕首,直接以傷換傷將敵人洞穿。
此時他敏捷14體質高達18,有著野蠻人天生防禦的他在戰鬥時自身皮膚硬化程度堪比重甲,再加上+3防禦護腕的加持可以說哪怕裸奔都比一身價值千金的全身板甲更硬,這一群烏合之眾的輕弩想破他的防?
疼一下就差不多了!
一見偷襲無效,右側幾人喊了一聲‘情報有誤是老鳥裝嫩’後閃身離開,不過跑的最慢的那個卻被一連串奧術飛彈打得跪倒在地,他看著提劍而來的杜邦心下駭然,拉下了麵罩臉上堆滿了恭維的笑容:“哈哈,蕭瑟兄弟,這可是真不巧。”
“強尼?”杜邦看了一眼這個在1小時前還和自己熱情打招呼的半獸人,冷笑一聲:“看來我進來後就被你們盯上了是麼?”
“這怎麼可能呢,其實我是被人下令才過來的,你留我一命,我告訴你是誰”
“我不在乎。”杜邦提起劍刺入對方的心臟,就在這時卻見一支弩箭命中半獸人的頭顱,強尼本就受了致死傷這下再也沒有搶救的必要,腦袋一歪直接死去。
杜邦皺起眉頭,抬頭看向30米後的屋頂。
媽的,是哪個王八蛋毛了自己的經驗?
黑夜中想看清一個蒙麵人有些困難,那人也不與杜邦糾纏,直接閃身便走,隨著他的撤退原本在四周埋伏的人也全部退下,三秒之後杜邦拿過了強尼腰間的小包和手中的匕首和地上的輕弩,快速走向另一個屍體邊。
沒看到什麼值錢東西,最好的應該是那把附魔了鋒銳的匕首價值300金,倒是這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帶了治療藥水或是魔法藥水。
不過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警哨聲,杜邦心知不是在這看東西的時候,在把幾個屍體的腰包錢袋全搜到手後,杜邦手指快速變換,無聲的釋放一個法術,身體快速變為透明。
二環幻覺係法術:隱身術
在杜邦離開1分鐘後,兩名巡邏的警衛終於趕到了事發地點,年紀稍小的警衛手上戴著和杜邦同一款的戒指,那雙原本柔順的眉眼看到地上那殘忍的一幕忍不住蹙起:“從我們到這裡最多隻有2分鐘,這麼短的時間連殺六人,好快的身手,好狠辣的手段。”
這時年紀大的警衛剛剛抵達,他喘著粗氣一副要死的樣子,看了一眼現場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回道:“哈這群爛人真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大晚上居然在街道上火拚也不知道找個倉庫之類決鬥連地方都沒處理乾淨就走了”
“馬丁大叔,你說晚上有人賣春很正常我們不該打擾人家正規交易,因為妓女也是光榮的納稅人。有人打架你說這也正常,因為那些酒鬼喝多了就會惹事在街上打架總比回家打老婆孩子強,這我也認。但這一晚上出了六條人命總不能就這麼過去了吧?”
老警衛看著這個從大城市過來實習的年輕聖武士有些頭疼:“西北之地民風彪悍這不是首都老爺們也都知道的事情嗎,再說你看這些人的穿著,不是盜賊就是黑幫打手,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死不足惜,全都死了白石城反而太平,把他們丟在這之後會有人來收拾他們的屍體的。”
“這不一樣。”年輕警衛搖了搖頭,從腰包的空間袋中拿出一個魔法燈:“你看這些屍體上的傷口,很顯然都是出自一把劍刃上,他們身上還有灼傷,路中間這幾個更是慘烈,眼眶突出嘴有血塊,怕是內臟都粉碎了,這絕對是火球術或者矮人炸藥的威力。”
“現場沒有硫磺氣味,白石城矮人居民不多,他們大多也不住在下城區並且不需要考慮黑幫的威脅,基本可以判定是與他們無關,那這場衝突可以看做是這群人和一個正式法師還有一個身手高強的戰士產生了衝突,雙方戰鬥激烈都下了死手”
“錯了黛娃,這可不是激烈的戰鬥,而是一邊倒。”聽到年輕警衛的分析馬丁搖了搖頭,他走到強尼的身邊看著這個熟悉的半獸人慣犯一眼,但對方已經徹底咽了氣。
“你看他們神色駭然,雙目中仍然殘留著不可置信的目光,顯然對自己的遭遇沒有防備,而這群家夥不是盜賊就是刺客都是陰人的好手,他們幾乎不可能被人偷襲,應該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或者是低估了目標,所以死的異常慘烈。”
“你說的有道理”黛娃走到左側房屋,看著地上的弩箭:“這是失手,不應該是撞在盾牌上被格擋了等等上邊有布料。”
看到這個實習警衛如此認真,馬丁默默歎了口氣,索性拿出了一根煙和火柴,走到了另一邊默默點燃。
“喂,大叔你就算不幫忙也不該破壞現場吧?”黛娃有些不滿,黑色的馬尾辮隨著她那天鵝般的脖頸直起而跳躍:“這是很嚴重的凶殺案,我們應該找到凶手將其繩之以法,這樣白石城那些討厭的匪徒才會安分下來。”
“匪徒能安分那還能叫匪徒麼?”老警衛抖落煙灰,聲音沙啞:“習慣了殺人和搶劫掠奪財富,你再讓他們和那些苦力一樣去扛麥子挑石頭賺一天累死累活賺幾個銀幣?這根本不現實。”
黛娃聽到這話沉默數秒,堅定的搖了搖頭:“你說的沒錯,但我們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把他們驅逐出去啊,讓他們去當冒險者去賺取賞金不也比在這城市裡為害一方要強得多?”
“如果他們有這個想法就不會留在這裡混黑幫了,”馬丁吐出一口煙圈,看著地上的屍體眼中沒有任何憐憫:“這些爛人冒險又怕怪物又怕辛苦,吃不了那個苦也不想遭那個罪,身為職業者最後選擇回來欺負普通人嘗試當人上人,這種沒出息的家夥永遠不少,捏死一群又會和虱子一樣又會有新的出現,是殺不絕的。”
黛娃聽到這話有些驚訝,棕色的眼眸看向自己這個年邁的同事:“你這麼做過?”
“或許?”老警衛聳了聳肩:“我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還不如去其他地方轉轉,以防其他地方這些人還有衝突,畢竟能殺了他們的人身手肯定不錯,也許我們能阻止他們生出新的事端。”
“可是”
“現在還沒到2點,難道我們要留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屍體,讓一個人回去把晚上值班的同事喊過來?”老馬丁指了指屍體:“這麼做我們其中有一個人說不定就會成為他們的一員,而我們一起回去回來屍體肯定就沒了,還不如明天我們來這附近打聽一下情況,問問那幾個幫派是否知道內情。”
“好吧。”黛娃說著拿出一顆影像水晶,將這些屍體的模樣記錄下來。
這大城市裡來的富家子弟就是有錢又無聊啊,老警衛心想。
“對了,真的會有正規法師會加入黑幫這種上不了台麵的組織麼?我記得正規法師隻要登記每年都可以領600金,平時不管是抄寫卷軸還是製作魔法物品都能賣出不錯的價格,肯乾活就能過上優渥生活的他們真的會參加這種衝突麼?”黛娃忙完順口一提,卻把馬丁問住了。
“這個概率不是很高,畢竟我們不是外邊那些混亂的國度,哪怕冒險者也都是登記在冊,正常也就是詭術師或者有些心路不正的術士會參加黑幫,但他們的等級都不會太高”
“也就是說,這要麼是外地來的野法師,要麼就是能使用三環火球術卷軸的二環施法者,是術士或者法師學徒都說不定。”黛娃想到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天已經晚了他們也要休息,而突發這種情況他們要麼是回到自己的居住地要麼是回旅館,如果是外地人的話後者更有可能!”
老警衛聽後在內心中歎了口氣,這個城裡來的丫頭還真能折騰:“也就是說?”
“我們現在去周邊的旅店調查一下,看看哪些是外地人哪些人是法師,這不就有嫌疑人了麼?”
“行吧,不過記得見機行事,能在短時間殺死六個職業者那身手絕對不一般,他們暴起就算可以不顧你我的安全,但是放一次火球術,死的平民足夠把你這個警衛的見習去掉,我也可以提前入土不用考慮退休的事情了。”
“放心,我哪裡會那麼莽撞。”黛娃興奮的握住了劍柄,那把附魔著善良屬性的長劍微微發光。
我是至聖斬的分割線
“兩個外地人或者兩個冒險者?沒有。”提夫林老板娘打了個哈欠,比起早些時間此時的她顯得很沒精神,臉上的神情頗為不耐:“你自己看吧,我都要困死了”
“這位夫人我必須警告你一下,剛才有六個人死在了街道上,而那個可怕的凶手可能就在你的店內。”黛娃板起了臉,臂甲放在吧台眉毛挑起:“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6個人?一晚上死30個的場麵我也見過呀。”老板娘把旅店登記單往前一推:“你自己看吧,不怕挨罵你就去查,反正我這名冊和實際客人絕對沒差彆。”
聽著老板娘的語氣,老警衛心知對方沒有說謊,黛娃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也知道這是事實,不過對方說的是真話不代表就是事實,她拿起花名冊:“感謝你的配合,走吧大叔。”
隨著兩個警衛的一路探查,這間旅店一陣雞飛狗跳,不過看著自己手上這枚一直沒亮過的戒指,黛娃也有些氣餒。
或許是那些人住的更遠?或者是其他幫派邀請的打手已經住進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糾結間,黛娃敲響了這裡最豪華的房間,很快屋裡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我他媽已經點了一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推銷了!”
黛娃的麵色尷尬,老警衛倒是見怪不怪,低聲道:“今天有凶殺案,警衛查房。”
“煩死了。”大概在二十秒之後,房間打開,卻見一個年輕人穿著浴袍有氣無力的打開房門,看著門外這一男一女:“看吧,看完趕緊走,你們不睡我明早還要趕車呢。”
“姓名。”
“杜邦。”
“通行證有麼?”
杜邦拿出法師學徒徽章:“西北學院三年級生,不信自己去查。”
“法師學徒?”女警衛看向自己戒指,這個舉動讓杜邦眉眼一低,看到這個動作老警衛突然感覺心頭一寒。
幾十年的警衛直覺告訴他,這個長相十分麵善的小哥突然有了殺意。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