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友誼賽的稱呼,康納真是快要把牙咬碎了。
雖然杜邦確實沒有對皮特下死手,還在他失去意識前就停止了攻擊,他還使用過了2個一環法術位,但自己上去能有勝算麼?
即使康納相當自負,但那信心絕對不在格鬥課上。
皮特雖然智力不高,術士水平也不怎麼樣,但龍脈的壽命遠比正常人類悠長,他有大把的時光可以耐心晉級,生的這副體魄可以說是天賦異稟,給一把武器就是黑熊都未必能打得過他,結果居然在肉搏中連手都沒還就被擊敗。
現在居然還邀請我去上台?
你怕不是拿我當傻子!
想通了關鍵,康納故作灑脫不屑一笑:“嗬,我又不是那些未開化的蠻人,因為一點小事就要和你決鬥,隻不過心中有些疑慮不吐不快,希望導師不要責怪。”
教官這時卻搖了搖頭:“其他事情我可以當沒看見,但你泄露了同學的屬性值這可不是能輕饒的事情,回去和你的導師報告,至於是禁閉一星期還是半個月就看你導師的安排了。”
康納聽到這話頓時臉色煞白,他看向布蘭,卻隻見自己這位隻有搖了搖頭,接著恨恨的瞪了杜邦一眼,看向教官低聲道:“導師教訓的是,我現在回去領罰。”
康納說著走出人群返回學院,這座臨時的決鬥場隻剩下杜邦一人,他看著周圍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竊竊私語聲,心中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就是萬眾矚目的感覺?
確實還不錯,難怪康納那個小子會上癮。
“麻煩讓一讓。”布蘭帶著幾個人來到中央,看著被修士治療已經清醒、但還是有些發懵的皮特扛起,對教官露出了個歉意的笑容,隨後對杜邦輕聲說道:“我叫布蘭,看來我們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打交道。”
“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杜邦點了點自己的徽章:“有事隨時奉陪。”
“或許吧。”布蘭聳了聳肩,和其他人合力扛著那個圓滾滾的龍脈術士離開。
“不得不說今天這節格鬥課挺有意思,這位杜邦同學展示了即使在手無寸鐵,還麵對體型遠超自己的惡劣條件下是如何製勝的,那就是足夠的冷靜和有充足的勇氣。”說著教官看了杜邦一眼:“不過不建議大家學習這種辦法,這需要相當的自信還要能精準找到敵人的弱點,沒有一定的實戰經驗和爆發力是無法做到這一步的。各位同學請自己練習吧。”
回到人群,杜邦笑嘻嘻的將查理斯的本金和賭注送還給他,接著宣布晚上在食堂自己請客大家隨意點,眾人嘻笑不停一頓起哄,隻有安妮的身影已經悄悄消失了。
“臭婊子,和外係的人勾搭算計咱們。”查理斯怒斥一句,旁邊的同學們也一臉不齒,杜邦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對失敗者的憐憫是勝利者的美德,但她真失敗了麼?
未必。
學徒生涯雖然還有不短的時間,但在走出校園時,一個人的人生才正式起航。
對於一個土木係的學徒來說,再努力提升自己,沒有機遇的話也就是前往某個組織成為工程部管理層,日後生活無憂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奔頭,終日與凡人和死靈打交道。
一個職業的上限如此,那去投靠一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少爺顯然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隻不過她投靠的對象並不怎麼成熟,還處於沉迷於校園作威作福的低級階段。
作為一個過來人,杜邦理解這位年輕班長的選擇,並沒有查理斯那般的義憤填膺。
比這肮臟的事情他見過多了,他在小學可就見過為了一朵小紅花就舉報同學給老師邀功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要做的清算還是要清算。
既然她選擇像一個成年人那般選擇捷徑,那讓她提前看到一下成年人世界的殘忍也未嘗不可。
失敗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在那之前,杜邦來到了安琪身邊,低聲問候一句:“願女士庇護你,安琪牧師。”
“願女士庇護你,叫我修士就好。”安琪看到杜邦來時有些驚訝,低聲問道:“有什麼事麼,是哪裡受傷了麼?”
“沒有,我狀態挺不錯。”杜邦搓了搓手:“是這樣,我上周在大麥村那邊注意到了一個情報,那個村莊裡有個墓地不算太平有些鬨鬼,我本想這周六去把那裡的隱患排除卻又擔心自己的實力不夠,請問你身上有沒有聖水或者聖油之類的神聖物品,這樣在麵對鬼魂時我好有一定的反擊能力。”
“唔,聖水是有些,但聖油很少帶在身上。”安琪看著對方的眼睛,第一次從他的內心中感受到真誠這個詞,想了想拿出了三瓶聖水:“這夠不夠?需要的話我可以回去再拿些。”
教會距離這裡並不遠,隻是前後院。
“應該差不多吧,那裡我還沒去過,如果不夠的話我就再過來叨擾你們。”說著他想起來什麼:“如果周邊村落碰到類似的事情,會來找教會求援麼?”
“附近的村落如果出了連路過冒險者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一般會先向隸屬的鄉鎮報告,我們首先負責的是學院的安危。”安琪說話時聲音輕輕,淡紅色的眸子總是在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如果連附近的鄉鎮都無法解決到時候才有可能會聯係我們,但也有可能會和城市求援,接到消息我們就會出動的。”
杜邦聽後有些驚訝:“這麼嚴格麼?但我記得不是有很多冒險小隊也有牧師隨行麼?”
“每一個教堂都有各自負責的範圍,女士之敵更是狡猾歹毒,私自出擊有可能引起更大的禍端中了敵人的圈套,而那些外出牧師大部分都有各自的任務,曆練也算是其中一種,要把女士的榮光帶給那些未受過女士恩惠的人。”
安琪說著拿出了一瓶殷紅的液體:“如果你擔心受傷後沒有及時的恢複手段,這瓶中級恢複藥劑可能是你迫切需要的東西,一些能夠止血的繃帶和消炎的藥膏也是必備品。”
“太客氣了,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杜邦看到這東西頓時心中一喜,白嫖的喜悅讓他渾身舒暢,不過下一秒這份喜悅就被小修士的話語打斷。
“誠惠,一瓶十枚金幣。”安琪露出會心的笑容,小小尖尖的虎牙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