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聽說司染還要上山,本來還在對著牆壁難過的裴聿立馬轉過頭:“染染,黑熊太危險了,你怎麼還要上山,你就算要上山的話,下次把我也帶上。”
要是黑熊再攻擊人,他一米八八的身高,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完全可以抵擋一陣。
他可以夠黑熊吃好幾頓了!
司染看了一眼裴聿,讓他也過來坐下。
裴聿沒想到司染會主動邀請自己,立馬就在孟霖旁邊坐下。
但想到剛才孟霖不僅捏自己的手臂,還摸自己的後背,滿臉嫌棄地坐遠了一些。
其他人:……
孟霖:……
司染在孟霖和裴聿二人中看來看去,最後道:“今天我們刺激了黑熊,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弄清楚。”
司染把自己換掉的黑色羽絨服拿到眾人麵前。
宋枝看著乾涸成更深顏色的血跡,麵色頓時一凝。
黑熊沒有傷害司染,隻是司染倒在地上的時候有些擦傷,所以司染身上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血跡。
再者,衣服上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這些血是黑熊的?”
司染點頭:“猜的沒錯,那頭黑熊受傷了,並且我猜測它這麼激動地驅趕出領地,除了受傷外還有彆的原因。”
野保小隊的成員下意識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按照野外熊類的爆發力,這頭黑熊行動的確緩慢了不少。
如果不是它們繼續靠近它的領地,估計這頭黑熊根本不會對他們發起攻擊。
仔細想來,黑熊應該是在自保才對。
張明一估算了一下出血量,道:“之前忙著逃命沒有注意到這些,這頭黑熊的出血量不會太少,如果血止不住的話,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確需要重新上山一趟。”
孟霖:“那你們需要什麼,伍警官說了,讓我儘量配合你們。”
“那就麻煩孟警官了。”司染說:“我初步懷疑這頭黑熊和之前斷腿的村民有些關係,但我不確定是黑熊是先受傷再咬傷的村民,還是兩者之間搏鬥傷的,黑熊傷了人,村民肯定不會放過它,但作為野保人員,我們又不能看著野生動物去死,所以麻煩孟警官不要對外聲張。”
這裡信號不算太好,時有時無的,司染便將要的東西寫在了紙上:“孟警官,這是我們需要的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另外,還要麻煩您想想辦法讓我們在這裡多停留幾天。”
孟霖看了一眼,沒再猶豫。
“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說完,他的目光落到了裴聿的身上。
裴聿:“你又要乾什麼,你是不是又要對我起歹……”
孟霖嘿嘿一笑:“裴先生,這件事還需要你來做才行。”
當天,珠寶大亨裴先生找到村長不表明身份,說村子裡可能存在礦洞,表示到時候會派人來勘查,所以大家準備在村子裡多住幾天。
村長一聽裴聿給出的拆遷條件,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當天從冰箱裡掏出了前些日子殺的雞鴨鵝以及凍魚,愣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了裴聿一番。
裴聿很會給人畫餅。
沒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把村長哄的團團轉,恨不得整個村子立馬拆遷。
與此同時,孟霖帶著司染要的裝備和麻醉槍從城裡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野保小隊再次悄咪咪地上山了。
有了昨天的經驗,野保小隊今天很快就來到了昨天的位置。
剛走進黑熊的領地,遠處果然傳來了黑熊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可很快,所有人都聽出了不對勁。
今天的黑熊的聲音不像是警告,而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急促!
司染臉色一變,給林隨野使了一個眼神。
林隨野立馬將麻醉槍準備好,緊接著眾人貓著腰,來到了黑熊領地的附近。
然而很快,眾人就看到了讓人大驚失色的一幕。
在黑熊的周圍,有六七個成年男人,有的人手中拿著槍支,有的拿著火把和麻醉槍。
但都無一例外的,他們在攻擊黑熊。
野保小隊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季知時看著那幾個男人,立馬低聲道:“那個拿著獵槍的村民是我們的房主,他們是在給那天受傷的村民報仇嗎?”
話音剛落,黑熊忽然暴起,一頭撞飛了拿著獵槍的男人。
“老七!”
村民見有人受傷,眼神中頓時狠戾起來:“草你娘的狗東西,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我看你怎麼跑!”
“老六,給他一槍麻醉。”
說完,麻醉立馬落到了黑熊的身上。
黑熊知道自己完了,努力朝司染他們這邊的方向跑來。
季知時:“怎麼辦,黑熊跑過來了,我們不死也要被村民發現啊。”
這些村民裝備這麼完善,說明根本不是為了報複黑熊,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性在捕獵!
黑熊跑了十幾米遠,它發現了司染的存在。
就在眾人以為黑熊會繼續跑的時候,黑熊忽然停了下來,那雙棕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司染的眼睛。
好似在糾結,又好像在審視。
黑熊一停,身後的村民更好對它進行麻醉,又是一記麻醉落在了黑熊的身上。
黑熊忽然倒地。
它掙紮地想要爬起來,奈何身體根本不受控製。
它感覺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輕。
黑熊發出弱弱的吼聲。
最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村民喜滋滋地抬進了準備的大籠子裡,一個個喜笑顏開地離開。
直到他們走後,司染等人才從小坡上出來。
看著周圍打鬥過的痕跡,大家的臉色非常難看。
半晌,秋池才問道:“剛剛那頭黑熊,是在跟你說話吧?”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司染。
想到剛才黑熊眼中的祈求和說過的話,司染重重的點了點頭,艱難地開口道:“剛剛那頭黑熊讓我……”
“救救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