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赫聽到母親的話,好似那天的場景也清晰了起來。
他對司染是複雜的。
司念剛出生的時候,他已經上小學了,對於全家唯一的妹妹,司君赫打心眼裡疼愛。
可後來發現司念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的親親另有他人。
這一刻,他是不願意的。
親情雖然緊密,可司念和他們相處了整整二十二年,說要分開誰都舍不得。
所以全家一致對外,默許了司念留在司家,繼續做司家的大小姐。
而司染這個真千金成了這個外人。
司君赫的心臟驟然一縮,他全身有種脫力般的疼。
阮秀秀看著大兒子陷入回憶,忽然冷笑:“司念肯定什麼都知道,她就是故意離間我和染染,她該死。”
司君赫對此非常果斷:“我會收回她所有的資產和不動產。”
頓了頓,司君赫說:“還有原本屬於染染的股份。”
“不夠!”阮秀秀眼底瘋狂,偏執地開口:“她害我和染染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是這些怎麼能夠,當時染染是怎麼樣的處境,我也要她重新嘗嘗這些滋味!”
她女兒受的苦,她必須也讓司念也嘗嘗!
司君赫看著已經陷入瘋魔的阮秀秀,輕輕的垂下眼眶。
阮秀秀瘋魔,他又何嘗不是。
——
司念過來的時候,司雲徳和李月萍正在一家每天隻要三十塊的賓館裡。
司念踩著精致的高跟鞋,一身昂貴的薄大衣套在身上,與滿是泥濘的小巷子格格不入。
她皺著眉,捂住自己的鼻子,嫌棄地上了樓。
過往的男人紛紛往自己身上看,讓她頓時想起張導那惡心的目光。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司念對司染就止不住的恨意。
張導這人玩兒的花,需求強,為了讓他把之前的罪責擔在自己身上,她每天晚上都要伺候著。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這一切都是因為司染!
司念推開門,看著正在狹窄酒店來回踱步的親生父母,下意識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司雲徳和李月萍二人常年勞作,抽煙打牌喝酒樣樣都做,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佝僂著背,瞧著十分猥瑣。
司雲徳聽到聲音,看到站在門口的司念,眼睛頓時一亮。
夫妻二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司念:“閨女,你終於來了,你告訴爸,現在爸應該怎麼做。”
司雲徳拿出司念給他買的智能手機。
這是司念小的時候專門給他買了郵寄過來的,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保存著,到現在都嶄新無比。
司念看著已經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老舊手機,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
她開口就是質問:“我怎麼知道?我之前讓你們不要擅自行動,我好不容易才讓最後的真相不要被揭發,現在全部全被你們毀了!”
司雲徳瞬間愧疚不已。
“閨女,我本來是想用輿論的壓力讓司染出點錢給爸爸治病,爸爸得癌症了,但爸還想活著,這才出此下策。”
得了癌症就去死啊!
司念差點就將這句話說出了口,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司念道:“你生病了為什麼不找我,我可以給你治病,為什麼要瞞著我?”
司雲徳聽到司念的語氣,非但沒生氣,反而還一臉感動。
這就是他的閨女啊,哪怕被彆人養了二十多年,不僅會給自己買手機,現在竟然還要給自己治病。
司雲徳的眼眶頓時紅了,要哭不哭的模樣:“醫生說治療費最起碼也要百萬,想要活得久就要拿很多的錢出來,爸想讓你把錢都留著,咱們用司染那死丫頭的錢就可以了。”
蠢貨!
司念心裡暗罵一聲。
“爸,可你現在這麼做,不僅成為了通緝犯,我也跟著被你連累了,你知道我微博的粉絲掉了還剩多少嗎,上千萬人都在罵我!”
司念窩火:“可我有什麼錯,那時候我也是個嬰兒,我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他們都要罵我!”
還有司雲徳,為什麼要在小的時候來家裡工作,讓她這麼小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假千金,心驚膽戰的在司家生活了這麼多年!
她真的是討厭死司染,討厭死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明明她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司小姐,但就因為司雲徳,讓她始終覺得自己隻是陰溝裡麵的一隻老鼠,她在偷竊彆人的人生過日子。
司雲徳看著思念不斷掉眼淚,咳嗽兩聲,眼裡滿是心疼。
一旁的李月萍弱弱開口:“閨女,現在警察都在找我們,我們就打算回老家藏起來,我們想問問你的意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親閨女回去了,司雲徳肯定不會再打牌酗酒,更不會家暴。
李月萍滿臉期待的看著司念,等著她的答複。
誰知司念頓時變了臉色:“我不要!”
司念不是不知道那個鄉下到底有閉塞,她在大城市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去。
“閨女你彆生氣,你不願意回去就不回去,等過段時間風波平息了,爸爸媽媽再來找你……”
李月萍小聲地說著,這時候司念的手機信息響了。
司念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消息,看完後手機臉上的紅潤儘數收了回去,手機滑落到了地上。
“閨女……”
司念聽到李月萍的聲音,終於憋不住了,惡狠狠的看向這對夫妻:“都怪你們,現在司家把我的所有資產全部都收回去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