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雷搖了搖頭,他感興趣的是銀子,對於這種沒意義的爭鬥,看看熱鬨就好。
周思思看了林雷一眼,但很快她就想通了,林公子向來低調,肯定不喜歡參加這種沒有意義的比試。
但其他人就沒有周思思這個覺悟了,兗縣的一些才子們,一個個暗罵慫包。
這讓盛東書院的學生們氣焰更加囂張,其中一個女子嘲諷道:“嗬嗬,都說兗縣才子多麼多麼厲害,原來都是些不入流之輩!我們陳哥哥一人,便足矣碾壓!”
“以後在這刑城地界,白雲書院要排在我們盛東書院後麵!”
女人約莫十八歲,眉黛春山,皮膚皙白,可以說非常的漂亮。
她穿了一席紫色長裙,盤著發髻,一雙傲然的美目環顧四周,儼然帶著一股千金小姐的傲嬌。
她叫白素,岷縣富商之女,這次岷縣的才子能來兗縣,都是她家出的銀兩。
“真是個慫包!”
有人罵了林雷一句,跟著就看這人眼珠子轉了轉,挺身而出:“你們欺人太甚,我們兗縣有才子……”
看到說話的人,林雷突然記了起來,這不是那個白雲書院的師兄黃武嗎?
“哦?既然你們有才子,那為何不上來比試比試?還是說,你們兗縣的才子,都是些能把花魁姑娘哄睡著之輩!”
陳東河淡淡問道。
“這,這……因為我們白雲書院的真正大才子,都已經進入到了刑城的高等書院進修,所以不在當地,也很正常!”
黃武這個時候站出來,可不是為了誰說話,完全就是想彰顯一下他是個有骨氣的人。
隻要把矛頭轉向林雷,他剛才輸了比賽的事,也就不會被人記得了!還能落一個挺身而出的好名聲!
過了今晚,他還是那個白雲書院的秀才師兄。
“你叫黃武是吧?白雲書院的秀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第一輪與我比試詩詞,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就認輸了吧?”
此話一出,黃武憋得麵紅耳赤,他也沒想到陳東河會這樣說,急忙掩飾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陳東河不屑地打斷道:“嗬嗬,好一個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就是輸了,哪來的那麼多借口!難不成,就你們白雲書院的才子前往刑城進修?我們盛東書院沒有?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當年不過是秀才榜上的吊車尾……有點才華,但不多!”
“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喜歡找借口之人,本事不多,心思倒是不少呢!”
黃武攥緊了拳頭,得知盛東書院的人來鳳來樓弄賽詩會,他第一個就趕到了,就是想著出出風頭,結果碰到了陳東河!
對方所寫的詩句,與那王騰一般才華橫溢!
而他還是老樣子選擇認錯,想借此蒙混過關,一副輸了也理所應當的模樣。
本來想把矛頭引到林雷這,如今可好到,成了人家拿來調侃的話柄。
“林,林雷,你,你還要裝死嗎?這事關兗縣的榮譽,白雲書院的榮譽,難道你要坐以待斃嗎?你,是不是兗縣的人?”
黃武憋的臉漲紅,眼珠一轉,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林雷。
林雷?
聽到這個名字,盛東書院的人隻覺得熟悉,但一時間都沒想起來。
而那陳東河也再次看向了林雷,眼中多了一絲興趣。剛剛那婀娜女子就提到了這人,如今這黃武也在指望這人,難道他是今年的才子?
可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兩年在這兗縣,隻有一個鄭源明風頭正盛!
但對方寫的那些詩句,他也略有耳聞,是個有才之人,不過在他眼裡很一般。
“黃武,我跟你應該不熟吧?”林雷冷漠,黃武丟臉完全是自找的,結果卻想拉他下水。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黃武疑惑。
“我的意思就是,我跟你不熟。何況,你一個喜歡投降的垃圾,有什麼資格頤指氣使?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麵對這種自以為是的陰險小人,林雷也不慣著,他雖然很低調,但也有脾氣。上次這人就是滿嘴酸氣,如今還變本加厲了!
平日裡,黃武仗著白雲書院秀才身份,在誰麵前都高人一等,說起話來也毫無顧忌。
他沒想到林雷居然會懟他,頓時覺得丟了麵子,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注意,甩鍋道:“哼,你以為對方的那些話是在羞辱我嗎?那是在羞辱我們兗縣的才子!我身為白雲書院的師兄,身先士卒,輸了也坦坦蕩蕩,而你呢?卻唯唯諾諾!兗縣有你這種人,才是丟臉!你也就窩裡橫!”
林雷無語了,黃武倒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三兩句話,他直接成了民族英雄?自己成了慫包?至於窩裡橫?他這個對自己人趾高氣揚,對外人認錯明哲保身的垃圾,也真好意思說出口。
之前就覺得這黃武人品不太行,現在看來,這不就是上輩子那些沒本事,又喜歡用道德綁架人的畜生嗎?
這種人最該死啊!
“技不如人,還輸不起。”
林雷點評,殺人誅心,因為往往真話最有殺傷力。看著咬牙切齒的黃武,他也懶得搭理,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哈哈哈,這位林兄說的沒錯,技不如人,還輸不起,點評得太到位了。真性情,比起這些虛偽之人,強上百倍!”
陳東河誇讚,不過在他眼裡林雷之所以不比試,那是因為本事不到家。但他也沒有為難林雷,反而很讚許。
起碼人家明事理!
“哼,什麼真性情,就是一個靠著不知道哪裡抄來的詩,四處招搖撞騙的騙子罷了。今日,便讓大家一睹我們兗縣的人傑的風采!”
“表哥,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聲音,緊接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說話的人是鄭源明。
而在鄭源明身邊,站著一穿著黑衣長袍,頭戴金冠的男子。
此人麵如玉,劍宇星眉,一出場憑著那氣勢,便壓得整個鳳來樓鴉雀無聲。
直到兩人完全走了進來,才有人驚呼地指著那黑衣黑袍的男子震驚道:“他是,他是,從兗縣走出去的無雙公子,人如玉的人傑墨子玉!”
聞言!
場麵又是一陣寂靜。
從開設科舉之路以來,兗縣出過兩位大才,一位是百年前的高兗,此人憑著科舉高中狀元,位極人臣!後來更是以他兗字給這縣城命了名。
而另一位,便是這墨子玉,他出身刑城墨家在兗縣的旁支,十二歲奪得燕趙之地案首。
在那之後,他受邀加入刑城高等書院,創作出無數佳作,流傳大炎天南地北,如今沉澱六年,早已成了那高等書院的第一人!
那可是刑城高等書院的第一人!
非同凡響!
林雷皺了皺眉頭,這鄭源明腦子肯定有什麼大問題……嘴是真欠。
“墨子玉……”
而此刻,隨著墨子玉的到來,那些鳳來樓的姑娘們眼睛都直了。
就連剛才還張狂的陳東河,也漸漸地收起了狂傲,認真地對待。
這位今年也參加鄉試,據說……是這燕趙之地,唯一一位還沒參加鄉試,就被認定為鄉試第一的人人傑,不得掉以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