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香香小姐才有所回應,她那清澈的雙眼看向宋君怡,把手裡寫有相思詩句的紙遞了過去。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卿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這好美的一首詩啊!表達了男子對女子那相思之情……文采斐然!”
“整個大炎國,恐怕也沒有幾人能寫出如此美妙的詩詞,這人是誰?如此有文采!我能認識嗎?”
宋君怡震驚了,在兗縣竟然有如此才子,她真的很想見一見。
光憑這首詩,她就感覺到了那才氣逼人!
“他隻留了個林字,還有……他說,你我若隻記初識,秋風回眸笑相思,然後他就走了。”
香香小姐揭開了麵紗,那是一張五官端正的俏臉,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特彆是那雙桃花眼,動人心魄,柔情似水,但如此長相並不勾人,反而有著一種大家閨秀的端莊感。
“你我若隻記初識,秋風回眸笑相思……”
宋君怡也被這種出口成詩的才子震驚到了。
那種少女向往才子佳人的心理,讓他跟著幻想著林的模樣!
她要是能認識這種才子該多好啊!
“都怪我錯過了。他要是能成為父親的賓客,在半月後的詩會上肯定會大放文采。”
臨城詩會,聚集了南北才子。自古以來,南善詩詞歌賦,北善文韜武略。
但近二十年來,南北文化通氣,大家都在爭這才子的名號。
而這臨城在北靠南,便給了南北才子一個爭的機會,每年詩會都引來大批的南方北方才子前來!
贏的人!
被封為‘當之無愧’!
寓意南北青年才俊第一人!
“哎呀,不說這個了,君怡,你那邊怎麼樣了?那個臭男人簽悔婚書了嗎?用不用,我讓父親出馬……”
香香小姐回過神來關切的問道。
她和君怡是好閨蜜,想到君怡那樁娃娃親也很頭疼。
像他們這種千金小姐,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娃娃親,沒有一點自由。
“他已經簽字了……我自由了。”
宋君怡得意地笑了笑。
“那恭喜你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如今不必再被婚約煩惱,我準備靜下心來學習經商之道……”
“這……君怡,雖然很難,但我支持你。”
自古以來,商人都是下九流,女子從商更是低人一等。
林雷這邊拿到十兩銀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報名參加童試。
考試在兩天後進行。
曆史上的童試需要考三場,縣試,府試,還有院試。
但大炎國不同,隻需要考縣試即可,至於考試內容嘛,也有很大的不同,童試僅有詩詞還有策論,而且一天便考完。
當然,看似流程簡單,實則非常嚴謹,每年二月中旬開考。前來監考的先生官都是五品官,評選之人更是三品。
秀才的通過率,不足百分之一,可以說非常之低!
報名之後,林雷去布店做了一身書生衣服,花了他半兩碎銀。
“果然啊,在任何朝代,沒錢都是不行啊!”
林雷也沒辦法,他現在手裡雖然有十兩銀子,看似不少,但隨便花花就沒了。
至於這身衣服也沒辦法,必須買,不買不是書生!
到時候考場門都進不去!
這就是硬規定!
誰讓書生衣服專賣店的老板,是誰誰誰的表弟呢!
當然,這隻是個開玩笑的話!
在大炎國,對於科考方麵非常重視,必須衣著得體,以示尊重。
來了一小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林雷買了二兩牛肉,炒了一盤白菜,又順帶打了三兩酒,準備回去喝上一盅解解乏。
“林兄……”
剛從小酒館出來,被人給叫住了。
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麵前站了個獐頭鼠目,長相猥瑣的青年。
他突然皺了皺眉頭,這不就是把他拉去妓院吃飯擺他一道的那個家夥嗎?
“王兄……有事嗎?”
林雷不動聲色,對方叫做王浮生,父親曾是兗縣的主簿,一個九品的官。
以前這王浮生是他的跟班,一個狗腿子,後來他家落魄了,這家夥經常暗中使壞。
昨天他吹噓認識了白雲書院的三大才子之首的鄭源明!
那個家夥是現任縣令之子,仗著身份沒少找原主的麻煩,現在想想,被擺了一道,恐怕跟鄭源明脫不了關係。
不過,林雷並不打算追究,死過一次了,有些雞毛蒜皮的事一概而過。
希望這些家夥不要蹬鼻子上臉!
“哎呀,當然有事了,林兄弟,你真是不懂事啊!”
見林雷還跟他稱兄道弟,王浮生眼底浮現出一絲得意,如今這林雷早已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縣令之子,就算自己陰他一次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客客氣氣地跟自己說話。
“王兄,林雷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的,還請明示。”
王浮生的舉動,林雷儘收眼底,創業十幾年,他什麼人沒打過交道?
上到一方企業老總,地方官吏,下到地皮流氓,社會狠人,什麼沒見過?
光憑一個眼神,就能把對方的心思看得七七八八!
要不然,他怎麼混到的金融大鱷?
玩的就是心機!
這個王浮生顯然不是偶遇,明明是刻意在等他!
“林兄,這昨日我請你喝酒,今日,你是不是要請我啊?我剛才看你買了二兩牛肉,還有三兩白酒,你總不是要偷吃吧?”
“還是你打心底瞧不起我?不想與我分享?”
王浮生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林雷,眼神裡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
“這……沒有沒有,王兄,我家就在隔街,王兄請。”
林雷急忙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
說完,王浮生也不在意林雷的反應,大步朝著林雷家中的方向走去。
期間各種誇誇其談,有意無意地教育林雷。
林雷從始至終都虛心點頭,這讓王浮生很是得意,直接挺胸抬頭走在了前麵,像是一隻驕傲的大公雞。
雖然林雷的父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林雷現在也是落魄的不成了樣子,吃上頓沒下頓。但縣令之子的這個身份,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大山,讓他非常忌憚。
所以王浮生隻敢玩點陰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明著敢威脅林雷,如此成效,讓他有些飄了。
砰!
然而下一秒鐘,王浮生突然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腦後一涼,緊接著都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而此刻,林雷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王浮生,他手裡拿著一塊石磚,上麵正滴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