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紫芝觀收到一份請柬。
馬老道當著眾人打開,是天上花都開分店的邀請,新店開張巨獎回饋貴賓老客戶,限定馬老道一人明日晚上前往領取。
馬老道看了一本正經道:“我是個正經老道,何時成了天上花都的貴賓老客戶不行,明天晚上一定去問個明白!”
眾徒弟聽了互相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看著馬老道拚命蒼白的解釋,手裡卻將請柬塞進袖子裡。
這一日晚上,馬老道興衝衝的奔向天上花都分店。
剩下長風小謝玉晨雲璃四人,吃過晚飯,四人閒談一陣各自回房修煉。
一輪明月升起,照在紫芝觀院子裡。
一條小小的蟲子,歪歪扭扭的爬上來,剛剛爬到觀門門檻上,門上大匾額掉下一塊泥巴來,直直砸在那小小蟲子身上,砸得它眼冒金星,半天緩過一口氣來,自語道:“巧合,巧合。”
緩緩爬過門檻,走到院子裡,看著那幾間房子,左右看看犯了難。
想了想,晃了晃身體,生出兩隻翅膀,飛向第一間房。
月光下,小蟲看得清楚,窗戶裡麵透出燈光來,它輕輕落在窗戶上,還未有動作,隻覺金光一閃,渾身麻痹,跌落在地上。
小蟲心中大罵:“這紫芝觀之人神經病啊!竟然把二品金光符籙貼在窗戶上當窗紙”
緩了緩,小蟲不甘心,又振翅飛到第二間房那裡,這次有經驗了,輕輕落在門口,想從下麵門縫裡鑽進去。
它在門下爬啊爬,擠進門縫隙裡,拚了身體被拉長,終於通過進了屋裡。
一位少女躺在床上大睡,它暗暗高興,輕輕飛到那少女床邊,伸出毒牙慢慢靠近,越是靠近越是興奮,它這毒牙隻要刺中這個女人,它有百分百信心,讓她在睡夢中三息之內死去。
近了,更近了,隻差幾步了,小蟲那毒牙幾乎快碰觸到少女手指。
“等等,這是什麼”小蟲吃驚的發現自己被一種黏糊糊的東西粘住了!腿都邁不開!
這是什麼法術小蟲嗅了嗅,一股香甜之氣。
蒼天啊,這是糖果蜜餞零食啊!這麼熱的天。大姐你怎麼可以放到床上,都化了啊!!!!!!
小蟲無語對蒼天,默默一點點想抽出腳來,越是心急越是拔不出,不由急得發出嗡嗡之聲。
那少女睡夢中翻了個身,手臂一甩,啪的一聲,那粒糖果被手掌抽中,從窗戶中擊破窗紙飛出去。
在地上滾了幾個跟頭,那粒該死的糖果還是粘在身上,小蟲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看到一口池塘,慢慢拖著那粒糖果走到池塘邊,輕輕潛入水中,施法黑煙滾滾也被水波掩蓋,終於甩掉了那糖果。
小蟲長長出了一口氣,正要從水中上潛,他看見了一隻巨大的圓球。
不對,不是圓球,因為它和天上的月亮一樣明亮,小蟲退後幾步,終於看清楚,那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小蟲大驚,還未反應過來,一股水流將它衝起,重重摔落在池邊。
有多重重到它都忘記了念避水訣!那水流從天而降就像小雨一樣,將它從上到下都澆了個透心涼。
此時它也看清楚了,什麼大圓球,那明明是一條蛟龍!白鱗四爪,頭上有兩個鼓包!
喪心病狂啊!這紫芝觀竟然養了一條蛟龍看家護院
龍族血脈天生對妖物有壓製,這小蟲看到蛟龍,什麼也顧不得,化作一道流光,逃出紫芝觀!
那隻小蟲子飛出觀外化作一條飛翅蜈蚣,全力飛出十幾裡後,才又化為一個渾身濕漉漉的老者,正是千眼魔君!
千眼魔君一邊趕路一邊心道:“這紫芝觀哪裡像那姓錢的少年說的那麼不堪!明明是龍潭虎穴啊!看來需要實行b計劃了……”
那水池裡的正是蜃龍雲璃,她正在睡覺,忽然看到一個水泡出現在眼前,裡麵有一隻背著糖果的蟲子,一時玩心大起,噴了它一下,沒想到竟然化作一道流光飛走了,看來是一隻螢火蟲,嗯,對,就是螢火蟲。
玉晨聽到動靜,出來看了看,什麼也沒有,見師父還沒有回來,就到院子裡,打了一趟五行拳活動筋骨。
巨大的明月下,玉晨抽出長刀,練起五行刀法和斬八荒。
直到玉晨練到第三十一遍時,觀門被推開,馬老道醉醺醺走了進來。
玉晨迎上去,看馬老道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問道:“師父,這一趟玩的不開心”
馬老道擺擺手歎道:“有什麼開心”
聽到動靜,長風小謝也走出房門,雲璃在池塘裡露出半張臉。
小謝問道:“師父,這一趟麼長時間,那巨額回饋好東西不少吧。”
馬老道沒好氣的說道:“伸出手來,這巨獎回饋給你。”說完扔給小謝一堆癢癢撓、蒼蠅拍、梳子、毛巾等物。
小謝驚道:“這就是巨獎回饋”
馬老道苦笑說道:“還不是一次給的,在那裡坐一個時辰給一樣,說的高大上,最後是這些東西。”
長風笑道:“就沒有彆的”
馬老道說道:“有啊,今日充值交錢打八折!”
四人一起大笑起來說道:“師父就想沾便宜,這次上當了吧。”
馬老道撇撇嘴說道:“我怎麼會上當我一眼就看出那裡有一半人都是托兒!”
玉晨笑道:“師父沒有上當交錢充值就好。”
馬老道挺胸昂頭說道:“那麼多人,不出一點錢,麵子哪裡放他們都交了一年的,隻有我充了三個月的!”
玉晨四人吃驚看著馬老道,馬老道搓搓手接著道:“這些錢本來都是給你們的生活費,看來你們要過半年緊日子了。”
這四人頓覺暗無天日,看著馬老道大叫道:“師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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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出發那天,玉晨帶著雲璃,早早等待錢進。
天空中一陣風聲大作,一艘狀如飛蟲的飛艇緩緩落在紫芝觀門前。
錢進跳下飛艇,來到眾人麵前施禮。
馬老道說道:“呦,不錯,坐飛艇去啊,奢侈。”
錢進說道:“這是雲州商會的飛艇,因近期要去東華觀有些事情,剛好我們可以順路搭乘。”
玉晨笑道:“我看不是順路搭乘,是專門送你這雲州商會會長之子吧,我們也算沾了你的光。”
錢進笑笑沒有說話。
玉晨和雲璃對馬老道、長風小謝道彆,馬老道絮絮叨叨囑咐半天,不在乎財不外露,做人做事低調,要悶聲發大財……
錢進催了幾次,玉晨和雲璃上了飛艇,揮手告彆師父師兄師姐……
飛艇之上,玉晨和錢進站在一起,卻又不看向對方,兩個人都望著窗外,那密集的雨點,擊打在飛艇之上。
錢進笑道:“玉晨,說來我們認識的時間比現在任何人都長。”
玉晨也笑道:“長,不代表就是好。”
錢進點頭道:“不錯,你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紫芝觀記名弟子,而我,是鼎鼎大名東華觀內門記名弟子,雖然都是記名弟子本身卻不是一個檔次。”
玉晨說道:“那又如何,我在紫芝觀每天都過的很開心。你呢為了向上爬,天天阿諛奉承,勾心鬥角,不累麼”
錢進笑道:“累,但是我很享受那種升到一定高度,把彆人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
玉晨沉吟一下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要忘了,爬的越高,摔得越重。”
錢進握緊拳頭說道:“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彆人當成一個終極目標,你們一切人,在我眼裡,不過是我向上爬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