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打開門衝進三個受傷的人,那三人手指店外,哆嗦成一團說不出話來。
長風玉晨二人出門往外一看,外麵黑暗處不少綠光閃爍,見店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那綠光長嚎一聲沒入黑夜。
那三人鬆了口氣,一下子癱軟在地,身上傷口鮮血直流。
玉晨見東方不白沒有出來,跑到他房門拍打。
半晌裡麵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誰”
玉晨門外說道:“東方,外麵有人受傷,還請出來醫治。”
東方不白沉默一會兒回道:“實在不好意思,玉晨,我暫時不方便出去。”
玉晨笑道:“這荒山野嶺哪裡去找彆的醫生東方你不是見死不救之人,莫非金屋藏嬌再不出來我可就砸開闖進去啦!”
東方不白叫道:“彆、彆、你等一下,我這就出去。”屋裡傳來窸窣穿衣之聲。
玉晨不由大笑,這東方不白得用強才行。
房門打開,東方不白穿著一件連兜帽的袍子,將全身遮掩的嚴嚴實實。
玉晨奇怪說道:“東方,你怎麼了”
東方不白壓低聲音說道:“沒事,有些感冒。”
玉晨奇怪說道:“你的聲音”
東方不白說道:“嗓子痛!哪裡這麼多廢話,趕緊救人了!”說完走下樓去。
二人來到大堂,那三人已經麵色蒼白,其中一人一條胳膊被某種東西咬掉,鮮血噴出。
東方不白來到他麵前,取出三支金針,插在他胸口穴位上止住流血,拿出傷藥敷在傷口,然後包紮後又去為剩餘兩個人處理傷口。忙的手忙腳亂,那寬大的連兜帽長袍礙手礙腳。
小謝旁邊看了問玉晨東方不白怎麼穿這麼多,玉晨隻能無奈說是感冒。
小謝看了半天,那東方不白忙的汗都浸透袍子了,替他難受,上前一把將他那長袍扯下,小謝驚呼一聲!
長風、玉晨看去,隻見那長袍之下,哪裡是什麼東方不白,竟然是一位黑發飄飄,長腿大胸的美女。
長眉如黛,丹鳳眼睛目光閃爍,見長風、玉晨看過來,大叫一聲,用長袍捂住身體,跑回客房。
長風、玉晨小謝驚呆了。樓下眾人看了,議論紛紛。
玉晨說道:“我還說呢,原來東方真的金屋藏嬌。”
長風說道:“藏嬌不要緊,東方不白去哪裡了難道被這個女人害了她怕暴露才冒充東方不白下樓救人”
小謝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這一把,抓出個女魔頭來。”
三人齊齊走到東方不白房門外,還未等他們敲門,那女人竟然把門打開,讓三人進去,然後把門緊緊關閉。
三人進門後,打起十分戒備,打量那個女人和屋裡,卻沒有找到東方不白。
長風問道:“姑娘,東方不白在哪裡”
那女人低頭不語。
玉晨橫刀說道:“你把東方不白藏到哪裡去了難道你把他殺了毀屍滅跡!!!!”
女人抬起頭,小謝看了,說道:“我怎麼看著你和東方不白有幾分相似,難道你是他妹妹”
那女人拱手說道:“長風、玉晨、小謝姑娘,我就是東方不白!”
小謝拍手笑道:“我猜東方不白你肯定是為了在外方便,女扮男裝!”
還未等東方不白回答,小謝跳到她麵前說道:“我來驗明正身!”說完將手伸進東方不白前胸裡,摸了摸,捏了捏,吐吐舌頭說道:“東方不白你這真大啊。”
那東方不白臉色漲紅,說道:“不是那樣的,小謝姑娘,我不是女扮男裝。”
小謝聽了嗷的一聲蹦開一丈多遠,驚恐的說:“難道你是個人妖”
長風說道:“小謝不要胡鬨!東方兄弟,你慢慢說。”
玉晨上下打量著東方不白,露出一臉壞笑。東方不白瞪了他一眼,玉晨隻覺心頭一跳,暗道這女版的東方真的美的冒泡,眼睛電力十足。
東方不白讓三人坐下,又斟了四杯茶,緩緩說道:“長風師兄你們可聽說過雙魂變體或者陰陽人”
長風沉吟半天說道:“東方,難道你的身體裡有兩個魂魄,身體會隨著魂魄變化而產生變化”
玉晨和小謝驚奇的看著東方不白。
東方不白苦笑道:“我給你們說一個故事……”
有一日,一個走四方的老郎中,來到某州某府,看到那府宅上空,兩道黑氣縈繞在一間房子上麵,有兩個魂魄在爭著投胎。
相爭不下,孩子不能出生,產婦應該已是危在旦夕。老郎中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問門房:“是府上有夫人難產嗎”
門房驚訝道:“郎中如何得知”
郎中歎了一口氣,也不回答,抬腳就往府裡麵走去。門房連忙阻攔,說要去通報一聲。
老郎中搖頭道:“已經是人命關天了,還通報什麼說著,幾步就繞過了門房,進了府裡,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那府中主人和嶽父嶽母守在產房外,欲哭無淚,心急如焚,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一個身背藥箱的老郎中一聲不吭就進了產房,三人麵麵相覷,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產房裡產婆紮煞著雙手,既害怕又擔憂地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夫人,急得臉上的汗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呆呆地看著……
突然看見一個黑衣老郎中走了進來,屋裡的丫鬟婆子驚訝至極,便要來趕走老郎中。
老郎中並不理睬眾人,隻見他一伸手,好像抓住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對著另一處大喝了一聲:“咄!還不快點進去”
然後老郎中鬆開了手,對手中魂魄道:“不能厚此薄彼,你也進去吧!接著,一聲嘹亮的啼哭聲,孩子一下子就生了出來……”
聽到孩子哭聲,府主不禁淚流滿麵,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產房,看看精疲力儘,昏睡過去的夫人,又看看白白胖胖大聲啼哭的兒子,喜不自勝,連忙對著產婆一個勁地表示感謝。
那產婆有些尷尬,連忙請府主看站在一旁的老郎中說道:“是這位大夫出手,夫人才得以順利生產的。”
府主連忙上前去給老郎中行禮,並致謝。老郎中為了避嫌,一直站在角落裡,背對著夫人。這時聽到府主的說話聲才轉過身來。
老郎中看了府主一眼,請他到一旁說話。
來到僻靜處,老郎中告訴府主:“尊夫人之所以難產,是因為有兩個魂魄在爭著投胎……我見那兩個魂魄都有陰怨之氣,且互不相讓,情急之下,讓兩個魂魄都進了尊夫人腹中……隻怕孩子會……有些與眾不同……”
那府主聽到兩個魂魄爭著投胎,冷汗涔涔而落,老郎中後麵說的什麼都沒有聽清楚,隻是茫然地看著老郎中。
老郎中又道:“這世怨仇這世了,大人一定要對那個孩子好,切不可有任何二心,方可化解仇怨!”
這句話那府主聽到了,連忙勉強笑道:“為人父母的,哪有對自己的孩子不好的呢請大夫放心!”
老郎中點點頭,幾步跨出門外不見了。
府主進房裡看著孩子猶如一個燙手的山芋,心裡很不是滋味。
五年前,府主落魄時街邊時,天還沒大亮就看到一個大眼睛,身姿纖巧的女子慌慌張張地經過,往一個小巷子裡麵走去。
府主覺得奇怪,不禁多看了幾眼。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地上有包錢,撿起來一看,大概有十萬,不禁欣喜若狂。
此時府主家境比較窘迫,他正要趕往京都投奔舅父家,苦於沒有路費,連忙把錢收好。
這時一個身材敦實,皮膚黝黑,模樣憨厚,神情焦急的年輕男子匆匆走來,問他可看到一個某某樣子的小包裹,府主心裡一跳,錢的主人這麼快就找來了。
情急之下,指著剛才女子離去的方向告訴男子,有個女子從這兒經過,慌慌張張地進了巷子,你去問問她。
男子一聽,立即判斷錢應該被女子撿了,給府主道了謝,急忙追著女子而去……
府主一見男子離開,急忙向前走去,來到了下一個鎮上才舒了一口氣。中午正在小店裡吃飯,突然聽到一個行商在議論有人丟錢的事,連忙豎起耳朵聽。
隻聽那個行商說,有個叫王五的小夥子,不慎把雇主的十萬錢給弄丟了。以為是一個叫阿憐的女子撿了,追著人家要錢。
誰知阿憐卻是一大戶人家不堪折磨,拚死逃出來的小妾。王五追著阿憐要錢,把追阿憐的人招了來,結果王五找不到錢,阿憐也被抓了回去……
最開始的時候,府主心裡還有些內疚,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在打聽王五和阿憐的事。但什麼都沒有打聽到,慢慢地,府主就淡忘了這件事了。
後來,府主投奔京城舅父,靠那十萬錢做起生意,有舅父支持,很快就發家致富,又花錢買了官職,娶了官宦之女,更加飛黃騰達。
如今聽老郎中這麼一說,王五和阿憐應該是早就死了……一想到兩人的魂魄爭著來投胎,府主就毛骨悚然……
這時天已經黑了,月亮升了起來。內室裡的乳娘打開繈褓,給孩子換尿布。
誰知,眼前的一幕嚇得乳娘驚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府主正在床邊安慰夫人,聽到內室裡乳娘的驚叫聲,連忙出去看個究竟。
府主一看孩子,也是驚叫起來,夫人聽了又急又慌,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府主哆哆嗦嗦地把孩子抱給玉娘看,夫人見孩子好好的,鬆了一口氣,嗔怪乳娘和府主驚叫什麼。府主把繈褓掀開給夫人看,夫人也驚叫起來,昏了過去。
這時府主已經鎮定下來了,他嚴令乳娘不得外傳孩子的事,否則,就讓乳娘變成啞巴。乳娘也知道事情過於詭異,嚇得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亂說話。
夫妻二人商量半天,將那孩子送到鄉下親戚之處,拿出錢來要親戚照顧。
前幾年,府主夫妻還惦記這個孩子,後來夫人連續生了二個弟弟一個妹妹後,這二人就慢慢對這個孩子不聞不問起來,錢也給的越來越少。
當這個孩子八歲時,鄉下的親戚托人帶話給府主,孩子這麼大要起個名字了。那人帶回一張白紙,那個孩子叫做了白。
後來,鄉下親戚沒有得到錢財,猜測府主不想認這個孩子,就將他當做奴仆驅使,吃豬食乾重活。一個八歲的孩子,不到一年,就黑瘦的皮包骨頭,奄奄一息,也沒有人管。
終於有一天,鄉下親戚挖了一個坑,將那隻剩一口氣的孩子扔進去,那孩子斜躺在土坑裡,半睜著眼睛,看著那一鍬土,揚到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