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淼淼望著江雨瀾,會心一笑,“你好!”
“你好!”
江雨瀾的聲線像是被寒氣沁潤過,那是從性格裡透出來的清冷。
喬淼淼隻感覺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腦子瞬間炸開。
是她!
絕對是她!!
她看著江雨瀾,渾身顫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剛才是你對不對?”
江雨瀾麵對她的反應,皺了下眉,“喬小姐是不是認錯人了?”
喬淼淼一愣。
她和江雨瀾對視的眼睛,莫名地生出了幾絲疑慮。
難道不是她?
不然她的眼神為何會如此清澈,根本不像是撒謊。
橙夏拍了下喬淼淼的胳膊,“你剛才是不是救人累了,要不我們去遠處休息一下。”
“就是,說話模棱兩可的。”另一個女生說。
在橙夏的指揮下,大家來到舞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橙夏向江雨瀾解釋道:“著名歌手虞淮你知道嗎?連續五年,最火的歌手。他的歌很好聽,很多人都是他的粉絲,今天會到場。”
江雨瀾安靜回答:“聽說過!”
“等會兒咱們一起去找他拍照!”
橙夏直接替江雨瀾拿定了主意。
喬淼淼一直盯著江雨瀾,像是在研究一塊天外隕鐵,十分專注。
她想從她身上找到一點兒,她是那人的證據。
可江雨瀾很淡定,談吐間沒有一絲破綻。
顧暖找了一圈才看到江雨瀾。
沒想到她和橙夏等人混在一起。
橙夏的小姨高嫁,是豪門夫人。
她自己就是很普通的富家女,至於喬淼淼,落寞的中醫世家千金。
她們都是不值得結交的人。
江雨瀾竟然跟她們一起玩,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怎麼挑選朋友。
台上熱鬨起來,流行歌手虞淮出場,引來無數迷妹驚呼。
橙夏拉著江雨瀾,不停地犯花癡,“虞淮哥哥好帥,我的天,今天竟然露出了腹肌。”
喬淼淼沒眼看橙夏。
江雨瀾在橙夏旁邊,永遠都那麼淡定,似乎在她麵前,並沒有她不能接受的東西。
直到虞淮唱歌結束。
橙夏要拉著江雨瀾上台合照。
江雨瀾搖頭。
“你自己去吧,我不是他粉絲,就不去湊熱鬨。”
橙夏有些可惜,但也隻是可惜了一秒,就帶著其他夥伴去了。
這時候喬淼淼看向江雨瀾。
她望著她白皙的臉頰。
過去了這麼久,這張臉上似乎一直淡然如水,沒有過多表情。
她豁然開悟,再次湊到江雨瀾身邊,小聲開口,“你告訴我,剛才的針法有何玄妙之處。江雨瀾,剛才指揮我救人的肯定是你。”
她身上的淡定,猶如泰山,巍然不動。
就這份氣度,再搭配年輕冷靜的聲音。
她堅決地肯定,江雨瀾就是三水神醫。
周圍鬨哄哄的,江雨瀾側目看向喬淼淼。
“九轉神針,是根據情況轉變的,這個全靠悟性。至於她能活,一半原因是藥。”
喬淼淼:“……?”
所以,她這是承認了。
她眼底大喜,握住江雨瀾的手,激動不已。
“可否收我當徒弟?江雨瀾,你要是願意傳授我醫術,這輩子我都敬你如父母。”
江雨瀾皺眉,打量著喬淼淼,比她大兩歲。
說出這種話,有點兒滑稽。
她收回手,看著熱鬨的舞台,語氣淡然,“不收徒弟,並且我已經隱退。”
“你醫術這麼好,為什麼不救死扶傷,為人類做貢獻?”
喬淼淼很激動,上前抓住了江雨瀾的胳膊。
江雨瀾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眼底的清冷,已經能結出寒霜。
看樣子,她不是那種懂事的人。
她回頭與喬淼淼對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為人類做過貢獻?”
喬淼淼愣住。
江雨瀾拍了拍她的胳膊,語氣寒涼,“喬小姐,你知道的太多了。”
下一瞬,喬淼淼感覺整個人都不能動,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她的身體。
她感到窒息,內心恐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雨瀾優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大步離開。
就在她遠離她大概十米遠的時候。
喬淼淼感覺腦仁一疼,一陣眩暈襲來,人就暈了過去。
暈倒前。
她耳朵邊又響起清冷的女聲。
“是你救了中毒的孕婦,這個世界上沒有神醫,你該好好休息了。”
很快有人發現暈倒的喬淼淼。
大概過了兩分鐘,她再次醒來,揉著發疼的頭。
她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東西。
甚至連自己為何暈倒都想不起來。
宴會差不多散場的時候。
酒店門口。
傅安年雙手抱胸,靠在一輛橙色的超跑前,那一頭銀色的短發很是張揚。
看到江雨瀾出來,他衝著她吹口哨。
江雨瀾走上前。
“有事?”
傅安年指了指自己的跑車,收起玩世不恭。
“帶你去兜風?”
江雨瀾搖頭,“已經很晚,該回家了。”
“那我送你!”
傅安年轉身去拉出門。
站在一米之外的助理,看著自家紈絝少爺一副舔狗的模樣,眼鏡都被震驚碎了。
傅安年剛拉開車門。
霍淵走了上來。
他好聽的聲音,帶著幾分威懾力,“還是第一次見傅少這麼熱情,你和江小姐認識嗎?”
傅安年打量著霍淵。
又看看江雨瀾。
他眯起鳳眸,漫不經地開口,“不認識,現在認識一下不行嗎?霍淵,你多管閒事了。”
“可江小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送她回家,就不勞煩你了。”
霍淵向江雨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的車就停在跑車後麵。
江雨瀾目不斜視,往前走。
傅安年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助理摸了摸鼻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目睹了紈絝少爺當舔狗,結果舔了個寂寞。
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紈絝少爺傅安年嗎?
江雨瀾坐上霍淵的車。
他主動伸手,幫她拉過安全帶係上。
淡淡的木製清香撲麵而來,江雨瀾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深邃五官,本能地往後退了幾分。
她這一小小的舉動,讓霍淵莫名地酸了一下。
“江小姐似乎和傅少很熟?”
江雨瀾平靜道:“不熟!”
“哦,那下次不要和他接觸。他口碑很差,會影響你的名聲。”
霍淵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彆人的壞話。
當然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
在他看來,江雨瀾像是一朵剛剛盛開的花,嬌豔美麗,不染塵埃,需要保護。
傅安年就是隻蒼蠅!